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生回頭看了看廊下的女子,他的眼神早已經告訴她,他想要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不過是夢罷了,是她的夢,而我們都是真實的。”小巫悠悠開口,看着墨生繼續疑惑的面孔輕輕一笑:“我突然想吃你做得東西了,阿魄你說是不是?”阿魄一聽樂得呵呵大笑,趕緊跳了起來,“小巫真棒!”墨生看着那一人一小東西邁着步子走進屋內的背影,不由得笑了。
喚歌忽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大紅色的帳頂,她急促的呼吸着,回想着剛剛看見的一切,那是夢嗎?但是卻是很真實的感覺,她怎麼會去了那個地方?
墨生也在那裡!還有那個神秘的黑衣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夫人醒了?”牀邊傳來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她轉頭看了過去,見一個小婢女緊張的盯着她。
“我怎麼了?”她輕聲開口,想要坐起身子卻發現還是沒法辦到,她雖恢復些力氣,但是要獨自坐起來還是有些艱難,看來鴻睿真是下了狠心給她吃的劇毒。本以爲身子調養幾日就能康復,誰知她這一躺就躺了好些天。
“方纔嚇死奴婢了,因爲夫人總也叫不醒……”小婢女將她扶坐了起來,讓她靠坐在軟枕上。喚歌看着她不像是裝的緊張,不禁反問自己,剛剛她真的睡得那麼熟嗎?
“少莊主剛剛纔來過,見您睡得正熟就沒叫您。”小婢女說着說着,忽然驚呼:“哎呀我忘了,夫人的藥!”她莽莽撞撞的就衝出門去,纔剛到門口就見鴻睿端着藥碗進來了,她差點撞到主人懷中。
“少莊主……”小女婢支支吾吾道。
“名合,你先下去吧。”鴻睿看着眼前有些驚慌的丫頭,這是孃親那邊的丫頭,是受了吩咐過來這邊伺候黛夏,他本以爲是個機警的丫頭,只是看着名合的樣子,手腳是有些挫笨,真是完全不像是孃親稱讚的那樣。
名合小心的看着喚歌一眼,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鴻睿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將湯藥遞給她,她沒有擡眼看他,雙手輕輕捧住藥碗就喝了下去,隨後還給他,徑自拿起枕邊的書翻了起來。
這些書是前些日子晉兒差人送來的,看着晉
兒的這份心意,她想着,其實晉兒也不是那麼恨她入骨,她或許還算得上是個好女子。
“你要是覺得悶,我帶你出去看看,池裡的芙蓉開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他試圖說些什麼能引起她的注意,但是得到的卻是無聲的回答,她壓根就沒理會他,而是繼續翻閱着手的書。
鴻睿見她如此,自打她醒來,就沒再與他說過一句話,即使每天的藥是他親自送過來的,她都這只是乖乖喝完之後就沒再說一句話。
“鴻家還有什麼不能給你的?”他有些惱怒了。
她繼續沉默着,她知道,鴻傢什麼都能給她,但是那是鴻家,不是鴻睿,若他心裡有她,她願意留在這裡,但是他沒她,她便不能礙着晉兒的幸福。
鴻睿突然狠狠將茶碗砸到地上,憤怒轉身離去,名合看着他離去的身影,急急跑進屋裡,對於主人家的事,她們做下人的一向不敢去猜。
喚歌有些發愣,哪知名合忽然將一株白色的芙蓉遞到她眼前:“夫人,喜歡嗎?”
喚歌看着她的笑臉,這丫頭笑得無比燦爛,看她的神情像是有意將這花摘來送她,只是名合怎麼知道她喜歡芙蓉?難道剛剛鴻睿的話給她聽了去?但是這丫頭細膩的心思她真的很喜歡。
名合看着她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心滿意足的收拾着地上的瓷碗碎片。
這日後,她沒有再見過鴻睿,她的藥每日按時送來,她忍着令人噁心苦澀的藥味一碗碗的將它喝盡,她說過,身子就好,就會離開弒劍山莊。
但是令喚歌沒有想到的是後來,她整整在牀上躺了兩個月,直到夏日即將過去,迎來秋天的時候,她勉強能夠起來走路,但是卻還是需要人扶着,甚至外頭的梧桐樹變得枯黃了,她的身子也沒有好。
府中蕭瑟的景色並沒有沖淡這弒劍山莊的繁華,因爲段卿的生辰即將到來,府裡各處地方也開熱鬧起來,而她的藥,如同往常一樣送來了,但是她卻猶豫了。
“夫人,該喝藥了。”名合見她出神了,小聲提醒道。
她一下子反應過來,她拉着名合的手小聲問道:“名合,我這藥每日是誰煎的?”
連續喝了兩個多月的湯藥,但是身子卻恢復得很慢,她一直都有按時吃藥。
他忽然隱約有着一股不安的感覺。
“都是廚房煎的。”名合疑惑回着。
“不是你煎的嗎?這兩個月不是你送的藥嗎?”喚歌緊盯着她,見名閤眼神有些閃躲,她更加想要追問下去,難道是名合這丫頭搞的鬼?
名合見她步步緊逼,突然跪下急急說道:“其實奴婢不是去廚房給夫人拿的藥,是從少莊主手裡拿的,每次名合去取藥時都會碰見少莊主,是他給奴婢端的藥。”
名合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少莊主不讓奴婢告訴您,所以……”
她心頭一驚,鴻睿?居然是鴻睿親自的端的藥,原來他一直躲在暗處看着她!
“少莊主待夫人真好。”名合偷笑了起來。她哪知現下喚歌不安的心思?
“名合,替我辦件事”她喚名合到跟前來,輕聲在她耳邊說着什麼,名合頓時擺擺手直說不行,但是看着喚歌的眼神,她只要點頭了。
喚歌看着那碗黑色的藥湯,就像是下了決心,端起來一碗喝盡,既然懷疑了,就更加不能讓某人人瞧出了端倪。
只是她忽然很害怕知道結果,鴻睿待她,到底是何意?
越是臨近段卿的生辰,府中就越是熱鬧,她安靜的待在屋子裡,晉兒偶爾也會過來瞧瞧她,當知道鴻睿沒有再來過這裡過夜,晉兒稍微安下心來,喚哥兒見她偶爾會過來,雖然有時候只是呆了不到半展茶的時間就離開了。
“喚歌,今晚二孃的壽辰你打算送些什麼?”晉兒今兒又來了,亦是一如既往的稱她爲喚歌。
“我這邊還真沒有什麼好東西。”她溫和笑着,晉兒聽她這麼一說,倒也不好意思回些什麼,但是香藥卻忍不住出了聲:“小姐,上次少莊主送的那對耳環,要不我們就送那對吧,少莊主知道你送人了,準會再給你定做一對更好看的。”
名合聽着香藥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不能發作,只好瞪大了眼睛瞪着香藥,好歹也是夫人的貼身女婢,地位自是要比香藥高些。
但喚歌聽着卻只是安靜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