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義甩脫女人的糾纏,撲進了院子,路過廚房的時候,他扔掉了笤帚疙瘩,順手抄起一把菜刀,大踏步的追了出去。
無端的受辱激起了他沖天的憤怒,非把鐵蛋宰了不可,要不然自己的男人臉面往哪兒擱?
鐵蛋連滾帶爬,跑出了麗娜的家門,嚇得瘋狂逃竄。
雖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事實勝於雄辯,所有的一切都會引起李新義的懷疑。
無辜的睡了人家老婆,還被人捉在牀,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都怪麗娜這個浪娘們,你得啥病不好,非要得個淫瘋病,這不是坑人嗎?現在老子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鐵蛋不敢回家,順着村口的河堤一溜煙的往村外跑。小河上有個獨步橋,只要穿過這個橋,就算是出了黑石村,前面就是蟒蛇谷,逃進蟒蛇谷李新義就不敢追了。
於是鐵蛋滋溜一下,身子快如猿猴,從獨木橋上溜了過去,剛過去就跟一個人撞個滿懷。鐵蛋的腦袋頂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幾乎把他頂個四腳朝天。
“哎呀,要了老命了,鐵蛋,你跑啥?”
鐵蛋一看,撞到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李二狗。
李二狗剛從地裡鋤紅薯回來,天晚了,準備回家吃飯,沒想到會被鐵蛋撞一個趔趄。
鐵蛋嚇了一跳,趕緊把二狗爺給攙扶了起來,說:“二狗爺爺救命啊。”
李二狗問:“咋了?”
鐵蛋說:“李新義打我,我說強健他老婆,要殺了俺。”
“啊,有這事兒?”李二狗氣不過了。
如果說麗娜那娘們跟別的男人好,偷村裡的流氓閒漢,李二狗深信不疑,可是跟鐵蛋那不可能。
鐵蛋啥能耐?那可是黑石山最出名的小醫師,人品好得很,村裡多少大姑娘小媳婦看着眼熱啊?而且喜歡自己閨女玉蘭,就麗娜那樣的,鐵蛋會看得上?根本不可能。
李二狗還沒有老糊塗,腦子一轉就明白了,不用問,麗娜勾搭鐵蛋,被李新義發現了,李新義這纔要跟鐵蛋拼命。
李二狗胸脯一挺,一拍肚子說:“鐵蛋,你先走,我來對付他,。李新義這個兔崽子,還反了他了,敢殺人?”
現在的鐵蛋嚇壞了,看到二狗爺爲自己撐腰,非常的感激,說聲:“謝謝二狗爺。”
這時候,不遠處的李新義已經提着菜刀順着河堤追了過來,一邊追一邊罵:“狗日的鐵蛋你別走?過來讓我砍一刀!”
李二狗說:“快走,我來頂着。”
鐵蛋嚇得不敢停留,風馳電閃一樣跑了。李二狗整整衣服,扛着鋤頭走上了獨木橋。
那頭的李新義也衝上了獨步橋,兩人走了個面對面。
獨木橋上只有一根橫木,下面是滔滔的河水,河水很深,掉下去不會游泳的就沒命了。連個轉身糾錯的地方都沒有。
李二狗停住了腳步,盯着李新義怒道:“狗日的李新義你幹啥?”
李新義一看是二狗
叔,就說:“二狗叔,你閃開,沒你的事,我找鐵蛋算賬。”
二狗叔問:“鐵蛋咋了,你要找他拼命?”
李新義本來不想說,可是無法忍受內心的屈辱,就說:“他……他偷我老婆,正好被我瞧見,我要殺了他!”
李二狗一瞪眼說:“你放屁!鐵蛋根本不是那樣的人,一定是你老婆勾他。”
“我都瞧見了,二狗叔,你別爲他狡辯。”
李二狗說:“你瞧見啥了,你看到他剝你老婆衣服了?”
李新義說:“那到沒有,我進屋就看到他們抱在一起,麗娜身上的衣服已經光了。”
“喔。”李二狗問:“當時誰在上面,誰在下面?”
“這個…………?”李新義只好實話實說:“我看見麗娜在上面,鐵蛋……在下面。”
李二狗鼻子哼了一聲:“那不就結了,你老婆在上面,鐵蛋在下面,那就不是鐵蛋強健你老婆,是你老婆強健鐵蛋,鐵蛋就是冤枉的,該拿刀子捅人的是他,不應該是你。”
我暈,李二狗把李新義駁的啞口無言。
麗娜那點事李二狗最清楚不過,整天在村裡勾男人,有時候老少通吃,地球人都知道。只有李新義一個人不知道。
李新義說:“可是他在俺家炕上,爲啥會去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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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廢話,你老婆病了,他是醫生,幫你老婆看病不行啊?”
李新義不幹了,知道二狗叔袒護鐵蛋,就說:“二狗叔,你爲啥袒護他?”
李二狗說:“不是我袒護他,鐵蛋這孩子我清楚,人品好得很,你就是不能殺他!”
李新義不甘示弱:“那如果我非要殺了他呢。”
李二狗怒道:“你敢,你試試看,想殺他,你就從我身上趟過去。”
“那我就連你一塊殺!”
李二狗猛地舉起了手裡的鋤頭,氣勢洶洶道:“你敢?試試看,小心我把你當豬給譙了,你沒殺我,我女婿金貴首先擰掉你的脖子。”
李新義膽怯了,二狗叔人稱李二狗,譙豬煽狗可是一把好手,說把他當豬給譙了,絕不是嚇唬他。
李二狗跟李新義在獨木橋上頂住了,誰也不讓路,兩個人一直頂到日落西山。
太陽落山了,還不見爹回來,玉蘭到地裡去叫爹吃飯,一看爹跟李新義槓上了,玉蘭就在河那邊扯着嗓子喊:“爹,娘叫你回家吃飯嘞。”
李二狗瞪了李新義一眼,之後對玉蘭說:“回去告訴你娘,今天晚上我不回家了!”
這時候,李新義的閨女冬梅也趕了過來,在河那邊喊:“爹,娘叫你回家吃飯。”
李新義也瞪了李二狗一眼,對閨女說:“回去叫你娘趕快改嫁,我這輩子都不回家了!”
李二狗跟李新義一直抗了半夜,一個拿着刀子,一個舉着鋤頭,誰也不讓誰,
月亮出來老高了,兩人還是咄咄逼人。
李新義是老婆被辱氣憤難當,非要殺了鐵蛋不可。
李二狗的脾氣最近見長,有女婿何金貴給他撐腰,而且金貴是支書,還是黑石山第一富戶,拔根汗毛比李新義的腰都粗,二狗叔根本不鳥他。
玉蘭跟冬梅在橋頭上一個勁的打哈欠。
最後玉蘭困得不行,她知道爹的脾氣,天底下除了姐夫何金貴,沒人能勸得住他,除非是把姐夫拉過來。
玉蘭就回了村子,跑進了姐姐家,姐姐丁香跟姐夫金貴剛剛吃罷飯,玉蘭不由分說,拉住姐夫就走。
何金貴被拉了個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啥事,玉蘭就把爹跟李新義對持的事兒跟金貴說了。
何金貴撲哧一笑:“這個老頑童!”
金貴不得不出手了,總不能讓老丈人餓一夜吧?做人家女婿的,總要爲丈杆子的健康負責,他只好跟着玉蘭來到了獨木橋上。
李二狗發現女婿金貴了來了,胸脯挺得更高,腰板拔得筆直。
金貴把情況簡單問了一下,終於明白了怎麼回事,不用問,新義的媳婦麗娜勾搭鐵蛋,所以新義纔跟鐵蛋拼命。
金貴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說:“爹,你先回家吃飯,我來跟他扛。”
李二狗點點頭說:“金貴,你可記住了,決不能讓步,不能讓這小子從橋上過去,要不然你就不是我女婿。”
金貴說:“我知道,你先回吧。”
於是李二狗很滿意,拉着青竹屁顛屁顛回了家,橋頭上只剩下了何金貴跟李新義。
李新義不鳥何金貴,有錢了不起啊?支書了不起啊?姥姥!我又不求你辦事。少他孃的嚇唬我。
李新義說:“金貴,你也想爲鐵蛋撐腰?”
金貴說:“是,新義哥,你錯怪鐵蛋了,別的孩子我不知道,鐵蛋那樣的,絕對不敢欺負嫂子麗娜,再說嫂子那副尊榮,鐵蛋也看不上。”
“你說啥?”新義一聽說金貴編排他老婆,心裡很不高興。
麗娜在新義的心裡是仙女,任何人都不能侮辱自己的老婆,誰侮辱麗娜,李新義就跟誰拼命。
他相信麗娜是純潔的,一塵不染的,對自己是忠心的,一定是鐵蛋強健麗娜。
“何金貴,別以爲自己是支書就可以污衊人,我老婆對我可好了。”
金貴一笑說:“新義哥,有的話本來我不想說,既然你這樣,不說不行了,其實嫂子……作風很不好,在村裡一直找男人,跟很多人上過炕,就是我何金貴,你老婆也往哪個……炕上拉過。”
“你放屁!”李新義一聽就瞪圓了眼珠子:“俺家麗娜向來本分,足不出戶,你他孃的少污衊人?”
金貴問:“你不信?”
李新義說:“信個毛毛?我相信麗娜的爲人。”
何金貴說:“要不這樣吧,咱們打個賭。”
新義問:“打啥賭?”
金貴說:“今天晚上,你老婆就能把我拉進她被窩。”
李新義一瞪眼:“放屁!你有啥證據?我老婆的那個地方又沒記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