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哪是什麼小狗狗啊?長得似獅又像虎,後腿粗壯有力,兩臂奇長,利爪上寒光閃動,全身蓋着細小的銀白色鱗甲,甲縫中有細細的絨毛探了出來。一張嘴,一口細密的尖銳白牙;金色的眼皮稍微一翻,就有通紅的血光冒了出來。
這不是白,又是誰?
“白……”羅列激動地張嘴想喊它,喉嚨卻好似有什麼堵住,艱難地叫不出聲。
此時的白就跟在小女孩後面,張牙舞爪地好像在抗議什麼,可惜,視線始終被小女孩擋住的它根本看不到羅列。
小女孩順着聲音走過來,睜着大眼睛,不斷好奇地看着這個狼籍不堪的山頭,當看到是羅列叫她時,嘟了嘟嘴不高興了:“誰是小妹妹啊,哼,又是你這壞人。”
“走,小狗狗,這裡都是壞人,我們走。”
說完,她拉着繩子轉身就走。
這個時候,羅列纔看見白的脖子上,不知何時被掛上了個銀色的項圈。而白呢,正不屈不撓地專心在搗弄着這條繩子,想把這繩子抓掉。
戰鬥士本以爲小女孩是羅列叫來的幫手,還有點擔心呢……不過看到她轉身要走,臉上又猙獰地一笑。
“白……”一聲嘶吼,羅列急了,假如這次讓它再走了,哪裡去找它。
白還在那折騰那繩子呢,一聽到羅列的叫喊聲,身形一下子定在那了。
慢慢轉過頭,白似乎還不敢相信是羅列呢,用爪子撓了撓眼睛,歡呼一聲就撲了過來。
那動作,不知比以前快了多少,也靈敏了多少。
一時不覺,小女孩頓時被這股巨大的拉扯力弄倒在地。好像是摔到哪了,痛得哭了。
“白,白……”羅列看着白向他撲來,忽然想起什麼,急忙叫喊起來。原本他是想讓白不要撲過來的,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泰山壓頂,唉呀一聲,他的骨頭差點沒碎掉幾根。
直到羅列慘呼着讓它起來,白才跳了起來,努力擠出兩點眼淚來,在他身前擺出一副可憐狀,指着肚子“嗚嗚”叫,示意它好餓。
他哪知道,白到外面是去好吃好喝了,還以爲這幾天來,它被餓到了。當下心裡更內疚了,暗暗發誓等到了城裡,一定要讓它好好吃上一頓,再買幾桶酒讓它喝個爽。
“小狗狗,回來啊,狗狗,嗚……”小女孩哭了,哭得那個傷心啊,連手上的小骨頭杖也不要了,隨手扔在一邊。
“小妹妹,這好像不是你家的小狗狗吧,是我的白。”羅列那個鬱悶啊,原來自己先前已錯過了白這傢伙啊。
不過,話說回來,還是要感謝這個戰鬥士,要不是他追過來,他們就不會幹起架來了,要是沒幹架,哪會造出這等聲勢,再把小女孩引來。
雖然自己被打得內出血,不過找到白,這也值了。
當下,羅列心中就輕鬆了許多,現在只要再去玉蘭帝國找到火炎之心,那就大功告成了。
“我的,我的小狗狗,明明是我的,你這個壞人!”小女孩一邊哭着說,一邊把雙腿不斷放在地上踢踏着,時不時還會揚起那可愛的小臉,呼喊着白,讓它回到她身邊。
可白好不容易離開這個小惡魔,哪裡會再跑回它身邊,躲在羅列後面嘿嘿笑着。
它可還記得那天的慘痛經歷呢……
……
在四天前的一個晚上,白在半夜睡醒了。按照習慣,它就想跑到村子裡搞點夜宵打打牙祭,可誰知一來到村子口,就中了埋伏。
不是那些普通的村民,而是無數的骷髏兵蜂擁而出,很快地就包圍了白。
要是平常人可能早被嚇死了,可白是隻猛獸,哪管他什麼骷髏,怒吼一聲,當場就抓碎了十來具骷髏頭。
按照它的想法是,這些骷髏兵一抓就碎,應該搞定了,卻沒想,這些骷髏兵在被擊碎了一會後,又從地上自己重組起來了。
就這樣,擺脫不了包圍,白那天晚上就被困在這些骷髏兵裡整整一夜。
直到隔天早上,它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地倒在地上了。
無數的村民從家裡跑出來,拿着棍棒就要打它。不過,就在這會兒,兩個穿着黑袍子的人出現了,二話不說把它帶走。
原以爲被兩人帶走,也沒什麼大不了,白的眼睛溜溜轉着,想着體息好再逃走,可卻不想,它已經被一個小惡魔纏上了。
這小惡魔就是這個小女孩,似乎把它當成了試練對手般,時不時,她就會招出幾個骷髏兵與它對打。
她招出來的骷髏兵,身上銀光閃閃的,還帶着一把把銀色的砍刀,根本不是那天晚上一抓即碎的“僞劣產品”。
那兩天可沒把它折磨死了,天天讓它跟三具骷髏兵“pk”這也就算了,有時候這個小惡魔還要把它綁起來,試試那骷髏兵的攻擊力。
把白修理地那個慘啊,要不是它皮粗肉厚了點,可能早被砍死了。
白當然想過,暴起將這個小女孩給拍暈就閃人啊,不過每當在這個時候,那個老頭就會任空出現。
這個老頭在它印象中可是很恐怖的,每次這老頭一出現,嘴裡就會大聲呼喝着什麼,而一呼喝,白就會感覺世界一直在轉,讓它頭暈暈,感覺全身無力。
那種感覺太難受了,白也就這樣被這老頭控制住,逃脫不了了。
就算現在那老頭離開了,白想起時,還會心裡一陣後怕,怕他再憑空出現。所以,再怎麼樣,它也不敢再對這個小女孩起什麼歹意。
現在好了,遇上羅列,白立馬有了歸屬感,找回了膽量。看到小女孩哭了,它心裡那個樂啊,就差沒搖起那肥屁股慶祝一番了。
戰鬥士明顯沒想到,事情演變成這樣。在他眼中,這隻魔獸眼裡散發出來的兇光,還很有靈性,一點也不像是低級魔獸,這讓他有點蹉跎了。
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會他的能量只有一半不到了。到時,要是他們所有人一起上,自己可能想跑都跑不掉了。
“小妹妹,它真的是我家的白啊,不是你家小狗狗,不要哭了,乖。”
羅列再次勸說道,其實他是在拖延時間,當他發現內臟受傷時,神秘腦域就分化一股暖流來替他療傷,他的腦袋裡想着的,就是怎麼拖延時間了。
不過,顯然對方不會再給時間了,因爲這時候戰鬥士已經邁着步向他走過來了。
“白,你閃到一邊去。”到這時候,羅列也沒必要裝了,拍拍白的腦袋,就讓它閃一邊去。他心裡已經對白愧疚不已了,哪還會讓白再受一點傷。
“吡吡~”看來白也感覺到了那戰鬥士的敵意,也知道羅列躺在地上是受了傷,不退反進,拍拍胸膛就跳到了羅列的身前。
說實話,戰鬥士對着白,心裡那可是有着很大壓力的。
單看白眼中翻出的兇光,他就有點不安,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就算是面對九級魔獸時,他都從未這樣過。
不過,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這個意思他還是懂的。不得不壓住心頭的不安,繼續走過來。
“吼!”
白可不是那種喜歡跟人拖泥帶水的人,呃,獸……後足一踢,就虎撲了上去。
“卟~”
一紅,一白,兩個影子閃過,一聲悶響,戰鬥士的闊劍就被爪子頂住了。羅列這也是第一次看到白與人打鬥,對於它的爪子能擋住劍,驚訝無比。
一爪擋住,白狂吼一聲,左爪帶起一陣腥風,又朝他拍了過去。
只是微微一愣,戰鬥士劍向前一推,藉着反彈之力,就閃開了。不過很快地,他再次加大了力量,從上空以力劈華山之勢,砍了下來。
這是戰鬥士在對魔獸時,很常用的招式,通常這一招出來,魔獸都會在他的力量之下,被壓垮。
可這次,註定它要失望了,白雖然說不一定比那些九級魔獸還要有力氣,可是它聰明啊,眼睛骨碌一轉,後退兩步,隨手就撈起一塊混泥巴,拋了出去。
這個動作,當真是無賴,猥瑣之極。
高手往往勝敗就在一念之間,要是這一劍砍下去,不小心讓泥巴濺到眼睛,那可就會麻煩的,一番衡量之下,他只好無奈地把闊劍一轉,換成橫劈。
可就算是這樣,他無法借力換勢,也避免不了被泥巴砸中的命運。
“啪~”一聲,一塊粘乎乎的泥巴就糊在他的頸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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