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秦天就來到了餘浮屠的住處。
“秦天,先喝茶吧。”
一間雅間內,餘浮屠並未直接說出邀請秦天到來的意圖。
“餘老,不知你找弟子有何吩咐,不如就直接說吧。”
秦天不喜歡拐彎抹角。
餘浮屠哈哈一笑,道:“哈哈,也沒什麼事,就是聽雲青說,你小子似乎對各種武道知識都非常精通,以前還未登臨武道時就能解答各種武道疑難,不知道是不是?”
秦天一愣,大概知道餘浮屠找自己來所爲何事了。
“餘老見笑了。”秦天捎了捎頭,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雲青大人就會吹捧小子,小子哪有那麼大的本事。就算知道一些,那不過也就是略知一些皮毛而已。”
“雲青是不可能在我面前胡亂吹捧人的,更何況,你能夠在短短几日時間就將青玄印修煉出來,可別告訴這只是巧合而已。”餘浮屠搖了搖頭,不相信秦天的說辭。
“餘長老過譽了。”秦天淡淡地笑着。“莫非餘長老是想到了什麼武道疑問,想考驗弟子一番?”
被秦天猜中心思,餘浮屠面露幾分尷尬之色,不過秦天說得十分委婉,而且這裡又沒有其餘人,這倒是讓他一下子就放開了心,徹底豁出去,道:“秦天,既然你這麼直接,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其實,這次是我本人有些疑慮,想詢問一下你?”
“餘老但說無妨,如若弟子知道,定知無不言。”秦天恭敬地答道,並不因爲餘浮屠想要請教他,而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當然,就更沒有瞧不起餘浮屠的意思了。
餘浮屠見秦天還對他十分尊敬的樣子,更加坦然了,隨即他就將自己的困惑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秦天,就如同在跟一個老朋友訴苦一般。
而隨着他的傾述,秦天也大致弄清楚了他的疑慮。
簡單一點說就是,餘浮屠已經踏入天元境很多年了,可踏入之後,卻迷失了修武之道,任憑自己如何努力,都再也毫無進展,但他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哪裡出錯了,致使他再也找不到自己武道一途未來的希望。
這些年,他苦苦尋找原因,卻一無所獲。
不僅僅是他,百封郡內,所有踏入天元境後的人都有了這種困惑,這也是爲何百封郡內,最強者也就只是天元境前期巔峰的緣由。
而像血狼幫的幽冥,之前之所以想要擄走那麼多的少女,爲的就是想通過一些邪修手段,衝擊天元境中期。
不過,秦天現在還剛剛踏入地元境不久,根本就無法體會到餘浮屠的困惑,就更別提能夠爲其解惑了,就算是破綻數據庫,現在也還無法對天元境的強者開啓。
他也是無能爲力。
他正打算跟餘浮屠攤牌,說自己也不太懂。可這時,貓無敵的聲音卻突然響起:“武道修爲到了這一步,若無高人指點,是很難跨過去的,可嘆,百封郡這等窮鄉僻壤竟然連天元境之後修什麼都不知道。可悲啊。”
“莫非你知道?”
秦天早已經對貓無敵這等吹噓般的話語免疫了,即使此刻聽見,第一反應就是懷疑。
“當然,本座好歹乃十萬年前的妖道至尊,上天入地……”貓無敵又開啓吹噓模式。
“貓兄,說重點。”秦天沒耐心地道。
“少年郎,要沉得住氣,莫急、莫躁……”貓無敵開始說教。
“得了,我還是直接說不知道吧。”秦天已經不指望貓無敵了。
“別啊。好不容易到了本座表現的時間了。這麼跟你說吧,武道,其實可分爲兩個部分,一個部分就是武,另一個部分則是道。修武:修的是體魄。悟道:修的是靈魂。”
“雖然大多數武者都認爲,只有通脈境纔是鍛造體魄,但實則地元境也是。只不過沒有那麼明顯而已。而且,地元境是修武和悟道的過渡期,換句話說,一旦走過這個過渡期,武道一途就以悟道最爲重要。無法悟道,就算你再如何修煉,也是徒然。”
“這餘浮屠顯然還是按照踏入天元境之前的修煉法方法修煉,體魄倒是越來越強,但悟道卻沒有絲毫提升,自然也就無法更生一層樓。”
“修武、悟道?聽起來好像有那麼一回事。”
秦天聽得雲裡霧裡。
“什麼叫做好像有那麼一回事。十萬年前,不知道有多少人和妖求着我點撥,本座都懶得搭理。”貓無敵有些不滿。“不信,你就說給餘浮屠聽,他絕對會有所頓悟的。”
秦天半信半疑,然後將貓無敵的話原封未改地告訴了餘浮屠。
餘浮屠聽完後,先也是一陣迷惑。
秦天正準備鄙夷貓無敵一番,可就在這時,餘浮屠卻猛地站了起來,如同茅塞頓開一般,眼中滿是欣喜。
嘴裡,更是興奮地喃喃道:“修武?悟道,我之前一直用修武的方式去修煉,怎能悟道?原來,從一開始我就錯了,可笑我數十年竟然就這樣白白浪費了。”
“少年郎,怎麼樣?本座沒有騙你吧。”貓無敵似乎十分得意,當即又補充道:“不過,你也叫他不用那麼興奮。就算他明白了這一點,沒有天元境以上的傳承功法,在天元境內也難以走下去。而傳承功法,往往都是一些大勢力把持着,很少會泄漏出來。這也是爲何那麼多人想要加入大宗門的緣由。”
秦天半聽懂半聽不懂,卻沒有立即轉達,而是對貓無敵道:“你不是妖道至尊嗎?你一定有傳承功法對不對?”
貓無敵當即否決:“本座修的是妖法,他又不是妖,給他也沒用。”
秦天無奈,只好就將貓無敵的話轉達給了餘浮屠。
原以爲餘浮屠聽見後,會黯然神傷,但餘浮屠卻依舊激動無比,道:“我這把年紀,已經不奢望還能在武道一途還能走多遠了。能在有生之年,找到武道方向所在,知道自己這些年都錯在哪裡,我已經非常知足了。秦天,謝謝你。”
聽見餘浮屠的話後,秦天心中也多了幾分感概。
武道一途,太多困難險阻了,沒人可以一帆風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秦天若非體內的龍神系統,或許現在還是一個任人宰割,受人欺辱的無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