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尼斯大人下來了。”
“坎尼斯大人好……!!”
酒館裡,幾乎所有人一看到羅列都向他打起了招呼。
猜拳劃酒令,羅列那可是當之無愧的“拳王”啊,再加上拼起酒來豪氣萬丈,一點也不輸於這裡的大漢,所以,他剛進駐酒館就贏得了所有好酒之人的尊敬。
談起喝酒劃酒令,羅列說他第二,城裡從沒人敢說第一的。
“好,好~”羅列連忙微笑迴應道。
靠着酒館裡這些客人,羅列可是打聽到許多大陸上的事呢。所以他們不僅僅是客戶,還是羅列的消息來源,對其非常有用處。
見到一桌香噴噴的酒菜放在桌上,羅列也不客氣,大咧咧坐上去就吃了起來。不過在他嚼着口中一塊肉時,突然看到,安娜塔西雅又站在他後面了。
“坐啊,一起吃飯。”搖了搖頭,對於她腦中的那種根深蒂固的主僕觀念,羅列還真有點傷腦筋。每一次吃飯,他總要好勸歹勸地才把她拉上飯桌吃飯。
他不習慣在吃飯時有一個人在旁邊看着啊,何況現在店裡還請了兩個女侍者,根本用不着她忙的。
安娜塔西雅低着頭,不敢說話,她已經不知推辭過多少遍了,然而她心中還是有種低人一等的感覺,不敢與主人在一起吃飯。
“我不是說過了麼,你!現在就是我的人,我說的,你都要按着我的話去做!”羅列一副大男人的樣子訓斥道,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了,牽着她溫軟的小手就往桌子拉。
安娜塔西雅含糊地應了一聲,怯生生的聲音好象有點兒發顫,再一看,她臉又通紅了。
說真的,要不是她的身體詛咒因素,她可能早就獻身報答羅列了。
一坐下來,她想起以前的日子,再對比現在,眼圈一紅又哽咽了。
同一時間,羅列的眉心有點癢癢的,不過他也沒多想,自顧自吃起了飯。
每逢吃飯前,羅列與她總要來這麼一下子,羅列也算習慣了,無意再去勸。
不過說真的,這幾天來多愧了安娜塔西雅了,不僅僅煮飯給他吃,洗衣服,打掃房間,全被她一手包辦了。更爲甚之,羅列要洗澡時,安娜塔西雅還要幫他搓背。
媽媽咪啊,羅列當時正搓洗自己的小弟呢,當場就被嚇得差點沒倒縮回去。
當時,她穿着一件粉色薄紗,高聳堅挺的**,挺翹渾圓的臀部,一臉羞紅,就跟他曾看過的油畫上的女神裸圖一模一樣,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不過,羅列還是鐵了心把她趕出去了,必竟羅列可不習慣這種服侍。他還不明白安娜塔西雅的心理呢,還以爲這都是奴隸該做的。
想起那晚上,羅列小腹就是一陣熱流涌起,心虛地,偷偷地看了一眼安娜塔西雅,幸好她沒發現什麼,羅列這才放下心來,狠狠地咬了幾口肉進嘴裡,才把那種慾念壓下去。
“哐當~”
門外突然飛進來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砸中了裡面的一張桌子,盤子桌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頓時響成一遍。
“站住!”暴喝一聲,羅列跳上桌子就疾追出去。
這些天來,時不時就有人來鬧事。但每次他一出去,就見不到人影。爲了這件事,店裡的生意幾次都糟到了破壞,他可是憋了好一肚子火呢~於是,守了好幾天了,還特地將吃飯的位置挪到門口,這次總算有機會讓他逮到了。
衝出門外,他就發現了一個正往另一頭方向疾跑的背影。
心念一動,腦中的那股神秘能量就疾衝到了腳底,能過這幾天來的揣摩,他已經可以對這些力量運用自如了。
“轟”地一聲平地炸響,驚動無數路人,腳下踩碎一塊石頭的羅列,就靠着這反衝之力彈飛了出去。
再看時,羅列已追到這個背影的後面了,高高地跳起,他的腿挺得筆直就如鞭子般狠狠地朝其抽了下去。
這狠狠地一下子,羅列蓄積在腳上的力量差不多都傳到這人身上了。頓時,這人身形矮了下去,直接悶哼一聲撲倒在地。
“說!你幹嘛來搗亂!”拉着他的衣領,羅列這纔看清這個少年的樣子。眉清目秀的,長得很秀氣,就是身上髒兮兮的,散發着一股酸臭味。
看起來也不像壞人啊?羅列還以爲是個濃眉大目的粗漢呢,這才把拳頭縮了回來。不過他的身子骨似乎非常弱,羅列一放手,他就又癱軟在地上了。
看來,方纔羅列的那下帶給他的傷害並不輕啊。
“……”良久,他抿着嘴強忍着痛,堅強地還是沒有回話。
這時,突然從他的懷中滾出了幾塊黑黑的麥餅,羅列好奇地看去,似乎感應到他的視線,這個少年的身子一凜,急忙如同**一樣把麥餅抓在懷中,緊緊不放。
看那架勢,似乎這麥餅比他的命還重要似的。
羅列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看這少年明顯就是窮到三餐都顧不上的人,幹嗎沒事找事跑來店裡撒野?
難道,有人叫指使他來的?
乍然想到這個,羅列幾乎可以猜到事情的來由了,那就是有人看自己不順眼,讓他來搗亂的。
可羅列怎麼逼問,就算他眼角都流出淚來了,卻也咬着牙不說。
沒辦法,羅列只好放他離去。
“主人,你怎麼放他回去了?”安娜塔西雅此時已追過來了,站在後面看完這一切。身爲僕人,本來她是不能多話的,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好奇的衝動問了。
羅列一聽,嘴角扯出個弧度,自信地笑了“呵呵~沒事,你先回去。”
揮手讓她先回酒館後,往前方看了一眼,直到那個瘦小的背影轉過街角,他才偷偷地跟了上去。
這個少年也很是聰明,走上一段路,就會時不時回頭望望。
幸好羅列早有所防備,就這樣跟着他來到了城後門附近的貧民區。
暴風要塞隸屬於三個帝國聯盟,平時這裡商業往來,可是繁華非常的。而在附近的村子裡,也有一些不堪魔獸搔擾的村民會搬來這裡,但手中也沒什麼錢,於是就在後門城外隨便塔起房子。就這樣,人口一多,這裡的人就被城裡的有錢人稱之爲“貧民窟”了。
一來到這裡,入目之內,全都是那種矮塌的木料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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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說的塌,不是塌下去的意思,而是那種水平不穩,高低不平的房子。仔細一看,就跟一羣小孩子玩的積木沒什麼兩樣。
風沙颳起,整個小城散發着一股說不清的難聞味道,有排泄物的惡臭,有長年不洗的餿味……總之你能想像出來的味道,這裡全有!
跟着他不斷彎彎拐拐,九曲十八彎,羅列差點沒暈頭轉向,這纔看到少年停了下來,很有警惕心地左右看看才走進一間矮房子。
矮房子裡只有一張牀,甚至連桌椅都沒有,不過打掃得卻異常潔淨,牀上還揹着門躺着一個老婦人。
“奶奶,我回來了。”一去門,少年臉上就喊了,滿臉喜悅地掏出懷裡的麥餅,吹吹那上面的灰塵,就遞給了躺在牀上的老婦人:“來,快趁熱吃。”
“孩子,是你嗎?回來了啊。”躺在牀上的那個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聽到了聲音迴應了句,不過很久後,才很是費力地轉過身來,看着這少年好久才問道:“你在哪工作啊?怎麼今天我到城裡找不着你啊?”
“我在一家酒館打工,在裡面你當然看不到了,這是工錢換來的。”面對牀上的奶奶,少年的眼神躲躲閃閃地有點飄忽,就是怎麼也不敢看向他奶奶那混濁的老睛。
不過,他的奶奶似乎老眼昏花了,也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不過轉身時,眉毛一皺。
這時,少年纔看到他奶奶的腳跟處都瘀青了,瘀青的周圍慘白一遍。
“奶奶,你怎麼了?”少年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連忙湊到牀尾,關心地問。他知道奶奶常年有怪病,骨頭會痠痛無力,常年躺在牀上,今天肯定是去找自己在路上摔了。
揮了揮手,老婦人拿起麥餅咬了一口,暗地裡又皺了下眉頭,不過表面卻裝做不在乎的樣子道:“真好吃,呵呵,沒事,只是不小心摔了跤,剛好你阿旺大叔經過就把我揹回來了。”
聽到這話,少年差點沒哭出來,他知道要不是有人經過,可能他的奶奶就摔死在路邊,也沒人知道的。
不過,他吸了吸鼻子,還是強忍住了。祖孫倆開開心心地吃起了少年帶回來的麥餅,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手中那一個銅幣一個的麥餅就是天下最好吃般,吃起來很香,很香……
見到這一幕,就連屋外的羅列都心酸無比。
看來,這個少年就是被人用最廉價的麥餅僱去砸自己的店了,到底會是誰呢?是那些竟爭對手其它酒館的,還是那些沒免費酒喝了的士兵,還有他們的到底有目的?
羅列就站在門外沉思了起來,俗不知,這個時候,少年端着水就往裡出來了。
兩人剛好面對面碰到了一起,少年驚呼一聲,手一抖,水盆嘩啦地掀翻在地。
“噓,別吵醒了老人家。”笑了笑,羅列露出一副自認爲很陽光地笑容說道:“上我那工作吧?一個月一個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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