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沉靜了好久,沒有一個人說話,沒有一個人看向秦天的眼神不是訝異之色。
這個結果,太讓人難以信懷了。
不少人幾乎都很難在第一時間接受這個事實。
他們想不通,地元境中期武者如何能夠接下天元境武者的那一招?
難道是剛剛嚴定海故意放水了嗎?
不是。
那等聲勢,衆人都親眼所見,絕對不可能有假。
最後,所有人想到了秦天身上那突然滋生出來的龍鱗盔甲,那一定是一件寶物,是那件寶物抵禦掉了嚴定海的攻擊。
“那該是一件何等寶物啊?”
衆人目露羨慕之色,羨慕秦天能夠身懷那等寶物,不過羨慕歸羨慕,他們卻並沒有流露出任何貪婪之色,連天元境武者的攻擊都可以抵擋,以他們的實力,又如何能夠從秦天手中奪取這等寶物?
想都別想。
餘浮屠和墨震也是怔了好一會兒,方纔回過神來,頃刻間,臉上興奮無比。
之前,他們認爲秦天沒能接住嚴定海那一招,心底顯得異常沉重,現在,秦天的若無其事,卻給了他極大的反差,心境彷彿一瞬之間就從谷底升到了巔峰。
“你小子可以啊。”
餘浮屠笑容燦爛,歡喜連連。
秦天接下嚴定海這一招也算是他和墨震挽回了顏面。
其中,那墨震笑着看向一臉黯淡的嚴定海反笑道:“嚴定海,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天元境的實力了?”
之前,嚴定海得意洋洋,出口嘲笑。現在,墨震喜出望外,以脣反擊。
墨震心底,可謂是大快人心。
嚴定海面色越來越沉,面對墨震的反擊,啞口無言,若說之前他認爲秦天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麼此刻,就是秦天搬起石頭砸了他的腳,而且砸得很痛,很徹底。
“可惡。”
嚴定海心神震怒。
這個結果,令人驚異,令人無語,更令其怒不可遏。
秦天接下了他的一招,無異於就是當着所有人的面給了他這長老一記十分響亮的耳光。這記耳光也不得不讓其承認,之前是他見識短淺,秦天是實話實說,並非目無尊長。
此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無法再利用“自己動手秦天一定沒法存活”這樣看似正確的言論來解釋那在後山之中暗殺秦天的人不是他。
霎時間,之前明明還不利於秦天的輿論風向,驀然間就調轉槍頭指向了他自己。
“嚴長老,莫非現在你還不認爲自己是沒見識嗎?”
秦天無視周圍其餘人驚異的眼光,而是雲淡風輕地看向嚴定海,淡漠地笑道。
秦天剛剛不惜耗費掉珍貴無比的百分之一龍鱗激活值,爲的就是此刻。現在,他倒要看一看這嚴定海還有什麼臉面狡辯?
嚴定海自然沒法狡辯。
他只能啞巴吃黃連,衆人這一次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都充滿了一絲戲謔,一名長老,竟然在一名弟子面前落了下風。
“秦天真厲害。”
“之前我還以爲他是狂妄,現在看來,原來他是自信十足。”
“不過,就算是狂妄,那也是有實力之人的資本。而秦天,就有這個資本。”
之前,所有人對秦天太過於狂妄的舉動表示不滿,現在,這種不滿很快就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的是衆人對於秦天的驚訝、甚至是敬仰。
試問,他們誰能夠在嚴定海手中接下一招?就算是一名核心弟子,都不見得有那個膽子敢這麼做。
可秦天這麼做了,而且還用實際行動有力證明了。
這份實力,這份勇氣,這份自信,是所有人都無法企及的。
“少年郎,你這波逼裝得不錯,若有十分,本座給你九分,還有一分不給你是怕你驕傲。”貓無敵在秦天腦海之中調侃似的笑道,就算是貓無敵,也不得不佩服秦天這心思縝密的還擊手段。
誰得罪秦天,絕對沒好果子吃。
貓無敵這麼認爲,衆多圍觀的弟子也這麼認爲。彷彿一下子,他們對秦天的可怕程度已經超越了對嚴定海的敬畏程度。
“嚴定海,現在,你還要說,如若後山暗殺秦天的人是你,秦天一定存活不了嗎?如若不能,那你現在是不是再解釋一下,爲何秦天的血影追蹤會追蹤到你的身上?”
餘浮屠趁機開口。
今日,不僅僅是秦天和嚴定海的關係徹底鬧崩了,就算是餘浮屠和墨震,也無疑與嚴定海的關係有所決裂。
此話一出,衆人議論不再,都安靜下來,等嚴定海回答。
經過剛剛一場比劃,不知爲何,那些之前明明已經動搖的人,卻突然間更加覺得那後山暗殺秦天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嚴定海了,這一切應該不是秦天自導自演。
此外,那血影追蹤既然追蹤到嚴定海身上,這會是一個巧合?
嚴定海心底沉悶,原以爲已經轉移焦點,原以爲局勢越發對自己有利,但最終他卻發現,繞了一圈之後,他又回到了原點,而且這一次,局勢對他更加不利。
當然,就這麼想讓其落馬,他嚴定海怎麼會同意。
他沉了沉心,極力狡辯道:“哼,餘浮屠,你剛剛也看到了,這小子身懷異寶,手段奇特。就連我的攻擊,都可以接下來。誰能保證他是不是之前利用什麼詭異手段在我身上種下了血種,爲的就是今日將矛頭指向我。”
“至於你們口口聲聲說懷疑我,那我倒是要問問,人證何在?物證何在?又是誰在之前看到了秦天將那血種在那暗殺之人身上種下?如若都沒有,那就是你們對我的誹謗?”
與其說嚴定海如今是在狡辯,倒更不如說他是在強詞奪理耍無賴了。
不過,他耍得也很好。
青玄殿後山之中,誰能給他作證?他又怎可能留下別的物證?秦天和餘浮屠等人自然拿不出這些來,拿不出來也就拿他沒轍。
餘浮屠和墨震面面相覷,自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連秦天,如若說硬要找出什麼證據指證嚴定海,那恐怕也很難找出。
正心思遊走間,突然一道聲音從人羣外傳來,打破了現場的氣氛:“我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