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覺得自己腦海裡似乎有一個火團,一下子轟然炸開了,他瞬間就感覺怒火蒸騰,憤怒到了極點。
這是擺明的打壓!
他緩緩擡起頭,眼中似乎有火焰燃燒,冷冷的盯着冉玉雪。
接觸到他的目光,冉玉雪不由得心中一寒,忍不住偏過頭去,不敢看他。
但是藉着,冉玉雪就惱羞成怒,厲聲喝道:“宗主大人不在,這裡由我主持,到底是什麼,我說了算!你們誰敢質疑?”
非常強勢。
神門境八重強者的威壓散發出去,頓時讓衆人都是渾身冰涼,忍不住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誰也說不出話來。
只有陳楓,還能站立。
他挺直了腰板,一雙眼睛冒着怒火,毫無畏懼的瞪着冉玉雪。
他感覺肩膀上似乎被壓了數萬斤重的巨石,讓他都喘不上氣來,壓力巨大,渾身骨頭似乎都要被壓碎,疼痛無比。
只要跪下,只要屈服,就可以不用承受這巨大的痛苦,但陳楓還是咬着牙挺着。別說是乾元宗弟子了,就連圍觀的其他幾大門派的弟子長老都是爲之大譁。
幾大門派的弟子頓時大聲的鼓譟起來,嘲笑譏諷冉玉雪。明擺着的,冉玉雪就是在打壓陳楓,而陳楓的表現讓他們折服。就連他們,都看不下去了,大聲的反對。
一些門派長老連連搖頭,感覺冉玉雪處理的很是不妥。
王赤霞低聲道:“冉玉雪處置的很不妥,當衆打壓功臣,會激起人們反感和憤怒的,他這種手段,太露痕跡,太下乘了。”
段蚺則是看着正在僵持的冉玉雪和陳楓,忽然低聲對旁邊的一個長老道:“你說,冉玉雪和陳楓起了衝突,如果陳楓不容於乾元宗,咱們能不能把他給拉過來?”
那長老被段蚺天馬行空的思維給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好。
冉玉雪已經沒耐心再和陳楓僵持,又是加大了威壓。在數以十萬斤的龐大威壓之下,陳楓終於再也支撐不住,重重的跪在地上。
冉玉雪不屑的冷笑一聲:“一羣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徒,真以爲自己多厲害?”
說着,他走到冉長陵身前,把一枚小小玉牌遞給他。
持着這個玉牌,就可以去內宗藏經閣頂層。
陳楓心中涌過無限屈辱,看着冉玉雪,冷冷一笑,沉聲道:“冉長老,你能讓我們身子跪下,卻不能讓我們心裡跪下!”
冉玉雪身子一頓,沒有理會他,她撤掉威壓,衆人都感覺渾身輕鬆無比,紛紛站起來,盯着她敢怒不敢言。
冉玉雪冷冷道:“冉長陵是此次竹山福地最大功臣,按照慣例,他可以獲得‘大師兄’的稱號,以後也是你們這一屆弟子的大師兄。”
她厲喝道:“還不趕快拜見大師兄?”
衆人自然不肯。
忽然,韓玉兒走到陳楓身前,盈盈跪下,磕頭道:“見過大師兄!”
衆人見狀,也都是紛紛跪在陳楓面前,高聲道:“見過大師兄!”
這一幕,讓冉玉雪臉色鐵青,難看之極!
冉長陵站在一邊,完全傻了。
其它門派的弟子,則是紛紛叫好。
陳楓仰天長笑,指着冉玉雪,高聲道:“看到沒有,這纔是讓人心服口服!”
他把跪在面前的弟子們一個個扶了起來,每個人都好生說了幾句話。陳楓有意拉攏他們,組成自己的勢力。
走到那個紫衣少女面前的時候,紫衣少女眼中閃過一抹悲哀,淡淡道:“陳師兄,我很佩服你,也支持你,但是你殺了秦秣陵,我是一定會爲他報仇的。”
“記住,我叫許如絮!”
陳楓臉色一滯,接着就恢復正常,微笑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等你來報仇!”
這一幕幕鬧劇出現,冉玉雪覺得顏面丟盡,也沒臉再在這裡待下去了,冷哼一聲,走入飛舟。
衆弟子也都紛紛進去。
飛舟騰空而起,化作一道白線,朝着斷箭峰而去。
剩下各大門派的人,還是很興奮的談論着剛纔的事情。
今日之事,將會成爲他們之後很長時間內的談資。
飛舟破空而去,速度極快。
傍晚時分,來到了斷箭峰峰頂的廣場上。
弟子們紛紛下來,陳楓也拖着赤蛟的那一大堆東西下來了,有個長老來傳話,說宗主讓大夥兒都先在這裡呆着,哪兒都別去。
過了片刻,又一個長老破空掠來,他狠狠的瞪了冉玉雪一眼,然後沉聲道:“冉長老,陳楓,冉長陵,宗主請你們去議事大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