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兆棋道:“是你先語出傷人……”
東方狼轉頭道:“老趙——”
趙大鵬道:“老爺子,請吩咐——”
東方狼道:“把門拴上——”
趙大鵬道:“老爺子,早拴好了。”
東方狼嗯聲道:“姓石的,可敢跟我賭個東道……”
石兆棋一怔道:“賭什麼?”
東方狼道:“賭命——”
石兆棋道:“睹命?前輩,事情有那麼嚴重——”
東方狼“嘿嘿”道:“咱倆在這黑屋裡,各以百招爲限,賭一賭命運,你可敢跟我一賭——”
石兆棋想了想,東方狼的家族在金融界有名,在武林並不是很有名,以自己的功夫應該是他的對手,於是朗聲道:“只要雙方公平,什麼都可以——”
東方狼瞪眼哼聲道:“你放心,老夫絕不會佔你便宜——”
石兆棋淡淡地道:“在下並不是指這個——”
東方狼大聲道:“聽着,咱們只以百招爲限,假如你輸了,老夫要把你的性命留下,那時候,你可別怪老夫……”
石兆棋冷冷一哂,道:“如果在下僥倖贏了呢——”
東方狼道:“東方月容就交給你……”
石兆棋聞言一震,付道:“雖然他武功蓋世,但爲了月容,倒值得一拼石兆棋想了想說道:“前輩,在下願意與你一賭——”
東方狼嘿嘿地一哼,說道:“你可別後悔……”
他向趙大鵬叫道:“老趙,你做個見證人……”
趙大鵬道:“老爺子,放心好了,我會很公平的……”
東方狼一移身,道:“你注意了,老夫要出手了。”
說着一晃身,人已斜飄而來,揚掌攻來一招。
石兆棋不敢大意,他?乇芏苑降牡諞徽校??硪卜⒊鮃徽校??蕉際且鑰熘瓶歟??閉品綰艉簦?鴝?灰選?
只聽趙大鵬數道:“第一招,第二招……第三十五招……”
黑暗中,人影翻飛,動作快速,他倆武功之高堪稱罕逢敵手,一交上手,就不可收拾,趙大鵬數得快,他倆打得也快,饒是如此,趙大鵬也有趕不上數招的感覺。
別看趙大鵬白日一口賴上石兆棋,在今夜卻公平得緊,他誰也不偏袒,一招一招的數着,竟沒一招漏過。
漸漸地,石兆棋有不支之感,雖然她在年輕輩中也算是頂尖的奸手,可是一來她的女兒身,二來和東方狼相較,在內勁上顯然差了一截,每揮出一掌,他便有種沉重如山的感覺。
東方狼目光一冷,陰笑道:“石小子,你再接我一招。”
他右掌斜舉,照準石兆棋的胸前推了過來。
這一掌勁力十足,至少也有八成功力,石兆棋業已靠近牆壁,回身已無餘地,他唯有拼盡全力與對方一拼。
急推右掌,咬牙迎了上去,“砰”然一聲大響過後——雙方的掌勁甫觸及在一處,便砰地一聲傳了開來,石兆棋只覺胸中氣血起伏,頭暈目眩,蹬蹬地一連退了三、四步,將牆壁撞了一個大洞。
東方狼狠聲喝叫道:“還有最後一招呢……”
當他的手掌撩在半空,尚未劈落之時,他的心十分明白,這一掌劈下去——東方月容的他,就再也別想活着了……
東方月容會不會原諒他?當他真這樣做了……
這個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此刻已間不容髮,他已沒有思考的餘地,一掌揮了下去。
突然,有人叫道:“住手——”
趙大鵬的那扇大門陡然被撞了開來,東方狼一驚,急忙縮手,但見東方月容滿瞼淚珠,走了進來。
東方月容說道:“爸爸……”
東方狼震撼的道:“月容,你怎麼……”
東方月容道:“爸爸,你爲什麼要這樣做?”東方月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父親會是這樣的一個人,這還是她的那個父親嗎?東方月容不相信,但是事實就在眼前,他不相信也沒有用。
東方狼嘆氣道:“東方月容,你來這裡幹什麼?”
東方月容說道:“爸爸,你這樣對付石兆棋是不公平的——”
東方狼微慍道:“什麼?”
東方月容大聲道:“爸爸,她沒有錯,你不該……”
東方狼叫道:“住嘴——”
他朝前踏了二步,指着東方月容繼續道:“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回去休息——”
東方月容搖了搖頭,道:“爸爸,我不要——”
東方狼道:“東方月容,爸爸這樣做是爲了你好,如果你能諒解爸爸的這番苦心,你就不會怪爸爸了……”
東方月容悽楚的道:“爸爸,自從媽媽死了後,孩兒就沒有了溫暖,雖然你老人家給了我很多的父愛,可是——可是——”
她一想起母親,心就覺得酸楚不已,利時悲從中來,再也說不下去,哭泣不已………
東方狼原本滿肚子的怨氣,正思藉此發泄出來,順便教訓東方月容一頓,那想到愛女竟然提起她死去的娘,東方狼心腸再狠,嘴再硬,也不禁暗自嘆息酸楚不已。
他顫聲道:“孩兒,你媽媽死了這許多年,你……”
東方月容道:“媽媽如果知道你這樣對付石兆棋,她一定很傷心——”雖然石兆棋不是東方月容的愛人,但是一來是東方月容的好姐妹,二來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石兆棋換成了呂翔宇,她的爸爸東方狼一定也會這樣對待呂翔宇的,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不能和呂翔宇在一起了。
東方狼火氣陡冒,道:“你媽媽跟這姓石的有什麼關係……”
石兆棋沉聲道:“前輩,請你別怪月容——”
東方狼吼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干涉起我們的家務事……”
石兆棋道:“在下只是爲理而爭。”
東方狼道:“呸,你也配說理。”
石兆棋長吸一口氣,道:“前輩,在下已容忍很久了……”
東方狼“嘿嘿”地道:“你可以不要忍呀,姓石的,沒有人叫你忍,有本事再來比呀,剛纔要不是東方月容來到,此刻你恐怕早巳死在老夫的手裡了……”
石兆棋怒聲道:“好,既然你不講理,在下……”
東方月容急聲道:“石兆棋,你不能……”
當石兆棋一雙目光與東方月容那雙近乎哀求而悲傷的眸光相接觸的剎那,她那顆沸騰不已的心房,頓時冷卻了下來,長長嘆了口氣,搖頭道:“罷了——”他踏着沉重的步子,朝屋外行去。
趙大鵬道:“慢着——”
石兆棋怒道:“你想怎麼樣?”
趙大鵬冷聲道:“老爺子還沒叫你走呢。”
石兆棋哼聲道:“腿長在我腳上,我愛走就走,愛留就留——”
趙大鵬冷冷地道:“說得倒輕鬆。”
東方狼沉聲道:“姓石的——”
石兆棋怒聲說道:“閣下說話好不客氣。”
東方狼道:“對你,用得着麼?”
石兆棋叫道:“你別逼人大甚,在下讓你並不是怕你……”
東方月容驚悸的道:“石兆棋,請你看在我的份上,別頂我爸爸——”別人不清楚,但是東方月容卻非常清楚,石兆棋的實力強悍在她的爸爸東方狼之上。
石兆棋苦澀的道:“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
東方狼怒道:“笑話,笑話,誰要你賣這個交情。”
他激動的指着石兆棋,怒聲說道:“姓石的,我警告你,假使日俊我發現你跟東方月容在一起,那時候,你可別怪我不再容情……。”
石兆棋道:“你管管你自己吧,自己都管不了,還能管別人。”
這話立時把東方狼的火氣又挑起來了,他大叫一聲,伸手從壁上的刀架上取下一柄長刀,一揮舞,迅快的朝石兆棋劈了三刀。
這三刀快速已極,攻時又猝不及防,石兆棋反應再快,也不禁被刀劃了一下,利時血影進現,一件長衫被刀刃劃了一條大口子,血隨着流下……
石兆棋神色一變,說道:“好狠的刀法!”
東方月容尖叫道:“血……”
石兆棋慘聲笑道:“好,我倆就拼個生死……”她一運勁,氣吸丹田,氣貫四肢,拔出長劍,全神凝注在劍尖一點上,但見那鋒銳的劍刃上注射着一縷縷森寒、灰濛濛的劍氣。
東方月容突然衝了過來,道:“不要這樣——”
她滿臉乞求之色,雙手抓着石兆棋的手臂,任石兆棋身上的血液沾滿身上,利時血與淚全交織在一起——石兆棋苦笑一聲道:“月容,你不能怪我……”
東方月容泣道:“我知道,石兆棋,求求你,別和我爸爸動手。”
東方狼怒道:“東方月容,過來。”
東方月容顫聲道:“爸爸,我……”
東方狼叫道:“你再求那小子,我就宰了你……”
東方月容慘聲道:“爹,你先把我殺了吧。”
東方狼怒哼一聲,道:“你認爲我不敢——”
他再也壓制不了自己的怨恨,走上前去,一腳把東方月容踢翻倒在地,東方月容心神俱碎,倒在地上哇地大哭……
石兆棋大聲道:“你不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