“本以爲鄭戰府擁有最強的武者,卻沒想到鄭家五虎這樣不堪一擊,甚至連族長都被打敗!”
“一招,僅僅只是一招啊!原來這便是天下間最頂尖強者的實力!”
“那鄭十翼,說起來還是鄭家分支子弟,卻和鄭家鬧到如此程度,那鄭家竟將如此天才推出門外!當真是自食惡果!”
臺下衆人看着擂臺上站立的身影,驚呼中,心中震撼更是不斷的激盪着,強者!他們真的從未想過,一位強者可以強大到如此地步。
而且還是一個只有如此年輕之人!
更爲恐怖的是,自始至終,鄭十翼他都沒有施展武魂!
擂臺上,鄭十翼完全不給鄭家幾人說話的機會,便將四人腳上綁上繩子,與鄭威幾人綁在一起,恍惚間,他感到背後一雙視線死死的盯着自己,猛然回頭,順着目光望去,視線中,一個臉上有刀疤,二十歲左右的男子皺皺眉頭,轉身便走。
“想走?”
鄭十翼腳下猛然蹬地,瞬間來到刀疤男面前,右手拎着他的後衣領,便拖上了擂臺,只是向這人望了一眼,他甚至都沒有開口說話,眼前的之人已經連忙開口叫嚷起來。
“不要動手,鄭公子不要動手,小的說,小的什麼都說。”刀疤男子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世間最爲恐怖之物一般,連連開口叫道:“是……是太子派小人來的……皇子即將出關,不日便會來找你報斷臂之仇。”
太子。
鄭十翼雙眸間一道殺意一閃而過,太子來找自己報仇,那正好,那樣自己便在擂臺上將之擊殺。
到時候,即便是當今皇上得知此事,也拿自己沒有辦法。
倒是眼前這人,真不知道是太子找的手下太慫,還是自己的殺名太盛,竟然不等自己開口,就將一切都招了出來。
“鄭十翼施主。”
忽然一聲響亮的聲音從臺下響起:“小僧惠倫,奉命邀請施主到清文院一敘。”
清文院的人來了。
鄭十翼臉上露出一道厭惡之色,硬的不行來軟的,還清文院一敘,清文院這麼多高僧,無數法陣,自己又不傻,自己去了豈不是送死。那地方,誰去啊!
“小師傅,十翼有要事在身,沒法赴約,還請回報,日後十翼有時間,定會前去赴約。”
“施主,我師傅很少邀請俗人入寺,還請施主行個方便。”惠倫輕輕彎腰做了一個佛家禮儀,卻始終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小和尚,好好和他說話還不聽了?
“難道說,請人還有硬請的?”鄭十翼望向對方的目光中露出一道冰冷的寒意:“我不想爲難你,走。”
惠倫看着鄭十翼那充滿殺氣的目光,慢慢低下的頭,轉身向人羣外走去,來之前師傅曾經說過,鄭十翼殺人無數,萬萬不可激怒鄭十翼。
夜幕降臨,鄭十翼盤膝而坐,恢復着一天連續戰鬥消耗的靈氣,突然,幾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清文院,本煥,有要事拜見施主。”
清文院?
鄭十翼眉頭一皺,這幫老和尚真是沒完沒了,先是派來一個小和尚,現在又來了一個法號本煥的,這幫老和尚還真是執着。難道說,他們是無論如何都要清除自己身上的戾氣?
還是別的原因?
今日倒是要弄個明白。
“進。”鄭十翼沉吟了一下後微微開口,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
隨着話語落下,房門輕輕推開,視線中,一個身着樸素僧衣,手持禪杖的老者從門走入。
“阿彌陀佛。”本煥一雙慧眼上下打量鄭十翼一番,左手手掌豎立在胸腔,點頭行禮道:“今日施主勸離的小僧是老衲的弟子,如今,清文院知道施主狀態的人並不多。”
鄭十翼微微皺起的眉頭上劃過一抹意外,清文院能準確知道自己情況的人的確不多,不過,聽這老和尚的意思,好像對自己的狀態很是瞭解。
本煥看出鄭十翼一種的意外,開口點明道:“老衲有一弟子,俗名瞭然,懇求老衲化去施主一身戾氣,今日一見,施主戾氣已積至太深,長此以往,即便施主沒有修煉魔門武學,也會入魔,那時,天下都會來剿滅施主的。”
鄭十翼嘴角劃過一抹笑意,如果天下知道自己是魔門三大掌門候選之一,恐怕早就來剿滅了。只是瞭然當日在紫羅千界中,爲了救自己的身形,身受重傷,殺死不少人,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他怎麼樣了?”鄭十翼言語中帶着一抹關心的語氣。
“瞭然傷勢已無大礙。”本煥言語頓了一下,眉宇間露出一抹可惜:“瞭然爲保施主性命,卻是破了殺戒,仗刑二百,禁閉三年便可重獲自由。”
“禁閉三年?”鄭十翼擡起頭,緊緊的盯着對面的本煥,沉聲道:“他因爲救我才傷人,懲罰重了。”
“規矩便是如此。何況,三年禁閉,未嘗不可修佛法,若是有所感悟,對他來說,未嘗不是福。”
本煥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的極爲誠懇的樣子,語氣一轉道:“我知道施主爲何不想去清文院,以佛家理念,施主戾氣如骨,只有死才能解脫。
但老衲保證,不會取你性命,便能化解一身戾氣,但多少會耗費一些修爲,倘若施主同意,老衲願親自帶你入清文院,爲施主化解戾氣。”
“我能感受你的誠意,也知道你真正爲我着想,但很抱歉,現在不行,若換個時間,我一定跟大師走。”
鄭十翼輕輕擺了擺手,自從當日鄭天羽抽走自己武魂,那一刻起,自己無時無刻不再想着報仇,如今眼見大仇即將得報,自己怎可入清文院。
“想來施主不想離開,乃是因爲鄭戰府的緣故”本煥將手中禪杖靠在一旁的桌子上:“老衲倒是有幾分面子,或許抹平你們之前的恩怨。”
“他殺我家主,抽我武魂,你想怎麼抹平恩怨?”鄭十翼聞聲忽然站立起來,雙目圓瞪本煥質疑道:“你是能幫我抽出他的武魂,還是能殺死他?”
本煥心平氣和的輕輕搖了搖頭:“不可能。”
“那還有什麼說的?”鄭十翼端起一旁放置許久的茶杯,飲了一口,不再言語。
“雖然不能殺他,但老衲可以讓他們給你等價的賠償。”本煥說話的語氣很平淡,但雙目中透出的精銳的目光,卻給人一種他能做到的感覺。
“賠償?你認爲他們能賠出來了?”鄭十翼一甩手,唯一能讓自己罷休的賠償無非就是讓鄭天羽死在自己面前,其他的都沒有任何意義。
本煥自信的點點頭:“老衲至少能讓他們賠到心痛,如今你與鄭家的關係鬧到這種地步,老衲也能保住你的性命。”
“保住性命?”鄭十翼忽然笑了起來:“你當我會懼怕那鄭家?若是當真怕他,我可會來尋他們麻煩?
大師你是修佛之人,論佛法,十翼不如大師,亦不會與大師辯論,可有個道理,十翼卻十分清楚,想來大師也無法反駁。
自從被抽走武魂之後我便知道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能奢求別人的施捨,只能靠自己才能完成!”
本煥望着身前年輕的過分的臉龐,一雙眉毛微微顫抖了一下,終於無奈嘆息一聲道:“往往天下大亂,都是因爲一件小事引起的,如果施主繼續與鄭家糾纏下去,將會有很多事情捲進來,倘若施主執迷不悟,那老衲也只能得罪了。”
“我真不想與你動手。”鄭十翼歪頭看向本煥,臉上多少露出一抹不忍:“你與我見到的大部分清文院的和尚都不同,我確實不想與你動手。”
本煥從腰間透出一歲念珠,撥弄了片刻,突然,手上動作停止,開口道:“不如我與施主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鄭十翼一臉詫異,清文院的和尚還會提出賭注,這有些不合乎佛家的宗法吧。
本煥指指腳下,胸有成竹道:“老衲站在原地,接施主十招,若老衲挪動半步,便暫且放棄化解戾氣之事,等施主處理完鄭家的事情,再邀請施主前往清文院,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什麼?
鄭十翼笑了起來,他完全沒有想到本煥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寒武大陸的實力,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接住自己十招的人都不多,而他竟站在原地要求自己去打,腳步還不能移動半分,對自己也太有信心了吧。
清文院之人,的確擁有諸多手段。
本煥提出這種方式,想來也是有一些後手,可硬擋自己十招,他若是能做到,他便是天下第一高手了!
這樣也好,如此一來,也免得以後清文院之人再來打擾自己。
“既然如此,那得罪了。”
鄭十翼微微點了下頭。
本煥聽到鄭十翼的應答聲,雙掌閉合,霎時間,一道刺眼金色的光芒從體內衝出,將整個房間徹底照亮,隱約間,他背後出現一個佛祖的虛影。
佛祖盤膝而坐,雙手合十,頸部掛着一串念珠垂在雙腿上,嘴脣蠕動,彷彿在誦讀着佛法,下一刻,佛祖化爲一道道刺眼金光,將本煥完全籠罩起來,給人一種無可觸碰的威嚴,宛如天神下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