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打開排位看了下。
發現跟預料中的一樣。
只要有一個人先敗,那個人就會徹底的失敗,再也沒辦法參與這場追逐戰了。
不知道是因爲跟自己那一戰讓對方心態崩了,還是連勝終結的後遺症。
Apdo在那一場失敗之後,現在已經三連敗了。
分數直接掉到了1698分。
而夏新在1800分之後,則是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感覺連繫統都判定他無敵,認爲沒有人是他對手了,至今沒再排到過人了。
所以現在在艾歐尼亞的前三名,呈現階梯式跳躍,差距都在百分以上。
第一名,愛夜夜夜夜夜,1800分。
第二名,apdo,1698分。
第三名,風之子,1245分。(這分數掉的比較厲害,顯然在演過一場之後,心態有問題了)
“第一名啊。”
夏新小聲嘀咕了句,心中還是蠻高興的。
因爲當初上第一,主要就是爲了證明自己並不是一事無成,起碼還是能做成一件事的。
現在也終於證明了這點。
這讓他對未來也充滿了希望。
不是說,一個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嗎?
思索間,夏夜捂着小嘴打着呵欠,直接坐到了夏新的懷裡,溫暖的嬌軀,還往夏新懷裡擠了擠,“葛哥,打完了嗎?”
“打完了,不用再打了。”夏新點點頭。
夏新眨巴眨巴眼睛,盯着排位分界面,“那就是說,咱們是第一了啊。”
“恩,第一了,”夏新肯定的說道,“永遠的第一,不會有人能超過咱們了。”
夏夜拍了拍小手高興說,“好棒,那我們來玩遊戲吧,好久沒玩了。”
“好。”夏新苦笑着一口答應,覺得在夜夜看來,第一可能並沒有兩人玩遊戲重要。
排位是排不進去的,夏夜也沒換小號,直接改成了匹配,很快就匹配進去了。
夏夜控制着鼠標果斷選取了女警,跟夏新想的一樣。
夏新用的則是鍵盤。
現在在別人眼中,女警也成愛夜的標誌性英雄了。
開打時還有一堆人驚歎着,“哇,居然排到了愛夜。”
不過,3分鐘後就不一樣了。
“天哪,我居然單殺了愛夜,我得趕緊保存下來,單殺愛夜,夠我吹三年了。”
“兄弟,牛比,這可是連第一武器,第一滑板鞋,加第一卡牌都沒能殺死的愛夜的女警。”
“哇,我也單殺愛夜了,截圖截圖,趕緊截圖。”
然後,對面刀妹說,“銳雯,上路你自己慢慢推吧,我找愛夜去了。”
中路的狐狸也直接跑到下路來,直接讓中路了,“輸贏無所謂,讓我殺愛夜一次就夠了,我也好跟我的小夥伴吹牛比了。”
所以,每當女警一復活,跑到下路,就能看到對面5個人跟見到肉的浪似的衝出來,把她輪死在塔下。
5個人連家都不要了。
夏夜操控着鼠標,稚嫩的嗓音帶着幾分不滿說,“怎麼這麼難玩,而且每次都這麼多人,這幫愚蠢的傢伙,居然敢對咱使用人海戰術。”
女警已經完全超鬼了。
夏新也不在意,微笑着建議道,“是吧,要不,咱們換條路走?”
夏夜的態度很堅決,“不行,哼哼,不過是一羣螻蟻,居然也敢挑戰咱,咱一定要消滅他們,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後悔自己做出的決定。”
不過對面並沒有後悔。
一把下來,女警戰績6槓22,殺6人,死22次。
可說是將愛夜英明盡毀,而且,打的也是相當的差。
不過,與以往不同,根本沒有一個人敢說他,愛夜看上去就是隨便玩玩的。
更重要的是,女警雖然死的多,但他們贏了,對面連家都不要,就要殺女警一次,一羣瘋狂的人……
基本上玩的還是很開心的,不管是殺人還是被殺,夏夜都能開懷心的笑出聲,因爲能跟夏新一起玩就夠了,而夏新的想法也是如此,能跟夜夜一起就夠了,他纔不在乎戰績呢……
而且,就算戰績再爛,誰敢笑他,或者說,誰有資格笑他?
……
……
家裡最近比較糾結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夏新跟冷雪瞳之間的關係了。
要說兩人鬧彆扭嘛,其實也不算鬧彆扭。
只是互相儘量不說話,不理對方而已。
但要有什麼事,兩人還是能好好的協力完成的。
夏新是因爲當初冷雪瞳在學生會加的那句話,差點讓他退學,他也不是聖人,難免心有芥蒂,完全沒辦法忘懷。
但要說的話,又開不了口。
兩人一直維持着,誰也不問,誰也不說的狀態。
直到在客廳,冷雪瞳從憶莎手中把她的包包搶了過來,拿出了銀行卡。
一臉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誰弄壞的誰負責。”
雖然憶莎隱藏的很隱秘,總是用東西遮住,不過還是被冷雪瞳發現了。
憶莎把茶几給弄裂了,就在中間的位置裂了一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口子。
如果是普通人家可能就將就着用了,但冷雪瞳肯定是不接受的,那樣太難看了,也對過來的客人太失禮了。
然後冷雪瞳仔細檢查了下客廳,發現除了茶几之外,還有個壁掛燈也被打裂了,一碰就斷成了兩截,被憶莎用膠帶給封住了,不細看還真發現不了,還有沙發的墊子也有問題……
至於什麼時候被打碎的,很明顯,必然是她匆匆趕來,發現客廳一片狼藉的那天。
所以,換新傢俱的錢,全得由憶莎出。
“不要啦,”憶莎苦兮兮道,“我每個月纔多少工資,我賺點工資容易嗎,你一個地主婆幹嘛跟我計較。”
冷雪瞳面無表情的回答,“不給你點教訓你永遠不知道悔改。”
憶莎屬於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典型。
憶莎可憐巴巴的求情,“大人在外面可是有很多應酬的,你就忍心,這樣剝奪我可憐的工資?”
冷雪瞳鄙視說,“你這樣也能算大人嗎?倒是說說你爲家裡做了什麼?”
“……”憶莎思索了會,沒想出自己爲家裡做過什麼,有些不確定的問了句,“消滅家裡積存的糧食,算不算?”
然後,憶莎的銀行卡就跟她拜拜了。
被冷雪瞳毫不留情的收走了,用來置辦新傢俱了。
夏新自然是陪着冷雪瞳一起出去的,回來的時候還要搬傢俱的。
坐在出租車的後座,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望着出租車窗外飛快後退的景色。
若不是因爲同時上車,看起來絕對會讓人以爲是兩個陌生人在搭乘同一輛車。
夏新發現透過車窗玻璃,能看到冷雪瞳的倒影。
今天,冷雪瞳穿了件雪白的吊帶裙,赤裸着圓潤光滑的香肩和白嫩如玉的細長手臂,支在窗戶上的左手臂上,戴了塊純白的電子錶,修長美白的手指託着香腮,透着幾分少女青春活力的氣息,相當的漂亮。
些微黑亮柔順的秀髮散落在胸前,憑添了幾分動人的風采,那絕美如冰的小臉上,依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如美麗湖水般毫無波動的秋水雙瞳,蘊藏着清澈寧靜的光輝。
夏新心中說了句,冷雪瞳好像總是這副表情,從不會變化。
好像也沒人讓她變過,清冷的像是個高高再上的女神,不爲人間的凡人所動容。
既然如此,……那她上次又爲什麼要那麼說呢?
“就在這時代廣場下車吧。”夏新說了句。
“好嘞,23塊。”司機師傅帶着幾分山村口音的普通話傳來。
夏新剛想掏錢,冷雪瞳已經遞上去一張大紅的100塊,“我給吧。”
司機找錢時,不忘悄悄瞄了眼冷雪瞳,然後一臉欽佩的望着夏新,憨厚一笑,“小兄弟,好福氣啊,媳婦忒俊,比電視裡那些明星還漂亮。”
夏新想解釋下兩人關係,不過發現冷雪瞳一副早已習慣的樣子,臉色如常的直接下車走掉了,自己解釋反倒顯得矯情,只得衝對方笑笑,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司機師傅當夏新默認了,很熱情的安慰了句,“小倆口鬧矛盾吧,看着真有意思,小兄弟,男人嘛大度點,包容下小女人就是,你想想,別的男人十輩子都娶不到這麼漂亮的媳婦,人家能看上你這樣的,你還不得對人家好點啊。”
夏新很想問一句,“什麼叫我這樣的”,這一副瞧不起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不過想想算了,敷衍了一句,“是是,一定”,就準備出去。
對方還很熱情的衝他喊了聲,“趕緊的,上去哄兩句媳婦,實在不行,抱着嘬兩口,保準什麼都雨過天晴了。”
“……”
嘬兩口?
那師傅,你待會就該送我去醫院了。
夏新一轉頭,發現冷雪瞳在前面抱着雙手,銳利的視線就直直盯着自己呢,雖然沒說話,但顯然在忌憚自己在跟別人說什麼。
看夏新走近,冷雪瞳馬上指了個方向說道,“我們分開買吧,我去那邊買茶几,你去另一邊買壁掛燈吧。”
夏新琢磨着,這是擔心兩人走一起遭人誤會,所以特意分開嗎。
他也不是硬要湊上去的人。
不過還是關心的問了句,“你認識路嗎?”
冷雪瞳驕傲的揚起雪白的脖頸回道,“時代廣場嘛,我當然認得。”
“時代廣場是我剛剛對司機說的,你報下我們現在腳底下這條路叫什麼。”
“我……”冷雪瞳視線左右瞄了下,沒能看到什麼路標,只能嘴硬道,“我不需要記得這什麼路,我都是靠建築物記得。”
“哦,是嗎,那你說說記得什麼。”
冷雪瞳有些不悅的皺着眉頭,“你是不是在當我是路癡?”
“我確認下安全而已。”夏新淡淡的回答,就像跟夏夜出來一樣,總要確認安全的。
冷雪瞳伸出細長的食指,指着旁邊的一家店,傲然道,“那你聽好了,我告訴你,這家必勝客我就認得,我們過年的時候剛來必勝客吃過披薩。”
“哦,是嗎,你確定?”
“當然確定,我記性很好。”
夏新伸手指向另外一個方向,面無表情的說,“很可惜,這家只是他的分店,我們過年時來吃的是時代廣場北邊那家。”
冷雪瞳一下愣住了,咬了咬牙,不甘心認路癡,強撐道,“我,我還沒說完呢,我要說的就是,這家是他的分店,我們吃的都是必勝客,是北邊那家,跟這家一樣。”
“哦,你確定嗎?”夏新面無表情的再次問了句。
冷雪瞳堅定的點頭,“當然確定。”
夏新頓時露出歉意的表情說,“對不起,我剛剛撒謊了,其實我們吃的是這家,剛剛是騙你的。”
“你……”
冷雪瞳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張了張嘴,一時語塞,竟說不出半個字來。
還從來沒人敢這樣耍她呢。
冷雪瞳怒了,陰沉下小臉,眼神如極地寒冰般瞪着夏新,咬着粉嫩的紅脣,也不說話,就拿眼神瞪着夏新。
少了平時那副清冷,決絕,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多了幾分小女孩受氣,鬧彆扭的賭氣表情。
夏新從冷雪瞳眼神中發現了動搖,完全無視她的表情,平靜的問道,“還要繼續修改嗎?”
冷雪瞳深吸口氣,一副恨不得把夏新給撕成兩半的表情,微微鼓着腮幫子,低垂着視線,壓低聲音,咬牙道,“你在嘲諷我,你在欺負我。”
“……是的。”
“你欺負我不識路,欺負我是路癡。”
“恩,我就是在欺負你。”夏新面無表情的,很坦率的承認了。
冷雪瞳一下被說懵了,眼神一顫,小手握緊了小拳頭,氣呼呼的瞪着夏新,“你,你,我發現你變壞了,我不想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