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每一個轉着,每一道弧線,每一個痕跡,似乎都充滿了凌厲至極的肅殺之意。
陳楓站在那裡駐足片刻,看了不過是幾個瞬間,忽然就感覺自己面前刀光劍影一起襲來,一瞬間,竟有萬劍來襲之感。
陳楓身體顫抖了一下,倒退幾步!
他猛然驚醒,已經是滿頭大汗。
想起剛纔一幕,猶有餘悸。
梅姨在旁邊輕聲說道:“你剛纔凝視着這兵字,支撐了足足有五個呼。”
“啊?是嗎?”陳楓有些發懵的向她問道。
“沒錯,我一直在旁邊給你數着呢!”梅姨微笑道:“第一次見到這兵字,能撐過一個呼吸的人,便是天才,而你竟然撐過了五個呼吸,很好,很好!”
陳楓驚駭問道:“這兵字當真是厲害,不過是一個字而已,我看的時候卻感覺似乎最近有一個絕頂高手,用強橫無比的劍法向我襲來。”
“你這感覺,並沒有錯。”
梅姨說道:“創立這兵器行之人,乃是一位絕頂高手,幾乎已經達到大宗師之境,實力更有可能超越九星武王。”
“這個兵字,就是他一氣呵成寫下,而他寫下這兵字之後,便是嘔血三升,當日晚上不治身亡。”
“有一個古老傳說,他將自己的畢生精力,畢生所學,畢生頓悟,所有最強大的劍法,最凜冽的劍意,都融入到這一個字裡面。”
“若是能夠領悟這個字的奧義的話,便可以盡得他一生所學,一世傳承!”
“他留下遺言,不允許子孫將這幅字私藏,而是要讓所有人看到,但是,這個兵字在這裡懸掛了七千六百年,卻無一人能夠領悟!”
陳楓聽了,不由心中肅然起敬,說道:“這位前輩當真是令人讚歎,心胸坦蕩磊落。”
梅姨點點頭:“沒錯!”
她忽然看向陳楓,微笑說道:“你可知道,我爲何知道的這麼清楚嗎?”
陳楓搖頭:“不知。”
梅姨說道:“因爲,這位前輩和大小姐出身於同一個家族,可以說得上是大小姐的先祖之一。”
“不過,他只是庶子出身,沒有資格學習家族之中的高深劍法,於是他整整十七年,便一直以一個在旁邊一個端茶倒水的小廝的身份,進行圍觀。”
“在沒有得到任何傳授之下,竟是硬生生被他悟出了那絕世神功一成的真意,而因此,他也被家族以偷學武藝之名驅逐出來!來到這天元皇朝之中,留下了這一脈傳承。”
陳楓恍然大悟:“原來還有此事!”
梅姨微笑說道:“若是你能夠領悟這一成傳承的真義,對於你將有無窮好處。”
陳楓驚詫問道:“爲何?”
然後他看到那個兵字,恍然大悟說道:“難道是?”
梅姨微笑點頭說道:“沒錯,他十七年間窺測的,正是我們家族兩大頂級神功之一,這一頂級神功,他雖然沒有得到出手,但是卻也是領悟了十分之一的奧秘。”
“而若是能夠得到這十分之一的奧秘,再得家族正式傳承的話,修煉速度將會一日千里,極爲可怕!”
“因爲,這傳承的背後,便是我們家族的無上神功,那可是最頂級的神功之一!”
陳鬆聽了,不由得怦然心動。
他心中暗道:“我現在,也確實需要頓悟。”
“因爲,我的八荒寂滅斬,之前提升非常容易,隨着等級的提升就可以提升,便可以領悟新的刀裝。”
“但現在,卻是不同了,現在我需要頓悟。”
“如果沒有頓悟的話,我甚至有可能五年、十年,甚至一百年,都無法領悟八荒寂滅斬第六刀!”
“可以說,從第五刀到第六刀開始,八荒寂滅斬修煉的難度成倍的增長,因爲七星武王的實力比六星武王不知道強大多少,而能斬殺七星武王的第六刀,當然也就比第五刀更難以領悟。”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陳楓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此時他忽然發現,原來就在剛纔那裡有個互相的凝視過程之中,他心中竟然多了幾次頓悟。
陳楓心中閃過一抹喜意,不過此時顯然不是參悟的好時機。
所以,陳楓將欣喜按了下去,然後他緩步踏入兵器行之中。
他一襲青袍,看上去極爲的簡陋,但是身邊兩位女子一位絕美,另外一位蒙面之人,也是氣度高雅,一看就知出身不凡。
陳楓本人更是身材高大,長相俊朗,氣度絕非常人!
那門前迎客的小二,根本不敢因爲陳楓的打扮而輕蔑於他,他心中暗暗嘀咕道:“早就聽說現在天元皇城某些達官貴人,世家子弟,明明出身高貴,卻偏偏喜歡打扮成窮人,這不是拿我們窮人尋開心嗎?”
“這位,多半就是一個。”
他將陳楓誤認爲了世家子弟。
他趕緊恭敬地迎了上來,笑嘻嘻的說道:“這位公子,您想買點兒什麼?”
“我們兵者兵器行,乃是天元皇朝最大的兵器行,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人間數百種兵器,只要你能夠想象,我們這裡就有。”
“我們這裡,每一種兵器數量極多,而且質量極精,隨便你挑選,總會有滿意的!”
他口齒極爲凌厲,上來便是一通說。
他說起來的時候,他神色也是極爲的自豪。
陳楓說道:“我要買一把刀。”
“哦?買刀?”小二說道:“那您可是來對地方了?咱們家各式各樣的刀加起來,十幾萬把總是有的,從大到小,從高到低,無所不包。”
“客官,請問您是需要幾品靈器級別的刀呢?”
陳楓眉頭一挑,問道:“你們這兒竟然還能分出級別來?”
陳楓之前去過的那些兵器行,基本上這些武器都是混着的,很少有分出來的。
那小二自豪一笑,說道:“若是連這點就都做不到,我們怎麼敢自稱是天元皇朝最大的兵器行呢?”
陳楓微微一笑:“你們這兒最高有什麼?”
那小二臉上露出一抹傲然之色,說道:“客官,您想要什麼,我這兒就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