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看了付軍半響,這才無奈的點點頭,停止前進的腳步。
“你走吧,我不殺你,但也不代表我能原諒你,看看你自己那染滿鮮血的手吧,那些血,都是曾經和你情同手足的兄弟,你自己好自爲之吧。”付軍冷漠的衝老五道,旋即轉過身去,再也沒有回首。
付軍都這樣說了,秦石自然不會多管閒事,和付軍幾人並排朝人羣外走去,一路上,圍觀的外域弟子都向看怪物和新大陸一樣,不停的上下打量着秦石。
收斂起那份戾氣,秦石還是十分儒雅的,不少外域的女弟子都是好奇道:“奇怪了,看他的模樣,也不像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啊?”
“你知道什麼,你剛剛沒看到他的兇殘嗎?”
“但那也不怪他啊,他也是爲了保護霧盟啊,這叫有情有義好吧?”一名女弟子不服氣的替秦石辯護。
然而,她的話,卻彷彿道破天機一樣,不少弟子都是一愣,仔細想一想,好像真是這樣。
“不管怎麼樣,反正他這次是惹麻煩了,墨陽他們現在都是亂域的紅人,他殺了墨陽,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議論紛紛。
付軍跟在秦石身後,眉毛也是不由的皺了皺,道:“石頭,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要不先離開吧?”
秦石笑了笑,他知道付軍的擔憂,衝着付軍肯定道:“放心吧,我心裡自由分寸,我既然敢光明正大的來亂域,肯定就不會出問題的。”
“可是……!”付軍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以亂域和秦石的關係,亂域不可能會放過秦石的。
“大哥,秦石不會騙我們的。”
“是啊大哥,這小子說一不二。”沈逢春和敦煌極爲默契的道。
付軍聞言沉默了會,這才無奈的搖搖頭,他知道,以秦石的性格,決定好的事情,他再怎麼勸說也沒有用。
“對了,你剛剛說有事要和我講,是什麼事?”付軍猶豫下,問道。
“先不急,一會我在和你說。”秦石神色微微轉動一下,在他的眼眸裡,有幾分寒光閃過:“呵呵,亂域老賊果然發現我了嗎?”
“怎麼了?”付軍幾人臉色一變。
“沒事,就是有些不開眼的人過來了!”秦石不以爲然的一笑,腳步突然加快:“你們跟緊我了!”
咻!
言罷,秦石猛的竄出。
“想跑!煞神定海針!”突然,一道碧藍色的駭浪由天穹捲起,一根百米粗細的定海神針,從雲層上墜落,衝着秦石等人落下。
秦石眼神微微一寒,快速的捏合手印:“舍利衣鉢!”
一座九層金塔,從他周身纏繞,金塔一出,和那定海神針正面撞擊。
轟!
一聲報名如末日來臨時的號角一般響徹外域,塔頂和定海神針的交匯處,一股極強的餘波朝八方散開。
轟隆隆!
猛的,金塔下沉,被生生碾壓進地面幾百米去,徹底沉默在泥土中,以金塔爲圓心,周圍的山林,盡數粉碎,鳥獸驚散。
這一幕出現的太過突然,讓遠處圍觀的弟子都是瞪大眼睛:“這,這是什麼?”
“不,不知道,不過,秦石那小子的招式好像被破了,難道,難道他敗了嗎?”
“是誰,竟能擊敗他?”衆弟子紛紛猜測。
咔嚓!
然而,正當他們以爲,秦石已經被土壤吞噬時,一道細小裂痕伴隨輕輕的碎裂聲從定海神針上擴散,旋即,一發不可收拾,直至最終,整根定海神針砰然粉碎,化爲齏粉。
在定海神針之下,金塔卻完好無損。
秦石手掌一揮,金塔化爲舍利散開,他和付軍等人才再次出現,他仰起頭,一眼穿透雲霄,從雲霄之外,有一名古稀老者,一臉冷峻的凝神瞪向他。
“是屠戶長老!”
看見那老者,衆弟子都是驚聲吼道。
連付軍幾人都是眼神一沉:“該死的,怎麼會是他?”
“他是誰?”
秦石好奇的問句,在他的記憶當中,兩年前亂域並沒有這一號人物,剛剛那能將他舍利衣鉢擊毀到大地之中的定海神針,明顯不是尋常域境能夠施展出來的,少說也要有域境大成中期。
“屠戶長老,是近一年,亂域才從內域調出來的長老,如今外域,他一人說的算,連符魔會都要聽從他的命令,此人性情雖然冷漠,不過實力卻十分強大,在內域都有幾分地位。”
“原來是從內域調出來的?”秦石恍然大悟,如果說是亂域內域,域境大成倒也並不奇怪。
“你就是秦石?”屠戶俯身,冷冷的道。
“呵呵,倒是和傳聞一樣,真的是很冷漠啊?”秦石心裡想道,眼神中卻是不閃不多,和屠戶相互對視了半響,笑了笑:“是我。”
“你膽子不小,身爲的亂域必殺之人,竟然還敢在我亂域鬧事?”
“那又如何?”
“如何?”屠戶愣了下,老眼中不由閃過殺機:“那我要你的命,你覺得如何?”
“要我的命?”秦石淡然的笑着搖了搖頭:“那可不行。”
“行不行可由不得你。”
屠戶枯手一伸,一股須彌之力猛的衝秦石延伸過去。
“嗡!”
然而,那力量剛剛抵達秦石周身百米,頓時就變的軟弱無力起來,無論如何,都無法再延伸下去。
“咦,小子,有點本事嗎,年紀輕輕就有這般修爲,難怪內域會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殺掉你,讓我瞧瞧你究竟有什麼本事!”
屠戶微微吃驚,老眼中的殺機卻沒有消散半分,突然,他兩隻手併合一起,一條咆哮的龍身從他面前浮現,只是,這龍身並非他的攻擊,只是在他的身前盤旋數圈。
“屠龍斷身擊!”
當龍身經過屠戶眼前,突然,他手掌舉起,一把飄渺的巨斧浮現,他猛的將巨斧舉起,衝着那龍身虛空劈下。
轟!
龍身頓時破碎,一道足矣破山的斧頭,從空中蓄力許久,猛的就欲要衝秦石劈下。
然而這時,秦石露出抹淺笑:“你真的要動手嗎?動手之前,我勸你最好還是聽我說幾句。”
“想要給自己留遺言嗎?行,我給你這個機會。”
“遺言?不不不,只是對你的好言相勸而已。”秦石在巨斧下沒有絲毫緊張,反倒是付軍幾人手心裡都流出冷汗了。
秦石笑了笑:“首先,第一點,交手的話,你未必能殺得掉我,第二點,你也根本無權殺我。”
“我無權殺你?”屠戶一愣,旋即狂笑:“哈哈,真是可笑,在這亂域裡,還沒有我整治不了的弟子。”
圍觀的弟子也都是瞪了瞪眼,哈哈的狂笑出來:“這小子也太不自量力了吧?他以爲他是誰啊?就算他能殺死墨陽,就算他是神域冠軍,難道他以爲他能是屠戶長老的對手?”
“開玩笑,屠戶長老可是內域都小有名氣的,域境大成,僅次於護法三長老之下。”
“這還不是最可笑的,最可笑的是他竟然說,屠戶長老無權殺他?他以爲他是誰呢?哈哈,難不成是咱們域主的私生子?別逗了好不好?”
“就是,他在亂域惹事,就算是劍宗替他出面也沒有理。”
“劍宗替他出面?想多了吧?他真以爲,一個閉關弟子就無敵了?劍宗沒了他就不能轉了?據說,他在閉關弟子這位置也只是個傀儡而已,劍宗根本就不待見他,之前劍宗的幾名太上長老還罰過他呢,他以爲他是這次的主角呢?是劍宗這次派來參加符魔大賽的弟子不成,劍宗會無條件的保護他?”
笑聲連連,連付軍幾人都緊張起來。
“秦石……!”付軍從後面拉住秦石,小聲的說道:“要不,你先行離開吧,回到劍宗的休息之地,就算是屠戶長老也不能如何你,你別因爲我們在丟了性命!”
秦石愣了下,回身突然變得嚴肅不少。
他衝着付軍等人,一字一句,道:“別人可以不信我,但是你們不能不信我。”
“我……!”付軍等人一愣,不由都愧疚的低下頭。
秦石回過身,和屠戶對視,自信的一笑:“是嗎?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突然,他手掌一舉,一張有亂域印記的令牌被他舉過頭頂。
當屠戶,以及衆弟子看見那令牌時眼神中都頓時呆滯了,只見在那令牌的正上方,是一個在整座大陸都十分尊貴的符文,是一隻玄奧兇獸的樣子。
“那,那是符魔師的符文?他是符魔師?不過,不過上面怎麼還會有我們亂域的印記呢?”
“你白癡啊,這個令牌,是我們亂域對本次參加符魔大賽弟子所發放的。”
“啊?那豈不是說,這秦石是這次符魔大賽的參賽者?”
突然,衆人想到什麼,一臉窮迫之色:“難道,難道他就是劍宗出的那個天才符魔師?”
“不,不可能吧?一人身上,兼併了這麼多光環?”
屠戶嘴臉也明顯變了,冷聲冷語的道:“小子,你就是劍宗千年出的那名符魔師?”
秦石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所以說啊,我說過你無權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