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
秦天一句話,可以說是讓衆人內心都震動不已。
這無疑就是秦天的目的。
既然要戰,既然要蓋過衛子域的光芒,既然要高調,那麼就徹徹底底地高調。
今日,這神紋師公會的主戰場註定是屬於秦天的。
現在,衆人對他嗤之以鼻,對其面露厭惡之心,那是因爲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所在,他們無法明白憑自己現在的身份怎敢說出這樣的話來,而於秦天而來,雖然剛剛話語故意說得有點兒刺耳,但也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等之後衆人明白他說的事實之後,巨大的反差反而會更加推動他變得耀耀生輝。
所以說,秦天一臉輕鬆。
相比於他的輕鬆,墨震和萬鳴卻一顆心懸在半空,難以平靜下來。
若說之前萬鳴將秦天推了出來,讓其這麼明晃晃地出現在了李三道和衆人的矚目之中,那麼現在秦天就將這種矚目用言語親自推送到了巔峰。
在這種矚目之下,一失足便可成千古恨。
“這小子應該不會是亂來吧。”
萬鳴心中暗暗沉吟,手心也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秦天,固然神紋天賦過人,但若說他能以現在的神紋知識,通過肉眼就能找出一枚高級神紋丹的瑕疵,那可就太天方夜譚了,饒就是萬鳴等人,隨隨便便這麼看上幾眼高級神紋丹,也難以說出太大的問題來吧,除非是那些中庸或者普通神紋丹,他們倒是有自信可以輕鬆看出問題。
因此,他心中也在嘀咕,秦天這小子到底是真看出了什麼,還是爲了虛榮故意亂說的。
若真是亂說,那可就糟了。
得罪了衛鐵通等人倒無所謂,但得罪了會長大人,那可就麻煩了。
於是,萬鳴也是死死地盯着秦天,等待着秦天接下來的表現。
秦天稍作沉吟,也不再猶豫什麼,一本正經地道:“首先,你這枚高級神紋丹所使用的五品扶靈丹這枚普通丹藥就有問題。一般而言,扶靈丹的煉製主要是由天仙草,萬靈果,百獸血三種材料煉製而成。但你使用的這扶靈丹中,天仙草被同類型的天蕖草代替,雖然就丹藥而言,這兩種材料確實可以相互代替,沒什麼大礙。但若是用天蕖草煉製而成的丹藥用於銘文,那就大不相同了,這種材料跟銘刻神紋的神紋凝液內一味地黃果的材料相沖,會對紋丹造成一定的阻礙。”
衆人聞之,目露驚疑。
首先,他們驚疑秦天竟然對這丹藥如此熟悉,不但知道其中的主要成分,竟然連用了什麼材料代替的都一清二楚。有人不相信,提出質疑,認爲秦天是信口開河,幸好在座之中有一些丹師,他們將那神紋丹拿去打量一番,竟完全贊同了秦天的說詞,也指明天蕖草和地黃果乃兩陰之物,十分相沖。
這小子對於丹藥這麼瞭解嗎?隨便拿到一枚神紋丹都可以知道其主要成分以及替代材料?
驀然間,不少人對秦天之前表現有些不滿的看法開始有了轉變。
“既然會造成阻礙,子域都能夠將其銘刻出高級神紋丹來,那豈不是更能更加說明子域神紋水平的強大嗎?”
樑竟坐不住了。
剛剛秦天的一番話,雖然間接表明了秦天對於丹藥十分了解,但又何嘗不是更加擡高了衛子域的本事?這明顯就跟秦天之前說的鄙夷之言相互矛盾啊。
衆人點了點頭,也疑惑十足。
這秦天莫非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了,想變相地討好衛子域不成?
秦天淡淡一笑,搖了搖頭,繼續道:“非也。我之前也說過,他之所以能夠銘刻出這枚高級神紋丹,純屬是運氣好,跟他的神紋水平沒有任何關係。一名神紋師,在紋丹之前,對於材料的選擇十分重要,這一點,想必在座的神紋師都十分清楚纔對。有時候,材料但凡有那麼一點兒偏差,可能銘刻出來的神紋丹都是廢品。而衛子域選擇這枚五品扶靈丹作爲銘刻的丹基,很明顯就暴露了他對於選材的眼光還有所欠缺。”
這一席話說完,不少神紋師都是頻頻點頭。
神紋師在銘刻之前,都會對材料精挑細選,細細計量,但凡出現任何紕漏,或許都會導致滿盤皆輸。因爲選材不對,而導致紋丹失敗的教訓,這裡絕大部分的神紋師都經歷過。
秦天說的這一點,確實毋庸置疑。
衆人看待秦天的眼光再度有了一些轉變。
衛子域心底沉悶,他選擇材料時,確實只注重了最重要的材料質量問題,沒有在意其成分是否會相沖,但秦天到底是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難道他真能看出什麼這枚神紋丹的各種瑕疵?
心中疑惑,衛子域自然不會這麼認輸,當即反駁道:“小子,你說的這些,我早就考慮過了。雖然你說得不錯,但是每一名神紋師選擇材料都有自己的理解,或許你認爲錯誤,但在我眼裡,它就是對的。否則,我又怎能銘刻出這枚高級神紋丹來?如若按照你的說法,或許纔是真正地銘刻不出高級神紋丹吧?”
衛子域銘刻出來高級神紋丹,這個結果不可否定,因此衛子域相信自己只要抓住這一點,任憑秦天說什麼,那都是無用功,根本沒多少用處。
“不錯,這小子說得頭頭是道,但總歸衛子域還不是銘刻出了高級神紋丹,這是鐵打的事實,秦天再怎麼說也改變不了。”
“恩。我看這小子是無話可說,故意挑這些無關緊要的毛病來說事。”
衆人交頭接耳,相談而道。
“還想狡辯嗎?”秦天心底冷冷一笑,他自然不相信衛子域考慮過這些,否則衛子域絕對不會選擇這枚扶靈丹來銘刻神紋。但他不想就這樣爭論下去,沒有什麼意義。
因此,他挑了挑眉,淡漠一笑:“紋丹所用的丹藥材料選擇,確實並不是你這枚高級神紋丹的主要問題,你這枚丹藥最致命的問題是,它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