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宮主兩字繞樑響徹,令整座拓跋宮此時好似都在秦石的光輝下黯然失色,秦石望着下方匍匐的衆生,陽宮的衆弟子,嘴角不經意的露出抹陽光笑容,這種笑,是他這個年紀常青的,只是……在這個少年嘴角上,卻是很久沒有見到了,這是發自內心,並且天真的笑容,他猶記得,上一次這般愉悅時,還是在古城他創建秦宗的時候。
一轉眼十載而去,十年磨劍,十年成神。
如今的秦石,終是褪去那時的稚嫩,再一次成爲一方霸主時,也不在想當初坐上秦宗宗主之位時的青澀。
秦石滿意的點下頭,這時他轉身衝拓跋狂笑道:“拓跋宮主,能可否賣小侄一個面子,繞過他們一命?”
拓跋狂苦笑,他就算不饒恕,他又能奈何的了秦石?何況,他拓跋宮與陽宮間的恩怨,本就只有他與陽侖兩人而已,這些弟子並無罪,只是路不同,勢力不同,如今,秦石接手,也沒必要再造殺孽。當然,他明白,秦石要以此立威,讓這些陽宮弟子明白,他們的命是秦石救回來的,他點點頭:“這是自然,雖這些賊子對我拓跋宮毀壞極大,但若是真心跟隨秦小友的話,我也只好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了。”
“多謝拓跋宮主。”秦石淡淡一笑,這時他稍作猶豫,並未對這近百萬的弟子詢問什麼,而是將靈魂力如陽光般沐浴而落,在每一位陽宮弟子身上輕輕縈繞,秦石這時也是閉合黑眸,沉吟半響,當然,無人知道,他是在識海中對這些弟子進行篩選。
半響,秦石的黑眸才微微睜開,期間透徹的精光顯然他已經決心要重用那些弟子,遺棄那些弟子。
在他如今的靈魂力下,如諸神之像一樣,無論你隱藏的多深,只要經過秦石一眼,便能斷定出你的心地好壞。
“老前輩,怎麼稱呼?”秦石這時突然落下,停在一位穿着破爛的老者身前,這老者,始終閉目養神,頗有幾分半仙的韻味,當秦石開口,他毫無波瀾的睜開老眼,好似看破這紅塵一般,笑道:“老朽,閻羅。”
“閻羅?閻羅王的閻羅?”秦石微微一怔,這名字起的倒是有幾分意境。
秦石點下頭,旋即也沒有多言,而是轉身又走到兩名與他年紀相差不多的少年身旁:“兩位,你們呢?”
“回宮主,小的三豐,小的旭濤。”
秦石點點頭,身軀再次回到高空,他心裡已經有數,只是可惜近百萬弟子中,竟然被他看上的只有三人,其餘,不是心智不熟,便是天賦不佳,這時倒是讓他有一絲求賢若渴的無奈,他凌空道:“三豐,旭濤,閻羅前輩,以後這宮內,就由你們三人執掌,你們三人先帶人回宮內整頓,待我回宮後在對其細分。”
三人都是微微一怔,連閻羅那好似死水的老眼也是閃爍起幾分異色,三豐兩位年輕弟子則是驚喜不已,當然,有人喜自然有人憂,那些原本在陽宮地位頗高的長老這次沒有被重用,反而被他們曾經瞧不起的閻羅取代地位,心裡多少會有些不滿,然而,對於現任這位宮主,他們更多的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閻羅三人這才率大軍朝陽宮回去。
待百萬大軍退去,秦石才緩緩的落下身,而這時拓跋狂及諸多的海宮宮主湊上前,再度望向秦石時,卻是不禁苦笑,短短几息,這位少年的身份卻是鉅變啊,當今真的是與他們平起平坐了,對此,拓跋宮率先表示恭喜,並且道:“小友,陽宮內也是極爲混亂,陸鵬這孩子與你頗爲有緣,我看不如將他留在你的身邊,也好幫你打理些宮內事務?”
“陸鵬?”秦石猶豫下,沒有拒絕的點下頭,他現在身邊確實缺少這種絕對信任的可用之才。
“爹!我也要去!”這時,拓跋坤道。
拓跋狂一愣,不由轉身望向秦石,徵求秦石的意思。
不光是拓跋坤,拓跋裡和拓跋乾這時都是跳腳的要跟着秦石。
秦石笑着搖搖頭:“小裡就算了,你將來要繼承這拓跋宮,留在宮內多替你父親分擔下吧,拓跋乾坤要是宮主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想要留在身邊。”
拓跋狂笑道:“這當然沒問題,這兩個不爭氣的孩子,你帶着也能讓他們開開眼界,有點目標,不至於在我身邊,被我給寵溺壞了。”
秦石點下頭,這時陳焉突然上前,她纖細的腰肢停在秦石身前,一隻玉手輕輕的從秦石胸膛上撫摸下,舔了下猩紅的脣瓣,異常的妖嬈誘人,甚至,連幾名定性極爲強大的老者這時都是微微動容。
在陳焉的撫摸下,秦石微微一怔,他望向陳焉後黑眸驚變,只見陳焉在他的眼中竟是衣衫襤褸,只有一層薄薄的粉色裙紗遮擋着白皙之軀,卻又因被海水溼透而導致幾乎透明,胸前的驕傲聖女峰,如水蛇般纖細的腰肢,修長的美腿,一切都是那樣清晰的落在秦石眼中,一切都是那樣秀色可餐,讓他忍不住的伸出手,撫摸在陳焉的腰間,想要將其就地蒸發。
“嗡!”
但頓時,秦石的腦海中一股刺痛,他猛的驚醒,旋即眼神畫面驟變,只見,陳焉正享受的咬着紅脣,一副求上的模樣,微微揚起下顎,身軀還不斷朝着秦石傾靠,只是……此時的陳焉,卻是穿着正常的衣物,雖然仍是十分暴露,卻沒剛剛那樣狂熱。
“剛剛,是怎麼回事?是幻覺?”
秦石想到這,突然察覺在陳焉的玉眼深處,竟是一幕與現實截然不同的畫面……在那畫面裡,他正騎在陳焉的身上,如一隻兇暴的野獸一樣將陳焉撲到在地,瘋狂的撕爛陳焉的衣物,而那衣物,正是那粉色連遮擋都遮擋不住的紗,兩人在衆人的視野當中雲雨,陳焉發出放蕩的輕吟。
這時,秦石才猛的驚醒,旋即一把抓住陳焉的手腕,若不是玄天古陣有破幻境的妙用,差一點就中了這小丫頭的道,這小丫頭,就算想要得到自己,起碼也找個沒人的地方吧?竟然真的想讓自己在這光天化日下上她?秦石冷道:“別做春夢了,醒一醒!”
陳焉這才驚嚇醒來,玉面羞紅的望向秦石:“你,你怎麼會……”
“以後,別用你那羅生世界改變我的世界。”秦石冰冷道。
陳焉撅起嘴:“人家不也是虛空難耐嗎?你個大男人,就不能幫人家一下?解解人家的寂寞麼?每一天都是空虛冰冷一個人的牀,哎……這要哪天,我真的飢渴,找了別的男人,你後悔都沒地方後悔去。”
“那我祝福你。”秦石微笑道。
“你……”
陳焉鼓起香腮,美眸似火的怒視秦石,看的遠處拓跋狂一愣,他與公輸仇這時相覷一眼,這才驚醒,原來,一直都是陳焉單相思啊……
這時,陳焉微微收斂,她貝齒咬脣的冷道:“算了,真是個不懂人情味的男人。”
“隸書,來!”
陳焉將褪到肩膀的青衫撩起,旋即衝着遠處嬌喝聲,這時,一名十八九歲的少年跑上前,停在陳焉身前:“姐,你喊我?”
“恩,以後,你就跟着這位哥哥,不,是這位姐夫。”陳焉指向秦石道。
“讓我跟着他?”名爲隸書的男孩略感意外。
秦石這時落在那少年身前,黑眸也是微微吃驚,這少年,看似無奇,只有域境小成,但從他的身上,卻是令秦石察覺到一股異於尋常的寒意,那股寒意,就好似在這少年心底,正有千軍萬馬交鋒一般,而這一切,竟都是被這少年玩弄於股掌之中?
“你別看隸書小,但他自幼飽讀兵書,並且知人善用,是千年不遇的用兵之才,這些年,一些宮內大事,連我父親都會詢問他,幾次救我羅生宮於水火當中,而且,他天賦極佳,十歲破天,十五歲天巔,如今已是域境小成,你如今剛接手陽宮,身邊沒有個放心的人,我實在放不下心,有隸書幫你,我才安心。”陳焉道。
本是想拒絕的,但隸書真的很吸引秦石,這孩子就好像是個活的孫斌一樣,從他的眼神裡能夠看到無數實戰,而且,不是那種書呆子,只會紙張談兵的空架子,這讓秦石几次開口,最終都是沒能拒絕。
“你也別想着拒絕,除非你想把羅生宮收了,讓我天天在你牀頭給你暖牀陪着你,不然,隸書就必須跟在你身邊。”
秦石苦笑,不知該如何說這陳焉,他來到七千海宮後他真的欠了陳焉不少,他現在還猶記得,當時三頭兇龍象大鬧海峽時,無數人都欲求逃跑,甚至連同海宮之間爲了生存都是相互利用,而這個傻丫頭,卻不顧萬人阻攔,從本來已經離開的地方瘋狂追回來,而爲的,只是確保看他秦石一眼是否安全。
“呵呵,最難消受美人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