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貴看到紅兵窘迫的樣子,趕緊賠禮道歉:“紅兵對不起,哥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你會寫這麼肉麻的信?難道你喜歡金蘭?”
紅兵點點頭:“是,俺喜歡嫂子,金貴哥,這信你一定要幫我捎到。”紅兵最仰慕何金貴了,所以金貴拆他的信他沒有生氣。
何金貴苦笑着搖搖頭:“紅兵,信你拿回去吧,其實我根本沒找到紅旗跟金蘭,我是騙岳父跟岳母的,我怕他們二老擔心。”
“啊?”紅兵一聽驚出一身的冷汗:“金貴哥,你沒找到俺哥跟嫂子?”
金貴說:“是,我在K市轉悠了四個月,也沒有發現紅旗跟金蘭的下落,可能他們不在K市,也可能我沒找到,但是你放心,這次我進城一定會再次尋找他們的下落,給你一個交代。”
紅兵的腦袋就耷拉了下來,心裡也惴惴不安起來,看來哥哥跟嫂子沒有村裡傳說的那麼幸福。
哥哥還好,是個男人,走到哪兒也餓不着,嫂子可是個女人啊。她年紀還小,根本沒有走出過大山,就是錢都認不清楚,被人騙了咋辦?冷了咋辦?餓了咋辦?
紅兵開始擔心嫂子的安慰了。他悻悻回到了家,不敢把村子裡的謠言講給娘聽,怕娘聽了擔心。
紅兵一夜沒睡,嫂子的身影在他的腦海裡盪漾。他再也放心不下了,暗暗下定決心,明天就進城去,尋找嫂子的下落,找的到更好,找不到就當出去見見世面。
第二天早上起來,紅兵就收拾了行李,來跟娘告別,紅兵說:“娘,俺要進城打工了。村裡那麼多人都走了,俺也要走。把哥哥跟嫂子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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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旗娘很不放心,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邊沒個人照顧。她說:“孩兒啊,你哥跟嫂子在城裡不是挺好嘛,你去湊啥熱鬧?家裡的農活兒忙,這眼看就要收割了,你走了我咋辦?”
紅兵說:“娘,大牛哥會幫咱們的,我出去多掙點錢,比地裡的莊稼合算,回來我給您買好吃的。”
紅兵去意已決,老孃根本留不住,只好由他去了。
這天早上紅兵就踏上了走向山外的路,是跟着何金貴一起走的。那條獵狗阿狼就跟在他們後頭。
一路上紅兵都不說話,跟個悶葫蘆一樣,他沒有坐過公交車,也沒有走出過大山一步,今天是第一次。
汽車開呀開,一直開了三個半鐘頭,繞着層層的盤山道,終於踏上了大平原。
剛剛進城的紅兵有點傻眼,他第一次看到了高樓大廈,第一次看到這麼多人。
從前,紅兵曾經問過娘:“娘,山外面是什麼世界。”
娘說:“山外面是山。”
紅兵又問:“那山外面的山外是啥?”
老太太又說:“還是山,整個世界都是山。”
紅兵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平地,到處是山,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大山存在的地方,他根本不信。
大都市的繁榮耀花了紅兵的眼,他這邊瞧瞧,那邊看看
,覺得驚奇地不行。
何金貴拉着他走進了自己從前居住的那個小屋,放下行李,金貴說:“紅兵,以後你就住這兒,白天出去找金蘭,黑啦就回這兒睡,房費我已經替你交了。”
紅兵就問:“金貴哥,你不住這兒?”
金貴說:“不住,我跟香草住一塊。”
紅兵聽了個莫名其妙:“啥,你跟香草姐住一塊?你們………………?”紅兵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金貴呵呵一笑:“香草一個人住,我怕我姐害怕,懂嗎傻小子?”
何金貴說謊話向來不臉紅,他不可能告訴紅兵,他已經把香草給睡了。
紅兵信以爲真,就收拾了行李準備睡。
何金貴揹着自己的行李走出了小屋,直奔香草的住處。
香草已經在這兒苦熬了一個月,她天天盼着何金貴來,就像一個妻子期盼外出未歸的丈夫。
何金貴推開門,香草就呀了一聲,一頭紮了過來,扎進了何金貴的懷裡:“金貴,你可來了。”
何金貴也抱住了香草:“香草,想我沒有?”
香草說:“想了,但是俺知道你沒有想俺,你在村裡一手抱着丁香,一手抱着桂蘭,早吧俺忘了。”
何金貴的心裡很糾結,感到良心不安,確實有點對不起丁香跟桂蘭。可香草同樣可憐,魚跟熊掌不可兼得,拋棄那個也心疼。
香草一下把金貴按倒,上來就剝他的衣服,:“金貴,你一走就是一個月,可把俺憋壞了,咱倆來一次。”
一旦經過男女間的那種情事,女孩的就變得欲罷不能,這幾天她天天在想着何金貴,幻想他親她,抱她,她就抱緊懷裡的枕頭。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人終於出現了,她怎麼可能放過他?
金貴說:“香草……別,現在是白天,被人看到不好。”
香草一下拉住了窗簾,驕哼一聲道:“誰愛看誰看,跟自己的男人怕什麼?俺要,俺就要……”
很快,何金貴的興趣就被撩撥起來,他翻身把香草壓倒,在女人的身上任意馳騁起來,一張牀板被壓得咯吱咯吱慘叫。
男人裹着女人,女人擁着男人,他們一起顫抖,一起哆嗦,一起癱軟……
事畢,香草摸着金貴的胸膛說:“金貴,俺又找到工作了。”
何金貴問:“在哪兒?幹什麼的?”
香草說:“在一家酒店,做服務生,給人端盤子洗碗,一天三四塊呢。”
何金貴眉頭一皺:“不行!那個地方太複雜了,魚龍混雜很不安全,而且流氓很多,你要是被人欺負怎麼辦?我不能讓你幹這個。”
香草說:“俺想找事兒做,這整天貓在家裡也不是個事兒啊?會坐吃山空的。”
金貴說:“我養你,咱家有不缺你那點錢。”
香草說:“我想生活的有意義,不想吃饞坐懶,金貴,讓俺去嘛,讓俺去嘛。”香草一邊說一邊哀求,搖着金貴的肩膀晃過來晃過去,幾乎將何金貴給晃散
架。
撒嬌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最有利的工具,最後金貴拗不過她,只好答應:“那好,只是去端盤子洗碗,別的活兒不幹。”
香草說:“我還幫着客人上菜呢,服務生當然啥都幹了。”
何金貴說:“如果你有人欺負你,你就回來告訴我,我擰掉他的腦袋。”
香草撲在金貴的懷裡笑了,有個男人真好,勞累,驚懼的時候總有個肩膀依靠,不怕被人欺負,不怕風驟雨狂,就是天塌下來也不怕。
何金貴,香草,紅旗,紅兵還有金蘭,都開始了自己的都市闖蕩生活。都想走出屬於自己的一條人生路。
何金貴久經都市,他知道都市的醜惡,人越是多的地方,矛盾越大,有矛盾的地方就有仇恨,就有嫉妒,有猜忌,有恩怨……。
但是這些金貴都不怕,他豪氣沖天,真的想跟當年的爺爺何青山一樣,將生意做遍全國各地。
何金貴的爺爺何青山,爲了生意闖過關東,走過西口,下過南洋。
什麼叫闖關東呢,就是清末民國初期,華北地區的農民爲生活所迫而背井離鄉,到山海關以東的三省去討生活稱之爲闖關東。
而山西一帶的鄉民爲了逃避戰亂、旱災,從山西中部和北部出發,經殺虎口出關,進蒙古草原稱之爲走西口。
同樣,長江以南的鄉民漂洋過海到達新加坡、新西蘭、澳洲和印度一帶做生意,叫做下南洋。
闖關東,走西口和下南洋是民國時期中國人民的一次移民遷徙運動,也是多數百姓對苦難生活的辛酸和無奈。
每個人爲生計所迫都在尋找一條屬於自己的光明大路,都在走着一條艱苦創業的非凡歷程。同時它也使太多的人妻離子散難背井離鄉而又無可奈何。
現在的何金貴已經長大,他再也不是那個嘴巴上叼着奶瓶的孩子了。他要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創業之路,他要把黑石村所有的村民全部從貧苦裡拉出來。
第二天,就在香草到酒店上班以後,何金貴也起了牀,他走進了K市的那家國營的飲料廠,正好趕上那個工廠招工,金貴依然決然進廠做了學徒工。
何金貴是非常聰明的,他進工廠不是爲了掙錢養家,而是學習工廠的機械運作,還有人家的是怎麼做生意的。
從貨源的清洗,那些榨汁機將山果榨碎,將裡面的汁液全部用大型機器濾出來,然後高溫消毒,到封裝進貨倉,何金貴看得一絲不苟。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何金貴已經完全掌握了機器的操作步驟,並且打聽好購買機器的價格。
他還發現了國營工廠的很多漏洞,工人比較懶散,缺乏管理,任人唯親,鋪張浪費等等等等。即便這樣,這家工廠每年仍然有幾十萬元的盈利。、
何金貴就想,如果工廠交給他管理會更加盡善盡美。他把看到的跟聽到所有知識全部爛熟於胸。
三個月以後金貴就從工廠裡出來,辭職不幹了。他已經做好了回家開工廠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