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金貴撲哧笑了,想不到狼還會用美人計。這東西狡猾狡猾地。
小母狼小白跟獵狗阿狼有姦情,這一點沒有瞞過灰毛狼王的眼睛。
它知道阿狼只要出擊,就可以對任何一條狼下口,而且下口毫不留情,但獨獨不會去咬小白。
何金貴發現小白的肚子微微鼓起,行動非常不便。金貴就吃了一驚,我暈,小母狼……懷孕了。
短短的三個月,阿狼已經上過好幾次黑石山,它跟小白在山谷里耳鬢廝磨,一狗一狼追逐嬉鬧。狗裹着狼,狼擁着狗,好像上過好幾次炕了,能不懷孕嗎?
何金貴覺得有點臉紅,擡腿踢了阿狼一腳,罵道:“你小子行啊,泡妞有兩下子,怎麼跟我一個味?”
阿狼聽到了主人的誇獎,就搖搖尾巴吱吱一聲,害羞地低下了頭。
小白來到了阿狼的跟前,阿狼就站直了巨大的獒身,它伸出舌頭舔了舔小白的鼻子,然後在她了身上嗅了嗅。一狗一狼的脖子就緊挨在一起,好像在擁抱,也好像在竊竊私語。
小白也舔了舔阿狼的鼻子,像是在傾訴離別之苦,也像一個面對丈夫搔首弄姿的婦人,
狗是有感情的,原來狼也是有感情的。金貴更加不忍心下手了。
青竹在樹上看的迷惑不解,她問何金貴:“金貴哥,爲啥阿狼不咬那條狼,爲什麼還跟狼那麼親熱?”
何金貴沒法跟她解釋,難道要告訴她,一狗一狼在調情嗎?羞死人啦。
金貴只能說:“它們是夫妻。”
“啊,狗跟狼能做夫妻?金貴哥,你糊弄我吧。”
何金貴搖搖頭:“你小孩懂什麼?狼跟狗怎麼不能做夫妻?小白是一條美麗的母狼,在狼的世界裡是個美女,阿狼是狗族中的英雄,是英雄誰不愛美女啊?”
青竹搖搖頭還是不懂。但是她覺得奇怪。
阿狼跟小白耳鬢廝磨一陣以後,獵狗就開始用嘴巴拱她,一下把小白拱出去老遠,小白站立不穩,摔了個跟頭。
阿狼的嘴巴里發出一聲低嚎。
何金貴明白了,阿狼在趕小白走,它想勸小白離開,一頭是自己的戀人,一頭是自己的主人,它不想夾在這種夾縫中難以做人。
小白分明是對阿狼戀戀不捨,再一次靠了過來。
這一次跳過來以後,又蹦又跳,搔頭弄姿,很明顯在挑逗獵狗,看樣子想把它引開。
小白的身子在阿狼的前面蹦躂幾下,然後一下子竄出老遠,然後再靠近,再竄出,一條狼尾巴搖過來搖過去。
這一下阿狼受不了了,顯然被這種挑逗弄得焦躁不安。
它想追過去跟小白親熱一翻,可是沒有得到主人的命令根本不敢離開。
它的職責就是守住村子的入口,不能放一條狼進去,否則就會迎來主人一頓無情的皮鞭。
想繼續坐回去,卻怎麼也無非忍受這種挑逗,急得它四隻巨
大的蹄子在地上一陣亂刨,抓起飛雪一片。
何金貴衝阿狼瞪了一眼:“坐下!瞧你小子那沒出息的樣子?一條母狼就把你激動成這樣?”
阿狼嗚嗚一聲,只好乖乖坐了回去。
何金貴把手裡的鐵弓一下瞄準了小白,怒喝一聲:“滾回去!再不回去,老子就射了你!”
小白被何金貴的一聲巨喝嚇得打了個哆嗦,無可奈何回到了狼王的身邊。
挑逗的計劃又失敗了,狼王感到自己已經黔驢技窮。
應該說阿狼是灰毛狼王的乘龍快婿,它對這個女婿又害怕又尊敬,
它不敢貿然撲向阿狼,任何不識時務的狼靠近它那就是找死。
狼王無奈地看了看不遠處的黑石山,嘴巴里仰天又是一聲嚎叫,好像在悲嘆。
漫天飛舞的大雪已經遮蓋了大山七八天,大飢餓已經把他們折磨的近乎瘋狂,無數的狼崽子還在窩裡嗷嗷待哺,再尋不到食物,一個冬天就不知道要餓死多少幼狼了。
但是狼王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去拼命,即便能捕獲少量的食物,何金貴擺下的這個大陣也會讓狼羣大傷元氣。
狼王朝天一聲巨吼,也是命令羣狼撤退的信號,告訴弟兄們,咱們要無功而返了。
眨眼的時間,這羣狼就收起了一身脹立的鬃毛,扭頭向黑石山有秩序地後退。
不到幾秒鐘的時間狼羣就一鬨而散,地上只留下一對亂糟糟的腳印。
金貴把青竹從樹上拉了下來,青竹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都是溼漉漉的。
她害怕狼王跟何金貴交鋒,可是心裡又巴不得他們交鋒。一種新鮮的刺激感讓青竹欲罷不能。
“金貴哥,爲什麼狼沒有進村子就走了呢?”青竹驚魂未定問道。
何金貴笑了笑:“很簡單,狼王很狡猾,它知道我爲它擺下了一個大陣,只要進這個大陣就是有來無回,所以就離開了。”
“喔,那狼王還會不會再來?”
金貴說:“暫時不會來了,因爲它知道我們已經有了防備,但是村民以後上山的時候要小心,狼這東西最記仇了,我們傷了它那麼多同伴,它一定會報仇。”
何金貴幫青竹拍了怕身上的雪,打算拉着青竹回家。
這時候,紅旗,紅兵,狗蛋還有長海氣喘吁吁趕來了,幾個夥伴露出了勝利的喜悅:“金貴哥,狼退了,咱們大獲全勝了。丟下了七八條狼的屍體,這回好了,剝了狼皮可以賣不少的錢。”
金貴問:“看到狼往哪個方向跑了嗎?”
狗蛋說:“看到了,一路向東去了,”
“啊?”何金貴大吃一驚:“往東?怎麼可能?野狼谷在正南,它們往東,東邊就是咱們的工地啊?
金貴感到了不妙,東邊的工地上還有七八個人在看工地,大牛這幾天一直在工地上,那裡是一馬平川,萬一狼羣包圍工地就遭了,幾個工友都是外地來
的,根本沒見過狼,還不被狼咬死?
何金貴機靈靈打了個冷戰,趕緊命令:“狗蛋,長海,你們拉着青竹先回家,我跟紅旗和紅兵到工地上去看看。注意警戒,防備野狼再次的偷襲。”
青竹卻倔強地說:“俺不,金貴哥,俺要跟着你一起去打狼。”
何金貴怒道:“胡說,你個女孩子去幹什麼?小心野狼把你拖走當媳婦,馬上給我回去!”
金貴腳步沒有停,拉着阿狼,領着紅旗跟紅兵就衝向了不遠處的工地。
青竹不放心,在後面囑咐了一句:“金貴哥,你小心點。”
就在何金貴趕往工地的同時,工地上真的遭遇狼襲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難終於降臨在了那條新修的大路上。
狼羣在黑石村沒有討到任何便宜,於是轉而襲擊不遠處的工地。
當時,李大牛跟幾個工友已經安歇了。趁着放假的這段時間,大牛領着幾個兄弟正好返修一下機器,一天的勞累把幾個工友折磨得疲憊不堪。他們躺下以後,就跟丟掉了魂魄一樣,呼呼打起了鼾聲,怎麼也想不到,一場鋪天蓋地的厄運會降臨在他們的頭上。
這一次狼玩採用的是閃電戰術,根本沒有任何動靜,靜悄悄就把大牛他們的帳篷給包圍了。
一個工友睡得正香,忽然一道黑影閃過,門簾一晃,一條大狼的身軀就進了帳篷,閃電一樣跳上了被窩,張開簸箕一樣的大嘴,衝着那個工友的脖子就是一口。吭哧一聲,那個工友的腦袋就被狼牙咬掉了半個。
他連嚎叫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一命嗚呼了,一腔子血撲哧一聲濺起來老高,飛速地射向了帳篷的頂端,整個帳篷都被染紅。
另一個工友同樣睡得正香,一條大狼迅速竄了進來,衝着他的腿就咬。撕拉一聲,腿上的肉就被狼牙撕裂了一塊,狼的大嘴一吞,就把整塊肉吞進了肚子裡,這個工友要命地慘好起來:“啊——————狼啊狼!有狼啊————”
這一聲嚎叫陣徹了黑石山寧靜的黑夜,剩下的工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從睡夢中驚醒。醒來一眼,俺滴娘啊,帳篷裡,帳篷外,黑壓壓的淨是狼羣。
那些狼不由分說,一個個餓虎一樣撲了過去,很快將第三個工友包圍,你一口我一口的開始爭奪,這個工友同樣慘嚎兩聲就沒有動靜了。
李大牛是被第一聲嚎叫驚醒的,醒來以後就趕到了不妙,只知道有人偷襲,他還以爲是夜裡有賊進來,迅速抄起一根鋼管,挑開門簾衝出了帳篷。
因爲是在冬天,睡的時候沒有脫衣,剛剛出門,一條狼就竄了過來,衝着他的腳脖子就咬。
那條狼死死的咬住他的棉褲,尖利的狼牙深深的插了棉褲裡,只差一點點就咬掉了他的腳脖子。
大牛的冷汗刷拉冒了一身,掄起手裡的鋼管就砸,撲地一聲悶響,鋼管重重砸在這條狼的後背上,這條狼一聲慘叫,在地上接連打了幾個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