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刑堂的氣氛如墜冰窖,冰冷到了極點,所有人一個個都不敢插話,生怕一個不慎,更加惹怒了潘摩,潘摩會因此遷怒於他們。
但他們心中都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秦天絕對死定了。
“放肆!”
潘摩果然是徹底怒了,他身上涌起一股如山嶽般的氣息,這股氣息一經釋放,就毫無保留地壓迫在了秦天身上,讓秦天有種透不過氣來的窒息感。
秦天不屈不饒,靈氣外放,稍稍抵禦,然後整個人突然冷笑了起來:“執事大人,莫非是被我說中了,讓你從而惱羞成怒了?你現在這樣,是打算以強壓弱嗎?逼我就範嗎?今日見到你,我也是終於明白你的孫兒爲何是那副德行了。”
砰!
秦天的話語,再度如炸彈一般,在衆人耳邊炸響。
“你再說一遍?”
潘摩氣息一冷再冷,聲音一寒再寒。
秦天無所畏懼,繼續冷冷道:“你家孫兒,囂張跋扈,無惡不作,在外殿臭名昭著,無人不知,何爲歹毒,這就是歹毒。”
“而你,明知他胡作非爲,卻不虛心教導,反而還屢屢肆意縱容,任其胡作非爲。何爲不知悔改,這就是不知悔改!”
“這次,你家孫兒更是利用迷藥這等下三濫的手法欲要侮辱我同伴,並讓三十多名弟子對我痛下狠手,揚言要我小命,而我廢了他,不過是爲了保護我的同伴和我自己,但你卻是非黑白不分,對我質問連連。想要以此掩蓋你孫兒的惡行,以及掩蓋你縱容之過,如今當我指出,更是惱羞成怒。何爲死不承認,這纔是死不承認。”
三句話,如驚雷一般,擲地有聲。
所有人瞠目結舌,霎時間,竟然都一致覺得秦天這話句句在理,字字誅心啊。
“哼,本執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白衣弟子出言指責。你如此目無尊上,口出狂言,看來我今日不出手爲青玄殿清理門戶,也難正我殿中風氣了。”
潘摩臉色黑到了極點。他還是第一次遇見秦天這等傲不可視,心無所謂,牙尖嘴利的弟子,不但完全不將他放在眼裡,還敢如此出言詆譭。
今日若不狠狠將其懲戒,他臉面何存?
而且,他心中亮堂得很,今日之事確實是潘劍有錯在先,縱使秦天將其廢掉,也不足以定秦天死罪,因此,他用了“目無尊上”、“口出狂言”等籠統之詞,欲蓋彌彰,給秦天欲加之罪。
話音剛落,潘摩手中一翻,一道掌印就鋪天蓋地地朝秦天壓了下來,那種氣勢,衆人見之無不駭然,無不紛紛後退,以防被餘威傷及。
“地元境後期武者?”
秦天眼神一凜,整個人立即都是嚴肅了起來。
“天魔指。”
事態緊急,秦天無可奈何,一指點出,其並不弱的指勁就與那道掌印狠狠地對碰在了一起。
“砰!”
一股氣浪,如水波盪漾一般,在大殿內傳盪開來,隨即就見到,秦天的天魔指在前者的攻擊面前,簡直不堪一擊,頃刻間就被吞沒,而且也僅僅是抵消掉了前者掌印的一般威力。
“天雷霸體。”
見事態不妙,秦天自知躲無可躲,立即就施展出了天雷霸體來,可即使如此,當前者的掌印餘威轟擊在他身上時,他的身子還是不由得猛地倒退了十幾步,體內的氣血也是翻滾起來。
他和地元境後期武者的差距還是太大,縱使他拼盡全力,恐怕也不及潘摩隨隨便便的一掌。
“咦?”
可秦天如此表現,卻讓在場的衆人都是不禁發出了一聲驚疑。
若是其餘白衣弟子,在潘摩這一掌下,估計早就重傷了,可秦天卻僅僅只是氣血有些混亂而已,似乎並無大礙。這秦天確實有些詭異。
“執事大人,原來這就是你們刑堂辦事的方法,一言不合,刀鋒相見。你問我何罪之有,你說我歹毒,你道我不知悔改,而我不過就是用事實反駁了兩句而已,既然你不打算給人反駁的機會,又何必問我有沒有罪?”
秦天不屈不辱地道,就算今日潘摩想要他的命,他也不會讓潘摩好過。
“好你個牙尖口利的小子,你以爲你空口白說就能有用,今日我就要廢了你,並將其逐出青玄殿。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殿規,什麼叫做一個弟子的本分。”
潘摩沒想到秦天的話鋒這麼犀利,這哪是一個少不更事的少年。不能再給秦天多說廢話的機會。於是,他立即施展出更加澎湃的攻擊,欲要一擊將秦天直接廢掉。
“慢着!”
可就在這時,一道男子的聲音陡然從刑堂大殿外傳了進來,隨即,秦天就見到那斷無涯健步如飛,一臉肅穆地從大殿外走了進來。
“潘摩,你不能動他。”
斷無涯走到秦天身前,很直接了當地道。
潘摩看着斷無涯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眉頭緊皺,不滿道:“斷無涯,你我都是外殿執事,你有什麼資格命令我,我刑堂辦事,更不需要你指手畫腳。”
“哼,今日我就指手畫腳瞭如何?”斷無涯有點無賴地道:“今日秦天一事,我已經知道得很清楚,是你家潘劍道德敗壞,大錯在先,就算是將其斬殺都不爲過,秦天不過是替天行道。”
斷無涯意思很明瞭,那就是秦天無罪。
“哼,我家劍兒有錯,我自會懲戒。這小子有罪在身,我也不會放過,若你斷無涯非要來這裡沒事找事,就別怪我潘某人不客氣。”
潘摩冷哼連連。
霎時間,兩人劍拔弩張,都是將身上的氣息全都釋放了出來。
“若是本執事讓你給斷無涯這個面子,不知潘執事會不會有意見?”
氣氛正烈,突然從大殿外又傳來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是女子之音,聲音清冷若霜。秦天聽在耳中,卻甚是熟悉,下一刻,他果真就見到,雲青腳步縱橫,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
當然,雲青來此並非偶然,早在秦天被抓來刑堂的路上,他就悄悄用傳音石將這件事告訴了雲青。只是他沒想到這雲青來得這麼晚,莫非他想看一看自己在潘摩的威逼之下會如何表現?
“雲執事?”
潘劍和斷無涯顯然都是沒有想到雲青會來,眼中都是閃過一絲詫異。
雖然他們都是青玄殿執事,但云青乃內殿執事,他們則是外殿執事,光是從內外兩個字都可以知道他們之間的地位差距了。
“這件事既然錯在於潘劍,而他又受到了懲罰,那麼此事就此告一段落。不知道潘執事你有沒有異議?如若你有異議,我也不介意跟你一起追查到底。”
雖說是詢問的口氣,但聽起來就跟命令般差不多。因爲誰都知道,若就這件事誰都誰錯追查起來,潘劍絕對是罪魁禍首,無法逃脫。
“怎麼?潘執事還有別的想法?”
見潘摩遲遲未說話,雲青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