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他內心騰出一絲希望,麻利的將所有額碎石翻開,一張蒼白的小臉出現在眼前,喚歌緊緊閉着眸子,額頭上猩紅一片,他將她抱了起來,探了探鼻息,微弱的呼吸聲讓他的心稍微定了下來。
她還沒死!此刻再也顧不得什麼,他仔細的檢查了她的傷口,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命大,除了頭部的重創,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是輕傷。
他不敢多做停留,立刻背起她朝山下走去,身上的上被顛得生疼,此刻他卻想着不能欠下一條命。
走到小河流邊上,他將她放下隨即去打了些清水來餵給了她,清水入口,她的意識開始有些清醒過來,想要掙開眸子卻做不到,模糊的看見他幫自己包紮着腦袋上的傷口,疼,真的好疼……
他喝了兩口水立刻又背起她,如果不趕緊找個大夫,她必死無疑!
“我剛剛看見她哭了……”她在他背上虛弱開口。
“那位大人……一定是她最重要的……人。”
“我好疼啊……”
他聽着她的胡話,心裡不由得一緊,疼嗎?他也知道那種渾身生疼的感覺。
“我們是不是錯了?”她喃喃自語着。剛纔那個女人的絕望,哀怨一一印在了她的腦海裡,那個女人,一定很喜歡那位大人。
她趴在他的背上睡了過去,卻做了一個夢,夢裡頭火紅一片,一身紅裝的她打着赤腳走在楓葉林下,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又熟悉。
這是哪裡?她帶着着疑惑的緩緩朝那一頭走去,卻看見一抹紅色身影快速掠過自己身旁,那也是個身着紅衣的女孩子,她發出咯咯的笑聲遠遠跑開,邁着輕快的腳步朝楓林盡頭處跑去,那裡似乎站着個身着白衣的男子。
等等,她想要看的更加真切些,卻被狂風捲起的楓葉迷了雙眼。
“累了吧,想不想好好睡一覺。”
“這個女人都快死了,扔了吧。”
“我們會給你最溫暖的懷抱……”
耳邊傳來溫柔的就想要酥了
骨的媚笑聲,他雖看不見那些東西,卻能清楚的聽到聲音,天色一暗下來,他揹着她就被黑女纏上了,它們在他耳邊發出陣陣嚶嚀聲。
真是夠了,他現在無比的厭煩這些聲音,卻又無奈何,要是她沒事的話,能夠指出黑女的方向,那他的長劍定會毫不留情的斬下去。
越來越多的黑女別吸引過來,一路上說着令人浮想聯翩的情話,他知道堅決不能睡過去,不然定會萬劫不復。 wWW ▪тt kдn ▪¢ ○
“哈哈……不理我們,公子……”那些媚聲不絕於耳,他自始至終沒有回過一句話,一路揹着奄奄一息的她,只想快些回城去。
然而他自己身上的傷此刻卻大大拖了他的步伐。
“真是沒完沒了呢。”樹上傳來一陣輕笑聲,赫寒景擡眼一看,只見墨生揹着長劍正優雅的立在樹上,溫和的笑意讓他就是一陣惱怒:“你應該等我死了再過來收屍。”
墨生現在纔來,這可把他給氣到了。
只見墨生迅速抽出長劍,朝那些黑女劈了下去,她們嚇得四處逃竄,可是遇見他墨生,豈能逃出去?
“是墨生,快走!”黑女們尖叫起來,紛紛隱去了身子,墨生輕輕動了動嘴,盡數將它們全都打得灰飛煙滅,再回過神時,看到的就是赫寒景滿意的笑容。
“沒見過你這般狼狽。”墨生笑道,注意到了他身後背的女子,竟是那夜遇見的餘喚歌,她受傷了?而且看起來很重。
“東西拿到了?”墨生問。
“險些將命搭進去,之後就靠你了。”赫寒景將喚歌放下,墨生打了個哨子,兩匹白馬快速的跑了過來,赫寒景二話不說就抱着喚歌上了馬,墨生趕緊尾隨其後,兩匹白馬最黑夜中快速朝楚定王城疾馳而去。
“墨生哥哥真厲害,果然比師父厲害多了。”遠處傳來小女娃銀鈴般的笑聲,緊着着蒼老的聲音響起;“死丫頭,你把你師傅擺在了什麼位置?”
“墨生哥哥就是比師傅厲害啊!”
墨生不由得一笑,是上青的聲音,那是他遇見
的第一百五十五隻妖,也是他生平放過的第一隻妖,上青現在是那個老頭子的徒兒,有時候,他真想不明白,爲什麼一個除妖師,竟然認了自己的式神做徒兒?
那個老頭,真奇怪。
“上青,給師傅打酒去。”
“墨生哥哥就不喝酒,哼!”
“又提那個臭小子!”
墨生笑了。
赫寒景抱着喚歌剛剛進城,便衝進了一家藥鋪,那大夫明顯下了一跳,趕緊提着藥箱過來瞧瞧,只見躺在榻上的女子渾身是血奄奄一息,他和童子好好檢查了一番,又是包紮又是命人去煎了人蔘吊命,忙活了好些功夫,終於鬆了一口氣。
“主要是傷到了腦袋,幸好沒什麼大礙事。”大夫回道。
“大夫,這可有房間,能否騰出一間來?”墨生說着,看了赫寒景一眼。
“有有有,我們藥鋪有準備給客人備下的房間,請隨我來。”那大夫說着便將三人引上了樓。
“你的傷不要緊吧?”剛剛進門,墨生問了問赫寒景,只見他搖搖頭:“不礙事,倒是差點欠了人家姑娘一條命。”想起她救他的場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她會捨身救他。
“我還以爲你會拼了命的保護她,誰知?”墨生說着不由得又笑了起來,他這個好友居然被個姑娘救了,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今夜,就要開始嗎?”兩人沉默的片刻,墨生忽然開口,兩人都知道所指的是什麼,赫寒景去偷聖水,不就是爲了有這樣一天嗎?
“越快越好。”
“今夜不行,明晚我再來,還需準備些東西。”墨生說着就打開了門,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回頭朝赫寒景微微一笑:“好生照顧人家,好歹也讓你撿回了一條命。”說罷,不理會對方的表情,他掩上門出去了。
他走回牀邊看了牀上的女子一眼,她睡着了,臉上,手上的依舊是髒兮兮的,他起身打了盤水坐回牀邊,輕輕幫她擦拭着臉上的血跡,她雪白的手臂上淤青一片忽然刺疼了他的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