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就在方恆噴血的瞬間，四周那諸天萬界發展的畫面也是一下就消失了，消失之後，方恆也不再處於黑暗的空間之中，反來到了一處充滿光明的大殿之內。
這個大殿之內，盤坐着一個身穿白衣，面容淡然的青年，此刻正看着方恆。
見到這個青年的目光，方恆也是眉毛一挑，一擦嘴角的鮮血，之後就淡淡道，“你是哪位？”
“你認爲我是哪位？”
聽到方恆的話，這白衣青年也是淡淡道。
“鬼神？湮滅之城的城主？”
方恆問道。
“爲什麼用疑問的口氣問我？”
這白衣青年道。
“這麼說你是了。”方恆點點頭，眼神中閃過了一道意外之色，“之所以用疑惑的口氣，是我沒想到鬼蜮的最強傳奇，居然會那麼年輕。”
“外表年輕，不代表年紀就年輕。”
白衣青年淡淡道，“就好比你一樣，年紀輕輕，卻經歷了無數的艱險磨難，也正是因爲這個，你才能扛得住我的萬界演化。”
“呵呵，你說的也有道理，人不可貌相。”
方恆笑着一點頭，“而且最讓我意外的是，你似乎看透了我以前的經歷。”
“你在看我的萬界演化的時候，我也在看你的靈魂記憶。”
白衣青年淡淡道，下一刻就手掌一揮，緊跟着就是無數畫面出現，其中有方恆剛開始從北方大陸學武的時候，有方恆在混亂陸界攪動風雲的時候，還有天界，亂武域，武天域，一直到了現在。
“果然厲害。”
方恆看到這一幕，也是點點頭，“不過我想，我的這些經歷和你比，是不值一提的了，畢竟能施展出萬界演化這種手段，可見你經歷的有多少。”
“是的，在這方面，你比我差了太遠，不過，你很有潛力，甚至有機會超越我。”
白衣青年道。
“是麼？呵呵，能讓鬼界的最強傳奇這麼誇我，那我自然是很高興的。”方恆這時候笑道，“不過和高興比起來，我在乎的更多是實際的東西，我再來之前，聽外面的人說，只要能見到你，就算是通過了考驗，然後你會給予好處，現在我見到你了，那我的好處呢？”
“普通的好處，你已經不需要了，我唯一能給你的，就是我的武道知識，萬界之武。”
這白衣青年道，“但是這個對我來說很珍貴。”
“所以呢？”方恆笑道，“你不會是打算什麼都不給我吧。”
“當然不會，我可以把我的萬界之武傳給你，但是我要一個條件。”這白衣青年道，“我要你對我的效忠。”
這話一出，方恆也是愣住了，片刻後才問道，“你要我的效忠？我的效忠值你的武道？”
“源域萬界考覈大會的第一，衆聖宮的核心弟子，天神派的掌門，四神獸域天龍中雙神堂堂主，護法，四神獸域外域雙神天宮之主，散修聯盟成員，煉丹師公會成員。”
一連串的名頭從這鬼神的嘴裡吐出，“這麼多名頭身份都在你的身上，這已經證明了你的不凡和強大，你若效忠，帶給我的好處，不計其數，那怎麼能不值我的武道。”
聽到這話，方恆也是再次愣了一下，片刻後笑着搖搖頭，“看來你是真的把我看得很透了。”
“很透，不代表通透，也就是說，我能看到你的大部分，但卻看不穿你隱藏在心底裡的事情，如果我能看清，那我不會見你了。”
鬼神一點頭，“正因爲看不透，所以才證明了你的厲害，所以，我才需要你的效忠。”
“呵呵，你的湮滅之城已經很厲害了。”
方恆卻是笑道，“僅僅是我看到的高手，就是數不過來，簡單來說，你這湮滅之城內的高手水平，已經比得上源域考覈大會前一千名的存在了，而且還有這種數量，這就證明，你已經有了在整個武天域稱霸一方的根基，我雖然身份多了些，影響力也不小，但是我的綜合勢力和你比起來還是差很遠的，爲什麼你還需要我的效忠？”
“在小的力量，都是力量，在可笑的存在，都是存在。”
鬼神這時候站起身來，“這個世界的規則很簡單，弱肉強食，優勝劣汰，不過，比這個規則更爲簡單的規則，就是存在即合理，存在，就能產生影響，比如那些隱匿在武天域最上層的神秘高手，比如那些太古時期的恐怖魔神，他們的開始，也都是從很弱小的時候開始的，但是他們最後都成了恐怖的人物，所以，我從來不會小瞧任何微小的力量，就算是螞蟻，我也很尊重，何況你不是螞蟻，你的力量也不微小。”
“是麼？”方恆眼神一閃，“那你要這麼大的力量做什麼？”
“當然是走向至高，獲得真正的自由。”
鬼神眉毛一揚，“而你我都知道，自由，是需要力量來獲取的，力量越大，就越自由。”
“僅僅是這個理由？”
方恆道。
“僅僅是這個理由就夠了。”
鬼神淡淡道，“當然了，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很多的理由，比如有一些至高的存在，是我很想殺了的，還有一些存在，是我想幫助的，這都需要力量，不過我想這其中的細節你暫時是沒必要知道了。”
“哦。”
方恆點點頭，下一刻就認真道，“你讓我臣服，那是不可能的。”
“是麼？哪怕我給你我的武道？”
鬼神道，“你應該能體會到我的武道的厲害。”
“是很厲害，遠遠超過我。”方恆點頭，“但這不代表我就會效忠你，就好像你剛纔說的一樣，我們都想要自由。”
“自由從來都不是無限的，你效忠我，是一人之下，地位卻比外面的所有人都要高，而且你還能獲得你急需的武道知識。”
鬼神道，“不錯，我是能看出來你的需要的，所以，這是一個很好的交易，因爲就算你效忠我，我也不會讓你做一些讓你爲難的事情。”
“絕大部分的自由和你的武道知識，所需要的僅僅是我一個效忠，這個條件確實挺好，換成別人或許會同意。”方恆笑道，“不過，換成我還是不行，因爲這不是完滿的自由。”
“你不效忠我，你的自由也是不完滿的。”
鬼神道，“因爲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而爲了做這些事情，你就要付出代價，這就已經是不完滿的自由了。”
“這種不完滿，恰恰纔是完滿。”方恆卻是笑道，“我要做很多事情，所以我要努力，付出很多的辛苦，但這是我的選擇，而且也因爲這是我的選擇，所以之後我通過我的行爲來實現，所以歸納起來，從我做出選擇到付出行動再到結果出現，這從始至終，就是我自我的意志，但我要是效忠於你就是不同了，那意味着我要聽你的命令，貫徹你的意志，那纔是真正的失去了自由。”
“自由建立在在我之上麼？”
鬼神眼神一閃，“看來，你對這個瞭解得很透徹。”
“不透徹的話，不會走到現在了。”方恆笑道。
“那好，效忠我就免了，合作吧。”
鬼神淡淡道，“只要你同意和我合作，讓你天神派和我湮滅之城進行秘密通商，同時作爲我們向外出售物品的渠道，那我可以給你一部分我的武學。”
“是麼？這個是沒問題的。”方恆眼神一閃，“雙贏的事情，我從來都不拒絕，但我好奇的是，爲什麼要秘密通商？”
“湮滅之城，還不到真正出世的時候。”
鬼神淡淡道，“不到，那就要就積蓄力量，自然就要隱瞞他人。”
“你到底想讓湮滅之城擁有什麼樣的力量？”方恆道。
“最起碼，可以和衆聖宮皇武派他們持平的力量。”鬼神道，“不然，就算出世，也只會成爲他們幾個大派眼中的肉。”
“那這需要花時間了。”方恆也是點點頭，他是知道的，這湮滅之城強是強，只是和衆聖宮這種老牌大組織相比，還是差了很多的。
“所以我選擇和你合作。”
鬼神道，“當然了，合作有合作的條件，你之前要是效忠我，我可以把我的感悟一切都給你，但由於你現在是和我合作，那我就會有所保留了。”
“可以。”
方恆點頭，“現在你可以給我了。”
“那好，你盤坐下來吧。”
鬼神說了句，方恆也是立刻就盤坐在了地面上。
“我的萬界之武，有三個階段，一是起源，二是現在，三是未來，之前你看到的是起源，那麼此刻我就會給你看到現在，而且我只會給你看一次，你能領會多少，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好。”
方恆點頭。
“萬界之武！”
聽到方恆的話，鬼神也是立刻低喝一聲，就在這一刻，嗖嗖嗖的光華從他的身上飛出，瞬息間就讓方恆的身前出現了無數的畫面。
這些畫面中，是諸天萬界的武學精華和文化精華，這讓方恆一下就癡迷進去了。
他有萬界玉佩在身，能夠觀察諸天萬界，只是他卻無法把諸天萬界的所有武學和文明精華都給提煉出來，只能耗着時間一點一點看，現在卻不同了，有了鬼神的演化，這諸天萬界就等於數萬個老師，在教給方恆自己所會的一切，這怎麼能不讓方恆癡迷？
當然，癡迷，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從鬼神開始演化到結束，方恆的聖魂已經消耗得非常厲害了，他的口鼻，再次流出了鮮血。
同時他的氣息，也再次開始虛弱起來。
“撐不住就說一聲。”
鬼神淡淡道，“否則，你很容易讓你的聖魂受到傷害。”
“我知道。”
方恆應了一聲，卻根本沒有讓鬼神停下，他只是不停的看着周遭的一切畫面，瘋狂的吸收着知識。
終於，在小半個時辰之後，方恆低喝一聲，“好了。”
嗡！
震動聲響起，只是一瞬，鬼神所演化的諸天萬界景象就消失了，方恆也在這一瞬間就噴出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