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點流逝，秦天一直呆在閣樓上，隨着與院長和雲老的不斷交談，兩位老人對秦天也是越發賞識。到最後，幾乎都快到了忘記馮武還在測試的地步了。
不僅是他們，演武場也沒有了之前的熱鬧。
秦天的順利通過，已經奠定了武榜第一的位置，馮武的成績也就變得沒有那麼讓人期待了。
好在在這過程中，馮武“不負衆望”終於到達了第五層，最後並且以三炷香的時間，成功通過了五層鐵塔。
“吱呀！”
鐵塔鐵門緩緩開啓，馮武興致勃勃地從鐵塔內走了出來。
在他看來，他鐵定是第一無誤了，以秦天的本事，不可能比他還先出來。
然而，當他見到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時，都沒有表露出一絲驚訝，也沒有任何歡喜，那種眼光，似乎是在看一個失敗者的眼光。
“這是怎麼回事？”
馮武納悶了。
他發現，甚至連自己這一邊的人見到他，都是耷拉着腦袋，一副不太好的表情。
莫非……
馮武驚覺，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猛地回頭，從外面看向那五層鐵塔。他想要在鐵塔內找到那代表着秦天的光點。
然而，什麼都沒有。
沒有光點，就代表沒有秦天。
“秦天難道早就被淘汰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但很快，這個念頭就被周圍所有人的神色給粉碎了。驟然間，他想到了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秦天不是被淘汰了，而是比他還要先闖過了五層。
“這怎麼可能？”
馮武猶如五雷轟頂，之前的興奮一掃而光，之前的高傲蕩然無存，他的雙腳像是灌了鐵鉛一般，再也擡不起半步。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周圍人的眼光尖刀利劍，狠狠地刺痛他的身體。讓他恨不得馬上挖個地洞，然後鑽進去。
“我輸了對不對？我是不是已經輸了？”
他帶着滿腔的憤怒衝到一名馮家子弟面前，然後抓住他的衣襟像瘋了一樣高聲問道。
那馮家子弟被馮武搖晃得滿臉懼怕，但還是小心翼翼點了點頭。
“我真的輸了？我竟然輸給了他？”
馮武不甘心，更加不服。
他可是通脈境八重巔峰武者，眼看着就要突破到通脈境九重武者了，這些年更是各種天才光環集於一身，在武院如衆星捧月一般，今日卻輸給了一個比自己低好幾個等級的小子。
他怎能心服？
“馮武，你已經表現得很不錯了。”
與此同時，端木圖和雲老帶着秦天，已經從閣樓上走了下來，馮武出來，測試徹底結束，他們也是時候下來宣佈最後的武榜結果，以及獎賞了。
其中，那端木圖走近馮武，安慰着馮武道。
這幾年，他一直很欣賞馮武，對馮武也是關注有加，甚至在今日之前，都一直將馮武當成是這一次天鴻武院在青玄殿試煉會最大的期許。
而若是拋開秦天的成績，能以三炷香的時間闖過五層，這個成績其實已經非常不錯了，而且也已經達到了端木圖之前的期許了。
只是，這種成績被秦天的成績所掩蓋了。
在另一道更強的光芒面前，縱使馮武光芒不弱，也終究會黯淡無光。
“秦天……”
馮武咬牙切齒，雙眼死死地盯着那跟在端木圖和雲老身後的秦天，他雙手緊握，心中憤憤不平。在他看來，這是他的奇恥大辱，秦天今日搶走了所有屬於他的光茫。
秦天將馮武的情緒看在眼裡，只是稍稍一瞥，不以爲意。
武道一途，深不可測。
比自己強，比自己妖孽，比自己可怕的人多了去了。
若就因爲輸了一次就氣急敗壞，就如此恨意滔天，談何武道？又談何登臨巔峰？難怪這馮武在第四層心魔測試中耗費了那麼久的時間。
武榜測試就此落幕。
作爲武院第一人，院長端木圖此時已經站在了一座比武臺上，開始對那些即將要參加青玄殿試煉會的弟子說一些鼓勵之言。
一番慷慨陳詞之後，現場頓時響起了雷鳴般的響聲。
鼓勵之後，就是頒發武榜獎勵。
端木圖扯了扯嗓子，聲音不大，卻威嚴無比，道：“這次武榜第一的弟子秦天，可獲得一千靈石以及一張神紋符，其餘前十弟子，皆可去靈藥堂領取一枚三品丹藥，二十名到五十名，可領取一枚二品丹藥。不知，誰還有異議？”
端木圖說完，停頓了一下。
這個誰還有異議，實則上不過就是一句官方話語而已，誰敢有異議？誰敢在院長大人面前提出異議？
當然像馮武那等不甘心之人，心中也有異議，可他敢在這個場合說嗎？
他不敢。
“既然沒人有異議，那就……”
端木圖掃了一眼演武場上的衆人，沒見到有人發話，然後清了清嗓子，打算繼續說就這麼辦之類的話語。
可話剛到嘴邊，一道聲音酒突然打斷了他的話語。
“院長大人，恕弟子冒昧，弟子有異議。”
這個聲音陡然響起，讓所有人都是一愣。
幾乎每一個人都在想，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這麼提出異議？
於是，一個個人的目光皆是循着聲音的來源處望了過去，而當他們見到那發聲者時，無不愕然。
秦天。
剛剛出聲提出有異議的人竟然是秦天。
誰都沒有想到，秦天已經拿了第一了，還能有什麼異議？
“這秦天還想幹什麼？貪得無厭？認爲武院獎賞少了嗎？”
“我看他八成是腦袋被門給夾了。”
諸如此類的心聲比比皆是。
若說是馮武提出異議，或許他們不會意外，但提出異議的是秦天，那這個意外也就太大了。
端木圖也是眉頭一緊，但好在他並未生氣，看向秦天，有幾分疑惑地問道：“秦天，不知道你有何異議？”
端木圖問完，現場立即都安靜無比，誰都想聽聽，這個明明是今日最大贏家的人還會有什麼不滿之處。
秦天聞言，往前走了幾步，朝着端木圖十分恭敬地拱了拱手道：“院長大人，弟子覺得，就這麼評定我爲武榜第一，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信服。想必馮武師兄和不少人也一定都是這麼認爲的，所以，我希望重新用另一種更公平，更直觀的方式來評定第一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