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鼓盪,氣流亂飄。
“這些罡風……”
陳楓瞳孔一縮。
因爲他看到,隨着罡風颳過,那空間也是出現無數裂縫。
準確來說,這罡風甚至直接把這片空間都給生生的攪碎了。
不只是刮出了空間裂縫,而是把這片空間直接給打得支離破碎啊!
陳楓不由駭然:“龍脈大陸外圍的罡風已經夠強,但是與這罡風相比就什麼都不算了。”
流光赤金鶴卻是毫不畏懼,直接衝入了罡風之中。
面對這些強悍而又凌厲的罡風,流光赤金鶴身體周圍散發出一片如雲霞一般的光芒。
接觸到這光芒之後,那些罡風竟然無法破入分毫。
衆人沒有任何的危險。
“看到了嗎?”
玉衡仙子指了指這些罡風:“這纔是真正的危險。”
“咱們現在纔是罡風的最下層,但估計以你們的修爲,進來之後不超過十個呼吸,只怕就會粉身碎骨了。”
陳楓苦笑:“你這是擡舉我們了。”
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個呼吸,必死無疑。”
玉衡仙子眉眼低垂下來:“很多人都想要去蒼穹之巔。”
“不,準確來說,是整個荒古廢墟的人,但凡知道蒼穹之巔的,都想來這裡。”
“而任何一個世界裡面的強大武者,但凡知道蒼穹之巔的,也是想想方設法來到這裡。”
“很多人來了,但是能夠攀登到這蒼穹之巔的,億中無一!”
陳楓點頭。
他不由心中暗自慶幸。
陳楓之前,便是想着追尋着蒼穹之巔,並且有着一定要來此地的想法。
但現在看來,就算是當初自己能夠機緣巧合之下找到此地,也絕無可能踏足其上。
若不是玉衡仙子的話,自己只怕會失了蒼穹之巔這個大機緣。
越是往上,罡風便越是凜冽。
甚至,流光赤金鶴身體周圍的那些雲霞,都開始逐漸收縮。
只是守護住本體,及陳楓等人。
但就算是如此,那雲霞也是被罡風不斷的衝擊着,甚至慢慢開始出現了裂隙。
陳楓估計,這等凜冽的罡風,只怕就算是九星武帝也絕對無法承受。
至少,陳楓非常確信一點。
如果夏侯九淵這個級別的來到這裡的話,用不了十個呼吸,就會被這些罡風給直接打碎,死得悽慘無比。
但,面對這般凌厲的罡風,這座山峰之上卻只是有輕微的劃痕。
無數的劃痕形成蒼老的痕跡,但是卻並沒有什麼破損。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咔的一聲輕響。
流光赤金鶴外圍的那赤色雲霞甚至都開始出現了破損。
但此時,衆人也已經是看到了那山峰的頂部,很快就要到達!
下一個瞬間,赤色雲霞咔咔咔,盡數破碎。
衆人直接暴露在那罡風之中。
而流光赤金鶴,也是一個迴旋,險之又險的從罡風之中鑽了出來,落在那山頂之上!
山頂之上,乃是一個平臺,方圓約有百里。
平臺之上,再無他物,只有一扇大門。
一座巨大的拱門!
高有萬米,拱門極爲樸實無華,似乎人工雕琢,但是簡陋的讓人感覺乃是天然形成。
說是拱門,就像是一根巨大的石頭柱子被彎了過來,然後安在這裡!
簡陋粗糙,但是卻充滿了上古蒼涼之意!
看到這巨大拱門,陳楓忽然,心中重重的一顫,目光之中露出一抹迷茫之色。
這一瞬間,陳楓彷彿陷入無盡追憶之中。
他感覺自己的大腦一下子就懵了。
就好像,這扇門,自己曾經在夢中無數次的夢見過。
似乎這扇門,對他來說,極爲的熟悉。
熟悉到,這乃是自己生命曾經的一部分!
陳楓看着這扇門,目光癡癡,一瞬間竟是失神!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裡面,自己的靈魂深處,彷彿有什麼東西悄然破裂。
就好像封印被打破。
好似那雨後小草,悄然頂開石塊,在陽光下沐浴着雨露,準備開始生長。
在旁邊,玉衡仙子淡淡看了陳楓一眼,目光一閃,沒有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
而後抓着衆人,從那流光赤金鶴背上跳了下來,落在山頂平臺之上。
她很是不滿的抱怨道:“這蒼穹之巔定下的規則,當真是夠折騰人。”
“每回帶着新人一進一出,就跟要了命一樣。”
梅無瑕低低一笑,她發現,玉衡仙子和其他蒼穹之巔的人不一樣。
其他蒼穹之巔的人,對於蒼穹之巔間充滿了敬畏與恐懼,而且根本不敢多說。
玉衡仙子則是頗有些無所謂。
她敢說的很多,而且時常有所抱怨,似乎比別人少了許多顧忌。
這句話,也直接將陳楓驚醒了過來。
只是,他清晰無比的感受到了,自己身體之中,靈魂之中的那種悸動與異樣的變化。
陳楓輕輕吁了口氣,看着面前的巨大拱門,心中暗道:
“蒼穹之巔,蒼穹之巔,究竟與我,又有着什麼樣的關聯?”
陳楓隱隱約約覺得,這蒼穹之巔,似乎有一絲熟悉!
他仔細感知了一下,準確來說,不是蒼穹之巔有那種熟悉的感覺。
蒼穹之巔依舊是冰冷殘酷的,而是自己這蒼穹之巔裡面,似乎有着自己的一線牽掛與機緣啊!
衆人向前。
平臺之上,再無罡風,但是卻到處都是暗紅色的斑痕。
早已乾涸。
更是有無數刀砍斧削過的痕跡,彷彿這裡曾是一片上古戰場。
天殘獸奴指了指那巨大拱門:“這就是蒼穹之巔?一道門?”
玉衡仙子神秘一笑,沒有搭話。
她輕輕吹了個口哨,那流光赤金鶴兩隻巨大爪子踩在地上,跟在她後面向前走去。
很快,四人便是來到拱門之前。
這高達萬米的拱門,此時更是極有壓迫。
而陳楓亦是看到,在那拱門之中,似乎隱隱約約,有水光瀲灩。
他眉頭一挑,若有所思。
玉衡仙子甩出一條繩索,通體金色,熠熠閃光。
而後,將這繩索捆在自己腰肢之上,又讓三人各自捆在腰上。
說來也是奇怪,那繩索捆上之後,頓時便是緩緩收縮。
陳楓只覺捆得無比牢靠,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