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議論紛紛,皆是對秦天的話表示十分不相信。
若說典籍之上,那些能夠越級挑戰者,哪個不是武道一途的天子驕子,就算在很多人眼裡,秦天也是一代天才弟子,可再怎麼天才,秦天和嚴定海之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啊。
天賦固然可以逾越一些鴻溝,但秦天和嚴定海這麼大的鴻溝,可就難以逾越了。
“這秦天還真會說,也真敢說。”
“說這些大話,他就不怕閃了舌頭。”
“之前本來還非常同情他,也想爲他打抱不平,現在看來,真是同情錯了人。”
狂妄,自傲。
這樣的人,終究令人難以生出好感。
聽見衆人的議論,嚴定海心底一陣歡喜。他何嘗不知道,今日秦天之所以如此,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在衆人面前丟盡臉面,可現在,似乎丟臉的卻是秦天他自己。
這可謂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因此,嚴定海一臉得意笑容地看着秦天,似乎在說,你小子拿什麼跟我鬥?
秦天不以爲意,既然他敢這麼說,自然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可他毫不在意,相反心底似乎還不禁興奮了幾分,旋即,他直視嚴定海,毅然決然地道:“嚴長老似乎不相信,那不如就現在比劃一下如何?”
秦天若無其事地開口,可這話一出,瞬間激起了千層巨浪。
比劃一下?
這秦天的腦袋是被驢給踢了嗎?
先不說秦天已經受傷了,就算他沒有受傷,也擺明了不可能接下嚴定海一招半式纔對啊,然而他現在竟然還主動要求比劃一下,這不是傻子,就是瘋子吧。
“秦天?”
墨震和餘浮屠聽見秦天這番言論,也都是面露驚色。
顯然,他們也都沒有想到秦天竟然在這個時候對着嚴定海提出這樣的要求,就算是在他們眼裡,現在受傷的秦天,也絕對不可能接下嚴定海一招的。
“狂妄,他太狂妄了。”
“真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這小子真是高傲到沒邊了,待會兒還不知道被嚴長老打成什麼鬼樣子。”
所有人驚奇之餘,更是對秦天這等看似狂妄無邊的舉動十分不滿。
看着他們如此,秦天卻依舊面色不該。
接不下嚴定海一招半式嗎?既然秦天敢提出來,自然就有膽量去接下來。到時候,一旦接下來,無疑就會與現在衆人的極其不看好造成強烈的反差效果。
那時候,誰還會說他愚蠢?誰還會說他狂妄?
不僅如此。
如若接下嚴定海一招半式,秦天可謂就是當着衆人的面親自打嚴定海的臉了。
打完之後,嚴定海還得啞巴吃黃連,必須得承認之前是他沒有見識,而且,也更加讓嚴定海無法利用只要他出手,秦天必定沒法存活這等謬論來混淆視聽了。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是一點就是,秦天知道,今日他可算是跟嚴定海徹底決裂了。
就算最後真的確定那暗殺之人就是嚴定海,以嚴定海在青玄殿的聲威以及地位,餘浮屠真能拿他怎麼樣不成?到時候,嚴定海更加會找自己報復,今日如若自己可以在受傷的狀況下接下嚴定海一招半式,無疑就是在明面地告訴嚴定海,他是殺不死自己的,從而讓其死心。就算不死心,也足以讓其不會輕舉妄動了。
如此一來,一場比劃,看似秦天處在下風,可一旦秦天贏了,受益之人絕對還是秦天。
“師尊,餘老,弟子自有分寸,還希望你們能夠放縱弟子一回。”
知道墨震和餘浮屠想要阻止,秦天自然不會讓他們有阻止的機會,當即十分老練地請求道。
墨震和餘浮屠臉上都是頓現一絲凝重之色。
對於秦天,他們也算是有幾分瞭解。秦天向來不打無準備之戰,做任何事也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見解,自然他現在還這麼說了,看着秦天眼中那堅定的眼神,他們兩人都似乎找不到任何再去阻止秦天的理由。
最後,墨震叮囑了秦天道:“既然你要比劃,爲師就准許你這一次。不過你也放心,如若有人想要在比劃之中對你痛下殺心,那我墨震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
最後一句話,很明顯,墨震就是在跟嚴定海說的。
嚴定海臉上冷笑連連,心底卻也因爲秦天的話而微微一怔。他沒有想到,秦天竟然真的敢在這等身體狀況之下提出這樣的要求?這不就是找死嗎?
一招?
只要嚴定海稍稍在這一招之上加大一些手段,秦天想不死都難。到時候,就說自己見秦天那麼自信滿滿,以爲他很厲害,一不小心下手重了一點,諒墨震再怎麼發難,也沒轍了。
不過轉念之間,嚴定海又覺得有點不對勁。
秦天真有那麼蠢嗎?
如若他真這麼愚蠢,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在青玄殿打出如此響亮的名聲?
莫非他還暗藏着什麼不爲人知的招數?
陡然間,嚴定海有幾分猶豫了。
見到嚴定海如此,秦天卻不禁撇了撇嘴,嗤笑道:“嚴長老,你之前不是那麼信誓旦旦嗎?怎麼現在卻怕了?”
怕?
怕一名地元境的弟子?
怕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這怎麼可能?
秦天這句話,可謂是在一瞬之間徹底點燃了嚴定海心中的搖擺不定的火焰。
一股怒氣從嚴定海心中涌起,疑惑、不知秦天爲何如此等情緒全都頃刻間拋之腦後。嚴定海相信自己的實力,這一次秦天只要不逃跑,一招對付他足以。
當即,他心底一沉,冷冷笑道:“小子,你既然如此自不量力,那本長老不指點一下你恐怕都不行了。既然如此,那我就答應你。不過,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出手掌控不了輕重。”
面上雖然笑着,但嚴定海心中卻陰冷無比。
這個機會,可是秦天自己送上門的。這一次,他就算不弄死秦天,也一定要將其廢掉。
掌控不了輕重?
何需掌控輕重?
這嚴定海要麼不出手,要麼就一定是至強殺招。這一點,秦天比誰都明白。
不過,饒就是如此,秦天依舊毫無懼意,反而一臉從容淡定地答道:“弟子怎會怪長老,弟子就怕長老待會兒會鬧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