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按摩了會之後,夏新輕聲問道,“好點了嗎?”
“恩——”憶莎平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呢喃着嘀咕了句,“好是好多了,就是感覺怪怪的。”
“啊,哪裡怪怪的嗎?”夏新不解。
“被男人的手在身上摸來摸去的,我居然覺得蠻舒服的……”
“……拜託,你在說些什麼傻話。”
夏新無奈道,“也真虧你能熬過來,我光看着就覺得特慘,特痛苦。”
“沒辦法,這可是家族遺傳。”
憶莎說着低過視線,瞟了夏新一眼,唬下小臉,用着陰沉的聲音嚇唬道,“不過,也有人說,這是家族裡的詛咒,”
“……”
“想不想知道爲什麼?”
夏新其實沒興趣知道,他纔不信什麼鬼神詛咒呢,他只信自然科學。
只是爲了轉移憶莎的注意力,讓她別把注意力一直放到疼痛上,才做出一副認真的表情問道,“什麼詛咒?”
憶莎笑了笑,娓娓道來說。
“這是我們家裡一直流傳着的傳說,我覺得小瞳應該也是聽過的,要從我們家族很早之前的一個太祖奶奶說起了,她呢,是個被拋棄在深山裡的小女孩,被一戶農戶給收養了,隨着慢慢長大,她也變的越來越漂亮了,通俗點說,就是傾國傾城,絕世無雙!!!”
“具體有多漂亮?據說,當時每個見到她的男人,都會爲她神魂顛倒,茶飯不思,她一個眼神就能讓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舉手一投足,就能吸引美麗的鳥獸,圍繞她,保護她,有人說她是仙女下凡,有人說她是嫦娥轉世,她也被封爲當時的天下第一美女。”
“不過,公主並不一定會愛王子,她其實一直喜歡鄰居家的一個小哥哥,兩人算是青梅竹馬,從小玩到大的,那個小哥哥比較憨厚老實,長得也不算帥。”
“小哥哥呢也喜歡着我的那位太祖奶奶,不過一直不敢開口,只敢默默的關心她,照顧她,努力的講着笑話逗她笑,每次小哥哥講笑話,太祖奶奶就會捂着嘴咯咯直笑,笑的可開心了,也笑的非常美,美的能讓鳥兒看的忘記了拍翅膀,掉到湖裡去。”
“只是……這兩人誰都沒有說破,太祖奶奶是害羞不敢開口,那個小哥哥則是覺得自己配不上我的那位太祖奶奶。”
“兩人就這麼處了好多年,直到某一天,一個君王聽說了太祖奶奶的豔名,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君王當時就心動了,要把她招進宮裡去。”
“兩戶普通人家的孩子,又哪裡擋得住皇室的鐵騎,那一天,一隊人馬帶了一大堆聘禮過來,強行要把太祖奶奶接走,雖然那個小哥哥拼死阻攔,也被人輕易的打倒在地,被打的遍體鱗傷。”
“眼看侍衛就要打死小哥哥,還是太祖奶奶開口,說自願被他們帶走,讓他們放了那個小哥哥。”
“小哥哥只能無力的看着太祖奶奶被帶走,不過太祖奶奶在走前,輕聲的說了句,我的笑容,今生只爲你綻放,這也算是間接表白了吧。”
“被接到皇宮的太祖奶奶就彷彿失去了笑容,永遠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跟個冰雕似的,那個國王就想盡辦法讓她笑,但都沒有成功。”
“直到某一天,君王聽人說了太祖奶奶是因爲喜歡那個小哥哥,所以纔不對別人笑,頓時惱羞成怒,立即就派人把那個小哥哥給抓進宮裡來,要當着太祖奶奶的面處死他。”
“就在那一天,太祖奶奶笑了,據看過的人講,那是彷彿心在滴血的笑容,看的人肝腸寸斷,不過君王很高興,也答應了太祖奶奶的要求,放了那個小哥哥。”
“這一次,小哥哥清楚感覺到了自己在帝王面前的卑微與無力,在絕對實力面前的悲哀與無奈,在被帶出皇宮之前,他盯着太祖奶奶,大聲的喊道,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接你的!”
憶莎說道這頓住了,長長的嘆了口氣。
雖然知道肯定是假的,不過夏新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後來呢,他回來了嗎,他們在一起了嗎?”
他覺得這故事有點悲哀,不過挺動人的。
憶莎感嘆着搖頭道,“很可惜,這話觸怒了那個君王,他表面派人放了小哥哥,暗地裡又偷偷的派刺客去把小哥哥殺了,紙包不住火,這事也傳到了太祖奶奶的耳中。”
“她不再笑了,彷彿冰雕一般萬年不動的冰冷表情,任憑那個君王用盡千般方法討好她,也沒用,直到……一個契機的出現。”
“某一天,君王突發奇想,想到了個好主意,在那通訊落頭的時代,烽火臺的狼煙是用來通訊的主要方式,是用來告訴周圍的王侯,自己有難,快來救駕的一種方式,然後他就點燃烽火臺,吸引自己一堆部下趕來京城救駕。”
“當看到一堆部下,被自己耍的,長途跋涉拼命趕過來,卻只能一臉發懵的聚集在城門口時候,君王笑了。”
“然後太祖奶奶也笑了,很開心的笑了。”
“君王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以爲這個方式能逗太祖奶奶開心,就時不時用這個方式耍自己的王侯一下,然後,他每耍一次,太祖奶奶就笑一次,而且是越笑越開心。”
“其實君王並不明白太祖奶奶爲什麼笑,直到一次,幾個鄰國聯合起來,率大軍進攻京城,君王連忙點燃烽火,想着急自己的部下趕緊過來救駕,很可惜,‘狼來了’這種事,你能成功1次,2次,7次,8次,但你不可能次次都成功。”
“那一天,並沒有人來救駕,京城被攻陷了,在滿地士兵的屍骸中,君王終於明白太祖奶奶爲什麼笑了,她在笑他的無知與愚蠢,笑他死期即將到來還不自知,那是報復的笑容。”
“君王被人在宮殿之中斬首,人頭高掛彩旗上飄揚,而太祖奶奶,也在一片血與火交織的悲歌中,穿着美麗的宮裝,微笑着,優雅的踏入了一片火海的宮殿之中,被熊熊的火海吞噬了。”
“因爲她的笑容,國家滅亡了,那個國家的人民全部淪爲了別人階下囚,然後,她就被那個國家的有心人給詛咒了,詛咒她的後代生生世世都要忍受超乎常人的折磨。”
“一開始是非常疼的,能把人直接疼死,但隨着世代流傳,詛咒的效力也越來越弱,到後來,詛咒就只會出現在女生,而且是漂亮的女生身上,越漂亮的女生纔會越痛,其他人幾乎都沒什麼感覺了。”
夏新有些悵然,“原來,詛咒是這麼來的啊。”
當然,這故事肯定是假的就是了,就像每個家庭都會編幾個傳說,說自己祖上多麼多麼牛比,來彰顯自己本家的歷史淵源。
夏新依稀還記得自己父母也跟自己說過,自己家多牛多牛的,不過因爲年代太久遠了,他早就忘了。
憶莎盈盈笑着,粉嫩的脣角勾起一絲動人的弧線,“怎麼樣,聽完有什麼感想。”
“感想……”夏新想了想,有些害怕道,“女生好可怕,你太祖奶奶心機好深啊,硬是笑掉了一個王國。”
這真的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了。
“小樣,知道厲害了吧,所以千萬不要惹小瞳生氣哦。”
“我哪敢啊,我一直在捱揍好嗎,”
夏新面無表情的回答,“咦,不對啊,如果說她真的是投進火海自盡了,那不應該有後代吧。”
“問的好,其實故事還有下半段呢,你真的以爲那個小哥哥死了?”
憶莎剛想繼續說下去,就聽到一陣開門聲,顯然是冷雪瞳回來了,擺擺手說,“算了,下次再講給你聽吧,該吃晚飯了,我也餓了。”
“哦。”
夏新也沒多想,他是權當故事聽的。
站起身走出幾步,又隨口問了句,“如果真是詛咒,不會還有解除詛咒的辦法吧。”
“嗯哼?問的好,還真有,”憶莎剛想開口,忽然想起了什麼,滴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我記不清了,你還是先問問小瞳吧,就說你願意幫她解除詛咒,她會告訴你的。”
“恩?好”
夏新有些疑惑的走出房間,正好看到冷雪瞳在玄關處彎腰脫鞋,上前幾步打了個招呼,“回來了啊。”
“恩,”冷雪瞳擡起如冰晶般的雙眸,淡淡的望了夏新一眼。
夏新順手接過了她手上的幾個本子,方便她脫鞋,冷雪瞳也很自然的遞了過去。
“剛剛聽莎莎講你們家的故事呢。”
“故事?”
“就是詛咒的故事。”
“哦,”冷雪瞳顯然也是知道的,不以爲然道,“都老人家瞎傳的,沒半點科學依據的東西,這你也信?”
“沒,我就隨便問問,莎莎說你知道,有什麼解除詛咒的方法,我能幫忙嗎,要不,我們試試看?”
冷雪瞳頓時動作一頓,擡起絕美的小臉,恨恨的瞪了夏新一眼,嬌罵道,“臭流氓,”說完習慣性的直接一拳就對着夏新的眼睛過去了。
好在兩人中間有點距離,夏新反應也是快,一伸手抓住了冷雪瞳滑嫩的小手。
“喂,你好端端的幹嘛打我?”夏新一臉的不解,這人怎麼動不動就打人啊。
“……你不知道?”冷雪瞳眨巴眨巴眼睛,俏臉微紅,張了張嘴又收住了,沉聲道,“因爲看上去很好打的樣子。”
“……喂,什麼叫很好打的樣子?你解釋清楚。”
不過冷雪瞳沒理他,徑自回房間了,遠遠傳來一句,“我肚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