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不引起別人注意,北老將林楓放在了外門弟子居住之地的後山樹林當中。
擡起腳步,林楓立刻就朝着韓蠻的住處走去,在經過自己房間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林楓。”
就在這時候,一道喊聲傳來,林楓回過頭一看,只見自己居住的房間竟然敞開着大門,而在門前,有一人倚靠在房門之上。
這一幕讓林楓的瞳孔微有些凝固,房間是屬於每一位宗門弟子的私密之地,沒想到竟有人堂而皇之的敲開了他的住地,懶散的呆在他的房間中,如果他房間裡要是有什麼秘密呢?
“你不知道宗門有規定,不得擅自進入他人房間當中嗎?”林楓語氣略帶冷漠,在他的記憶中有眼前這人,侯慶,外門弟子排名第十,同時,他也是外門執法者,正是因爲這身份林楓纔會認得他,而他也認識林楓。
在雲海宗,莫滄瀾身爲大長老,地位崇高,負責執法,而在他的下面,有宗門執法人員,這些執法人員遍佈雲海宗,有核心執法者、內門執法者以及外門執法者,侯慶,就是外門執法者中的一位。
平常這侯慶就仗着自己強勁的實力以及外門執法者的身份,經常欺壓外門弟子,但林楓沒想到這傢伙此次如此過分,私自闖入自己房間當中,知法犯法。
“我當然知道,不過對於你這種廢物,這規定就不需要有了。”侯慶神情慵懶,甚至都沒有正眼瞧林楓一眼,在他心中根本就看不起林楓這氣武境五重境界的‘廢物’。
“還有,現在跟我走一趟吧。”侯慶又道。
“沒空。”林楓擡起腳步,韓蠻現在還身受重傷,正等着他的丹藥,至於侯慶……他先記下了。
“嗯?”侯慶見到林楓甚至都沒有理會他不由得愣了下,隨即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
一股霸道的旋風吹來,林楓的身前多出了一道身影,正是侯慶。
侯慶對自己的身法很滿意,尤其是見到林楓緊皺眉頭後更是如此,暗道廢物就是廢物,沒見過世面。
“宗門長老要見你,你也不去?”侯慶戲謔的看着林楓,似乎在等待對方出醜。
“長老要見我?”林楓有些驚訝,難道是因爲鐘鼓絕壁之事?不對,空老讓自己不要將事情傳出去,北老自然也不會,即便其他長老知道了,也斷然不可能讓侯慶來喊自己,而且,時間上也不對。
不過既然是長老也見自己,林楓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你等我片刻,馬上回來。”林楓從侯慶的身邊走過,讓侯慶又是愣了下,這傢伙聽到長老要見他竟然還敢要自己等,真不知死活,不過想到林楓即將面臨的命運,侯慶也就不和林楓計較這點時間了。
林楓很快來到了韓蠻的房間中,二話不說取出三顆丹藥直接灌入了韓蠻的嘴中,隨即在一旁等候着。
“林楓,你真去了天塹崖?”靜芸疑惑的看着林楓。
點了點頭,林楓不想騙靜芸,但想到空老的話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不過靜芸卻是心頭輕顫,看着林楓的目光帶着異樣的神采,這傢伙去了天塹崖,回來後就帶了丹藥,很可能是通過了天塹崖的考驗。
韓蠻感受到一股清流在身體中流動,雙眸睜開,看着林楓,沒有說任何感激的話語,心間和身體中一樣,有一股暖流劃過。
“林楓。”短短几日的相處,這兩個字,卻已刻在了韓蠻的內心深處。
這傢伙可以殺了景風一個人去承擔後果、可以將自己辛苦得來的獸核與他們分享、可以爲朋友衝冠一怒斬殺姜淮和景浩,還可以爲了救他獨上天塹崖。
沒有過片刻,韓蠻明顯的感覺自己身體在急速的恢復,胸骨沒有了撕裂的疼痛,只是有些麻癢的感覺,彷彿斷骨在重生般。
而靜芸也看到了韓蠻的變化,臉上的淤青很快就恢復了健康的色澤,讓靜芸張了張嘴,暗道好強的藥效。
“果然是靈藥。”林楓自然也看到了韓蠻的變化,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韓蠻,你慢慢恢復,我還有一件事需要處理,就不在這裡陪你了。”
林楓說了一聲,又將丹藥瓶取出來,倒了三顆丹藥在手,然後交給靜芸道:“靜芸,你在這幫忙照看他,傷勢沒完全好的話就繼續給他服用這丹藥。”
“好,林楓,你放心吧。”靜芸接過林楓手中的丹藥應道,隨後林楓便離開了這邊。
風雲峽,生死臺,林楓跟在侯慶的身後,看着周圍無數的宗門子弟,不知道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讓如此多人齊聚於此。
還有,是哪位長老要見自己?又所爲何事?
“宗主,莫長老,林楓帶到了。”侯慶帶林楓來到生死臺前,對着臺上之人恭敬的道。
這是宗主南宮凌和大長老莫滄瀾!
林楓瞳孔微微收縮,沒想到要見自己的人竟會是如此重要的人物,目光一掃,林楓又看到了楚展鵬以及他身邊的林芊,此時的林芊正一臉冷笑的看着他。
“她怎麼會在這裡?”
“林楓,你可知罪?”一股冷漠的威壓降臨在林楓身上,莫邪幽暗的瞳孔射來,質問林楓。
“長老,我不明白。”林楓心頭一寒,莫邪身爲內門長老實力何其強悍,即便只是普通的威壓,也讓林楓不太好受。
“不明白?你爲人子弟,不懂尊卑,打傷兄弟,侮辱長輩,乃我雲海宗恥辱、敗類,丟我雲海宗臉面。”莫邪坐實林楓的罪名,畢竟是他同意將林楓交給楚展鵬處置的,本以爲一名外門子弟而已,無人會過問,卻不想大鵬公子的到來竟連宗主都驚動。
爲了掩飾自己將宗門弟子交給外人處置的行爲,他只好將林楓抹黑來,然後逐出雲海宗。
“恥辱、敗類,丟雲海宗臉面?”聽到這話林楓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了一眼林芊,心中隱隱明白了一些,但他不清楚的是,莫邪身爲雲海宗長老,爲何會站在林芊這外人一邊,雖然他林楓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外門子弟,但畢竟,他是雲海宗人。
“你爲何不說話,心虛嗎?”莫邪見林楓沉默,又冷冰冰的說了一聲。
“長老,我一來你便已經給我定下了罪名,我一外門弟子,人微言輕,即便交給別人也不足掛齒,說話有用嗎?”林楓平靜說道,語中含刺。
“放肆。”莫邪喝道,沒想到林楓言語竟如此鋒利,雲淡風輕的話音中卻藏着刺,暗示他這長老看不起外門弟子,胡亂定罪。
“我身爲雲海宗長老,秉公辦事,你這畜牲不但不知悔改,現在連長老都敢頂撞,林楓,你可知罪。”
“我不說話你便說我心虛,所以有罪,我開口你說我狡辯頂撞,還是有罪,我林楓斗膽倒要問長老一聲,你秉的什麼公,又是爲誰辦事?”林楓眼中寒芒大盛,厲喝說道,字字誅心!
他一來莫邪就給他定下罪名,不懂尊卑的敗類,然後又辱罵他畜牲,林楓明白,對方明顯有意針對自己,自己討好忍讓,是罪,奮起相抗,同樣是罪,既然如此,他何需忍辱吞聲!
面對雲海宗衆人羣,林楓目光直視莫邪,絲毫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