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以文人的方式求收藏:1、“待我長髮及腰,騷年娶我可好?”
範正平發現自己如果一定要在才女和扇子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還是選擇扇子吧!
想法一落定,馬上擠出幫才女一起想詩的人圈,直接湊到趙明誠這邊,跟端王一起研究如何在弧形扇面上題詩做畫。
他發現扇面這麼小,同樣作幅畫,所用的筆墨和時間成本,絕對要比在宣紙上作畫要少得多。至於價格方面,反而因爲扇子完全可以在外觀上做得更美輪美奐此,價格自然能喊上去。
這年頭,做個清廉的官員不容易,誰沒有去黑市賣點筆墨字畫的經歷?
幾息後,司馬康發現居然滿耳朵都是端王和範正平探討扇面題字落筆的爭論聲,做爲以爭論特長的司馬家族,這種場合,豈可少了自己?
馬上拍馬掉頭,鬥氣沖天地轉戰殺去。這種幫才女一起論詞的千古佳話,還是讓給蔡行當主角吧!
蔡行快哭了,你們不待這麼玩的,和才女一起論詞纔是王道好不好?居然就這樣拋棄我?我恨扇子!
眼球一轉,馬上啓用禍水東引,“喂,那個剛纔申請插隊追才女的哥們,限你十息之內,過來幫我家易安思得最後一句,否則,我以追才女~前輩的身份,取消你插隊的資格!”蔡行智商不低,被逼急了,居然想到三十六計之外的絕招——‘雞毛當令箭’!
對於這些人的小動作,李清照這個超級詞霸才女倒沒在乎,詩詞一道,別人其實很難融入到自己意境中的,她從來沒指望過別人能幫上忙。至於高山流水、琴瑟和鳴的故事,聽聽就好,真要在人世間尋找,那是可遇不可求!
趙明誠聽到蔡行點名要自己過來,也不客氣,笑笑道:“呵,蔡行前輩,這不,兄弟爲了避嫌,沒敢在你老人家面前插隊,而是直接把舞臺交給了你。現在,你確定要我來嗎?要是我來了,我怕,可能就沒你什麼事了!”
狂妄!連司馬康和範正平都不敢說自己能觸摸到才女詞道的脈搏,你倒好,才女詞道脈搏沒摸到,才女家祖傳的文蓋一世的霸氣神韻,倒學到三分。
蔡行怒急反笑道:“哈哈,小子,好大的口氣,你以爲我家易安的詞,小貓小狗都能嗅到她的詞魂嗎?我告訴你,詞和詩是不同的,不要以爲會幾句順口溜就天下無敵,詞之大者,是可以被妙音加持爲戰曲的,那時的威力可是戰詩的數十倍,所以,作詞纔是王道!”
聽到這話,端王首先笑了,他笑這個蔡行絕對沒打聽過趙明誠是誰,江湖上早已傳開此人在九江做出戰曲,盡殲來犯水妖。這事,已經被他哲宗老哥派人查實,當然,他纔不會無聊地泄別人的底,有時候,比泡~妞更爽的事,就是看別人泡走自己不喜歡的妞!
趙明誠同樣笑得很開心,有人這麼給力地送上來讓自己虐,不好好地虐一下,怎麼對得起觀衆,笑道:
“呵呵,其實詞魂什麼的我還真不太懂,不過熟讀詩詞三百卷,不會吟詞也會吟,‘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有人來,襪剗金釵溜。’其實後面的意境很好接的,試想:美女看到人來光着襪子溜走,如果消失了,故事也就結束了,所以,必然不可讓美女消失。
那麼接下來的意境可表達成‘回眸一笑百媚生’,當然,前面易安描寫的是年少淘氣、如花天真的活潑少女,我們不能用熟~女的意境來形容。
試觀古今形容害羞少女的詩詞有‘石榴裙帶,故將纖纖玉指,偷捻雙鳳金線’,又有詩寫‘嬌波溜人,手捻玉梅低說’。
至於回眸一笑的意境,形容的少女的有‘水上游人沙上女,回顧,笑指芭蕉林裡住’,也有‘玉纖遙指花深處,爭回顧,孔雀雙雙迎日舞’……”
不等趙明誠說完,李清照忽然大叫一聲,“有了,‘蹴罷鞦韆,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有人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李清照原本沒在意那傢伙在瞎扯,隨後聽他越分析,自己文鼎越動得厲害,還沒聽他說完,最後一句就這麼貌似渾然天成地噴了出來。
“妙啊,妙啊!”司馬康和範正平以及端王三人,聽到李清照這道《點絳脣》驚世噴出後,頓時由衷真誠地拍手稱妙。
司馬康道:“這首詞最後一句如神來之筆,類似李後主《一斛珠》中的‘爛嚼紅茸,笑向檀郎唾’一樣,成功地寫出了少女傳神的情態。”
“對對,易安這最後一句完全表露出了少女內心強大的世界,讓我輩無法臨摹。”李清照作詞方面的才學,的確讓範正平膜拜,這句他評價的非常中肯。
端王對描寫女生的詩詞向來喜歡深挖,他則弱弱地追問道:“易安姐,你的青梅是不是暗含青梅竹馬的意思?是暗示別人說,有可能是剛纔推門進來的人就是她曾經青梅竹馬的戀人過來?寫的好有內涵!一句話評價:少女懷~春,我喜歡!”
有人高興自會有人憂愁,趙明誠深知這一點,略拱手道:“學姐才思敏捷,佩服佩服,此詞必將流傳千古!”說完,默默地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深藏一切功和名,不再撩撥蔡行吃人的眼神。
蔡行此時的神情非常怪異,對他來說,居然真的有人瞎吹着讓李大才女激發出超級才氣,那不科學呀,要是換司馬康或者範正平他也勉強認了,但是現在是新來的情敵趙明誠好不好?
李清照的眼神此時同樣略爲複雜,她沒想到趙明誠居然能觸摸到自己的詞魂,又再次引起自己文鼎大動。剛纔他對自己詞的意境分析的相當透徹,自己能想出最後一句,完全是按他的提示套路走。說真的,對於最後結尾的點睛之筆,她本人也是相當滿意……
“咳咳,你們都站在這裡,作業全做好了?”太學院祭酒範祖禹,很可以上了一個大號後又悄無聲息地冒了出來。
衆人被這聲輕咳嚇了一大跳,馬上各就各位挺直坐好,剛纔看戲又看畫,居然把這個範祭酒佈置的作業給忘了,死定了死定了!
“易安,你關於時間的詩詞做好了嗎?吟來讓我聽聽?”範祖禹對於這個得意門生可是非常喜歡的,雖然時間略短,但是他相信她絕對不會讓自己失望。
李清照此時一臉苦笑,剛纔根本忘了作業好不?忽然感覺到有光線刺入眼簾,眯眼一看,卻是旁邊的趙明誠正用金子反射光線刺她,眼球一轉,道:“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
“好一個‘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王貞白曾在白鹿洞書院提詩:讀書不覺已春深,一寸光陰一寸金。不是道人來引笑,周情孔思正追尋。你能在此句中深化出來爲已所用,就憑這句,完全可以做爲傳世的勸學之作,大功德啊!”此句深得範祖禹之心,大讚不已。
趙明誠看向李清照,還真有許多功德之氣憑空凝練在她的頭上,然後慢慢滲入她的體內。這個李清照果然是才女,隨便一提示,就把這麼經典的名句又噴出來了!
端王此時已經非常佩服趙明誠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漸有勾~搭到李清照之勢,要知道李清照才氣甚高,看向別人的眼光向來都是盛氣凌人的那種,此刻居然跟趙明誠玩眉來眼去了,雖然不是很親熱的那種,但至少看向他的眼光已經不是那麼討厭了。
正想着,忽然,範祭酒這老頭居然點他的名道:“端王殿下,不知你對時間又是如何感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