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還在其次,最不能容忍的是,還要受村裡閒漢的欺負。很多無賴半夜會敲她們家窗戶,嚇得桂蘭娘抱着閨女在屋子裡瑟瑟發抖。
後來是金貴的爹何老庚放了話,在村裡開了大會,警告那些閒漢說,如果發現誰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立刻拉出去遊街,打成反革命,那些閒漢這纔不敢造次了。
咬着牙忍啊忍,好不容易桂蘭長大了,滿以爲可以嫁好人家,可誰知道閨女會是個剋夫的白虎星。
桂蘭就這樣被婆婆趕回了孃家,一住就是一個月,她的心徹底涼透了,就像一捧死灰,對婚姻開始變得麻木。
她也覺得自己的命不好,就是個掃把星,半年的時間三個男人斃命,這件事說出來有點邪。
活着實在沒意思,不如去死,如果不死的話,娘早晚也會被自己剋死,還有金貴,也會被自己剋死,還是去自殺吧。
死在那兒好呢?乾脆去跳崖吧……後來一想不行,太難看了,從山崖上掉下來,摔得東一塊西一塊的,被野狼拖走弄得面目全非,連個全屍也落不着。
不如去跳河?可是想了想,還是不行。
黑石村是山村,附近沒有水塘,即便有個水塘,裡面的水也不深,還漫不過膝蓋,不要說人,狗都淹不死。
那還是上吊吧,把繩子套在脖子上,輕輕一下,很快就會跟爹見面。
死在那兒好呢?
桂蘭出門的時候拿了一條繩子,烏黃烏黃的,就是那種收莊稼的時候用來捆東西的麻繩。五六尺長,拇指粗細,非常的結實,掉幾百斤重的東西也不會扯斷。
早些年,村裡很多人日子過不下去的時候,都用這東西來上吊,結束自己的生命。乾脆而又麻利。
她害怕繩子不夠結實,出門的時候順便抄了一把割穀子用的鐮刀,就是那種秋忙的時候,用來割穀子的彎刀,把兒很短,非常的鋒利。
用它來割腕是最好不過的工具了,輕輕一下,看着自己的鮮血一滴一滴流盡,心臟慢慢衰竭,意志漸漸昏迷,很短的時間就可以離開人世。
桂蘭走啊走,一邊走一邊哭,一路哭,一路砸着小坑…………
走到自家的祖墳上,看到墳上是一個個土包,裡面埋的是她的奶奶,她的爺爺,還有她爹。
死在這裡就等於沒有離開家,家裡人還陪着她。
墳頭上長着一顆歪脖子樹,非常的粗大,在不高的地方就分了叉,真是個上吊的好場所。
桂蘭搬來了兩塊石頭,墊在了腳底下,上了石頭,把繩子打成死結,掉在了樹杈上。
她把繩子套在了脖子上,看了看湛藍如洗的天空。山裡的天好藍好藍,水洗過一般,幾朵白雲飄在上面,悠閒地遊走。
可惜以後再也看不到這麼明媚的藍天了。
然後桂蘭又看了看屬於自己的身子,這是一具多麼完美的身材啊,皮膚是那樣的白皙,該細的地方很細,該粗的地方很粗,該鼓的地方使勁
的鼓,該凹的地方使勁的凹。
她太完美了,人都說紅顏禍水,用在她的身上真是真實的寫照。
這時候桂蘭忽然想起了金貴,這個文雅的男人有着一雙健碩的臂膀,“拜七”的那幾天曾經令她神迷,顫抖不已,深深征服了她的心。
可惜他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香草。
“金貴,我走了,下輩子咱倆再續緣吧,我不能嫁給你,我不想剋死你,下輩子投胎我挑個好時辰,再也不做白虎星了。”
桂蘭擡起拿着鐮刀的右手,在雪白的左手手腕上狠狠割了一刀…………不是很疼,鮮血像水柱一樣順着鐮刀咕嘟咕嘟向下淌,滴在地上就染紅了泥土。
她把腳下的石頭用力一踢,整個身子就懸掛在空中,優美的蕩了幾下。
她沒有覺得痛苦,反而綻出了甜甜的淺笑,彷彿她已經解脫了。
看着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遠遠的,她看到了何金貴,金貴一步一步向她走來,何金貴的身材還是那樣的魁偉,男人的臂膀還是那樣的寬闊。
就在這時候:“當————”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槍響,槍聲陣徹了傍晚的天空,一羣鳥兒被驚得四散奔逃。
獵槍裡的鋼珠打得很準,正好擊中了吊着桂蘭的那根繩子。桂蘭的身體落在了地上。
何金貴一個箭步撲了上去,抱住了女人:“桂蘭,你咋了,你咋想不開啊?你醒醒,我是金貴,我是金貴啊。”
桂蘭睜開了眼,喊了聲:“金貴哥————”一下倒在了男人的懷裡。
就在最關鍵的時刻,何金貴救了桂蘭一命。
其實何金貴根本就沒有走遠,一直都在黑石山。也一直在桂蘭的身邊偷偷保護着她。根本沒離開她100米的範圍。
今天桂蘭一個人出了門,金貴就感到了不妙,知道桂蘭要尋死,就救下了她。
何金貴摘掉了桂蘭脖子上的繩子套,一哈腰,把女人抱在了臂彎裡,一彈,跳上了一塊山石,三縱兩縱消失在了茫茫的大山裡。
桂蘭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她在一個山洞裡,山洞裡很乾淨,地上是沒有燃盡的篝火,牆上掛着幾張狼皮。她躺在一張熊皮上。
這些都是何金貴的戰果,何金貴常年在山上打獵,捕獲的野狼和大熊不計其數。
陽光很充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的手腕上纏了一條手帕,止住了鮮血,傷口也不是那麼的疼了。
“金貴哥————”桂蘭第一句就喊何金貴的名字。
“桂蘭,我在吶。”何金貴從後邊抱住了她。
“金貴哥,俺這不是在做夢吧?”桂蘭一下抱住了男人的脖子,顫抖地就像秋雨中的樹葉。
何金貴說:“這不是夢,傻丫頭,爲什麼要尋死呢?你死了,我怎麼辦?”
桂蘭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感到了疼,然後一張嘴,吭哧,在何金貴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何金貴哎呀一聲:“桂蘭,
你幹嘛咬我?”
桂蘭問:“疼不疼?”
何金貴說:“疼。”
“疼就證明不是夢,天哪,俺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你。金貴哥,你怎麼會在這兒啊?”桂蘭緊緊抱着金貴好像怕他飛了一樣。
何金貴說:“我一直都在黑石山,一直都在你身邊,只是你不知道。”
“啊?你在俺身邊幹什麼?”
“保護你啊。我怕你被李家那幾個畜生欺負。”何金貴咬了咬牙。
何金貴一直在保護桂蘭。從沒有離開過。
那天晚上,李大林在父母的慫恿下,鑽進了桂蘭的屋子,其實何金貴在牆頭外面就用獵槍瞄準了李大林的腦袋。
可惜屋子裡黑,什麼也看不到,何金貴怕傷着桂蘭纔不敢開槍,剛要跳進牆頭,把李大林拖出來暴揍一頓,沒想到桂蘭會披頭散髮從裡面跑出來。
桂蘭赤果,三更半夜赤着腳跑回了孃家,何金貴一直在她背後不遠處,直到看着女孩子進了家門。他才放心的離開。
何金貴是個不簡單的人,無論是頭腦,機智,還是身手,在黑石山一帶都是首屈一指的。
他常年在山裡打獵,練就了一副攀巖絕壁的功夫,像個狸貓,非常的靈活,而且槍法也是一流。
山裡的動物跟他都很熟,狼羣遇到何金貴都躲得遠遠的。
讓全村人迷惑不解的是,何金貴爲什麼很少回家,特別是這兩年,幾乎沒回過家,一直躲在黑石山上。
沒有接到爹的命令,何金貴根本不敢邁進家門。
因爲何金貴是黑石山的守護神,也是一批財寶的守護神。他們李家兩代,一直在守護着一批富可敵國的財寶。只不過不能讓外人知道罷了。。
金貴看着桂蘭嬌紅的臉蛋,聞着她的體香,下面不由自主雞凍起來。翻身就把女人壓倒了。
他開始去撕扯女人,慢慢揭開了她的扣子。
那種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很快,女人的衣襟被挑開了。
何金貴有點把持不住。
上次拜七的時候,何金貴因爲慌張,沒看清楚。
何金貴纔不相信那些扯淡的傳說呢。
他是念過書的人,知道那是女孩還沒有發育期,那個地方,還不到長毛的年齡。
這就跟地裡的莊稼一樣,雖然你施肥充足,灌溉良好,可不到成熟的季節,你乾着急也沒用,莊稼還是收不到倉裡。
女人也是這樣,不到長毛的年齡,那些毛髮根本不會嶄露頭角,你拔毛助長也沒用。
桂蘭機靈靈打了個冷戰,一下就把金貴推開了。
何金貴很詫異,問:“怎麼了?”
桂蘭驚慌失措,趕緊裹緊衣服,一個勁的向後縮,聲音在苦苦哀求:“金貴,真的不行,你會被剋死的,俺是白虎星,白虎星啊。你不能碰俺。”
桂蘭還沒有從李家哥三個慘死的陰影中解脫出來,她心驚膽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