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貴的眼睛貓頭鷹一樣,往裡瞄了一眼,發現石生的牀上坐着一個女人,那女人也沒怎麼穿衣服,上身是一件如罩,只有一件蕾絲。肚皮那個白,小腰那個細,大腿那個長。
女人一點也不知羞,還衝着何金貴擺擺手,打了個招呼:“嗨!叔叔你好。”
何金貴的臉騰地紅了,二話不說,上去拎住了兒子的耳朵,把石生拉進了大廳,下面一腳,撲通,就把兒子踹在了沙發上。
石生被爹老子踹了個莫名其妙,問:“爹,你踹我幹啥?”
“你個兔崽子!我踹你,我還扇你呢。你你……你跟她咋回事?”何金貴指着裡屋詢問兒子。
石生說:“沒事啊,她是我朋友。”
何金貴說:“你放屁!什麼朋友,朋友你們就……上牀?”
石生還振振有詞:“朋友當然上牀了,女朋友不上牀,那用來幹嘛?”
何金貴怕鄰居聽見,小聲怒道:“女朋友就上牀啊?你們一沒結婚,二沒領證,上個毛毛牀?有孩子咋辦?你是不是會負責?那姑娘有病咋辦?你清楚她的底細嗎?”
石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嘿嘿一笑:“爹,你落伍了,現在都21世紀了,你們當初戀愛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
現在流行的是新式戀愛,只要沒意見就同居,不喜歡就分開唄,反正誰也不欠誰什麼?”
何金貴一瞪眼:“你給我住口!你這是嚴重的不負責任,人家姑娘把清白之軀都給了你,你說這話?還是不是我何金貴的種?
女人在把身子交給你的同時,她的靈魂也交給了你,你要一輩子負責的,這是道德,是人品!”
石生懶得聽父親的長篇大論,拿起一根菸點上,笑眯眯問:“爹,你那當初跟我娘戀愛,是怎麼約會的?”
何金貴想了想說:“我們那會兒就是鑽一下高粱地,找個橋洞,背靠背聊會天,不要說親嘴,想拉拉手都難。根本不會領家裡來。”
石生說:“爹,你真的跟我娘結婚以後才上炕的?”
何金貴說:“那倒不是,我們是拜七的時候上炕的。”
“那時候,你們真的只是拉拉手,親嘴都不敢?”
“廢話,我們那時候不講究親嘴,我跟你娘是神交,只要她用眼神一勾,我們倆就心有靈犀一點通了。”
忽然何金貴就明白了,上了這小子的當,自己的思維被兒子帶着走,年輕時候的那點秘密都被兒子挖走了,他怒道:“我跟你娘那點事……管你屁事?反正我們不會這樣**的。
兒子,喜歡人家就娶回家,好好過日子,不喜歡就散夥,你這樣睡過來,再睡過去,是要出問題的。”
石生咯咯咯的笑:“爹,出啥問題?我還沒找到合適的呢,找到了保證領回家。”
“你你……你放屁!都把人家睡了,還不合適?那你告訴我,怎麼纔算合適?”
石生說“找到合適的,就算合適了,我的生活你別管!
”
“你混蛋!你是我的種,我不管你誰管你?告訴你,老子忙得很,沒時間給你擦屁股。”
石生咕嘟一聲:“沒人讓你擦屁股,我們倆願意這樣。”
這時候,那女人也穿好衣服,從裡屋出來了,衣服很暴漏,那胸脯低的,只要向下一寸就露出半截了,裙子短的,只要向上一寸就能露出腚溝子。兩條白花花的大腿,差點把何金貴晃得暈過去。
那女人衝石生擺擺手:“達令,我們出去玩吧。”說着攬住了石生的胳膊,小屁股扭搭扭搭出去了。
走出門的時候,還衝着何金貴來了個飛吻。
我擦,何金貴搖搖頭,覺得自己真的落伍了,趕不上時代了,歷史的滾滾車輪已經把他甩在了身後。
他實在不明白現在的年輕人是咋了?爲啥這麼開放?
當初他跟桂蘭和丁香戀愛的時候,跟做賊一樣,悄悄拉拉手都怕人看到,親個嘴還要鑽高粱地。
在露天劇場看電影,那個姑娘被摸,一定會喊爹罵娘:“老孃日你先人!”
丁香被李小林摸,何金貴把李小林暴揍一頓。
青竹被土豆摸,何金貴把土豆暴揍一頓。
那時候的人多純潔啊,不但心裡純潔,生理也純潔。再看看現在,動不動就大街上抱着親嘴,還互摸,這跟**的野狗有啥區別?
何金貴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覺得孤單極了,他脫軌了,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嫉妒。
嫉妒的是自己出生太晚,沒趕上好時代。
正在發愁呢,門開了,閨女二丫走了進來,讓何金貴不解的是,二丫的身邊也有個男人,閨女是跟那男人抱着進來的。
那男人長得不錯,濃眉大眼,兩個人笑嘻嘻的,擁抱在一起,進門的時候那男人還在二丫的胸脯上撈了一把。
二丫不但沒生氣,還罵了聲:“討厭。”
進門看到爹,二丫的臉騰地紅了,趕緊鬆開了男人,不好意思地說:“爹,你在啊?沒去上班?”
何金貴怒道:“廢話,這是我家,我不在家在哪兒?”
何金貴不說話,瞪着那小子練氣功。
日你孃的,敢摸我閨女?小心老子剁了你的手。
金貴的眼睛跟刀子一樣,把那小子瞪得渾身只起雞皮疙瘩。
他不好意思衝何金貴笑笑:“叔叔……你好。”
何金貴礙於閨女的面子,沒搭理他,只是冷冰冰說聲:“坐。”
那小子慢慢坐在了何金貴對面的沙發上,有點手足無措,眼神也閃爍不定。
二丫說:“高峰,你坐,你坐,這是我爹,我去倒茶。”
二丫倒茶去了,那個叫高峰的小子還是不敢正眼瞧金貴一眼。
何金貴的目光及其威嚴,天生就有一股子震懾力,把他看的渾身發毛。
“叔叔……您別,別這麼看着我……我……害怕。”
何金貴心說,怕個毛,害怕您還
摸俺閨女,要是不怕,你還不一口把她吞了?娘希匹仙人闆闆的。
何金貴拿出一根菸,慢慢點上,開始問話了:“你……多大?”
高峰站了起來:“叔叔,我22歲了。跟二丫是同學,大學的時候我們就是朋友。”
何金貴鐵青着臉,狗日的,大學的時候是不是就把我們家二丫給拿下了?不過這小子看着挺正派,不像個流裡流氣的人。
“坐,坐,別客氣,你現在幹啥工作?”
高峰又站了起來:“ 我是老師,在K市第三中學做老師。”
“坐,坐,你現在是不是跟我們家二丫處對象?”
“是,是,叔叔,希望你您成全。”
這些年,何金貴對自己閨女二丫很不放心,因爲二丫跟當年的丁香一樣,太漂亮了。金貴老是害怕她會被人騙。
現在世界上的流氓太多了,正派人太少。
“坐,坐,你爹媽是幹什麼工作的?”
高峰又站了起來:“俺爹俺娘是農民,在家種地。”
何金貴不說話了,瞪着高峰練氣功,一聽說高峰的爹孃是農民,何金貴心裡吁了口氣,農民好,農門厚道,鄉村出來的孩子實誠。
可你也不該那麼明目張膽摸二丫啊?當着我的面還那麼大膽。
這時候,二丫端着茶過來了,不樂意地說:“爹,你幹啥呢?查戶口呢,你以爲自己是民政局啊?”
何金貴說:“我就問問,看你急的?”
何金貴的目光跟刀子一樣,虎視眈眈盯着高峰,把高峰看得渾身發冷,後背只起雞皮疙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趕緊說:“叔叔,您忙,您忙,我走了。”
何金貴說:“再坐會兒唄,吃了飯再走。”
“不了,不了,我還有事,不打擾了。”
何金貴也站了起來,往外送他,來到門口的時候,金貴說:“握個手吧。”
高峰很不好意思,把手伸了出來,跟何金貴握在一起,何金貴握住高峰的手,一使勁,用上了鷹爪力的功夫,把高峰捏的呲牙咧嘴,手腕子差點掰斷。出了一身的冷汗。
二丫看不下去了,趕緊上去拉何金貴:“爹,你幹啥?你想捏死他啊、”
何金貴說:“我試試他的腕力。”
二丫說:“ 你試啥,他又不像你?他是書生。”
何金貴看閨女這麼護着高峰,心裡老大的不高興,說了聲:“不送。”咣噹關住了門。
高峰疼的只甩手,二丫心疼極了,上去抓住了高峰的手,說:“你沒事吧,我爹就這樣,你別介意。”
高峰感嘆一聲:“你們家老爺子好大的手勁兒,他……真是爹?”
二丫說:“你廢話,那還有假,?爹也有冒充的?”
高峰說:“他那麼年輕,怎麼會是你爹,我看像你哥。”
二丫道:“別胡說,他是我如假包換的爹,只不過跟俺娘結婚早,所以就年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