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凌霄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拼命地祭煉各式各樣的材料。
他祭煉的是一種法陣的材料。
當第三天晚上,他走出房間的時候,腳下輕浮,面色慘白如紙,渾身溼漉漉,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似得。
宋畫兒和李金大驚失色。
“我沒事兒!”凌霄樓在小院裡大樹下坐定,微微搖頭道:“只是消耗大了些而已,沒什麼大事兒。”
李金忙喊店小二送上來一些滋補的湯食,凌霄樓大口大口地吃了,才感覺好一些。
休息一會兒,凌霄樓看宋畫兒眉宇間似有喜色,輕聲問道:“樑寬的行程確定了麼?”
“確定了!”宋畫兒欣喜地點點頭,道:“五天後,他就會回到大同城!”
凌霄樓蹙蹙眉:“那位右護教法王呢?跟着樑寬一起回來麼?”
“沒有!”宋畫兒鳳目流轉恨意,咬牙切齒地道:“他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
“彆着急!”凌霄樓看宋畫兒情緒有些不穩定,勸慰道:“先殺了樑寬收些利息,至於那位右護教法王可以再等等,趁這段時間,我們儘可能的提升實力。”
“我明白!”宋畫兒神色恢復正常,點頭說道。
凌霄樓望向李金,囑咐道:“這幾天,嚴密監視白蓮教據點,樑寬一回到大同城,即刻回稟。”
“是!”李金神色鄭重地起身應道。
“我明天一早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兩個要小心些。”凌霄樓看兩人一眼,囑咐道。
“凌哥,你要去哪裡?我也去!”李金謹記着戰狼大人的命令,要時刻跟隨血狼大人。
“不用!”凌霄樓擺手制止李金,正色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打探樑寬的消息,這件事務必辦好!”
頓一下,安慰道:“我只是出去搞些東西,不會有危險,你就放心吧。”
李金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答應。
服用了皇甫躍贈送的一顆回元丹,修行恢復一晚,凌霄樓就把狀態調整回來了,恢復到了巔峰狀態。
翌日清晨,凌霄樓陪着宋畫兒和李金吃過早飯,就出了客棧,朝着城北走去。
朝霞燦燦,碎金色光芒照耀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行走了幾條街,突然,凌霄樓心中一動,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有人跟蹤。
凌霄樓不動聲色地走進一家客棧,不一會兒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易容換貌,變成另外一個人。
穿過兩條街,凌霄樓發現跟蹤的人並沒有跟來,知道把對方甩脫了。
很快,他就來到了大同城北門,跟隨着如織的人流,出了城門。
等到人際稀少的時候,凌霄樓加快了速度,在茫茫大漠上奔跑起來。
就在凌霄樓出城後不久,一支九人的隊伍也追蹤到了城北門。
這些人個個身穿武師服,氣血雄渾,一看就是高手。
九人站在北城門前,周圍的人們很自然的遠離她們,不敢靠近。
北城門的鐵甲軍士們,看九人一眼,也躲得遠遠地,眼露驚懼之色,上前盤問都不敢。
“可惡!這傢伙太狡猾了,居然會易容術,趁機擺脫了我們的探子!”一個面容俏麗地女子面露憤懣之色,恨恨地說道。
“師姐不必着急!我們已經捕捉到凌霄樓的氣味兒,有孫師姐在,一定能追上他,將他斬殺!”一個面容蒙紗地女子輕聲安慰道。
“我能不急麼?”面容俏麗女子鳳目一瞪,氣沖沖道:“他把我打傷,還想要殺我們兩個。即使你報出師父的名號,他還是不動搖,要殺死我們。這是挑釁師父的威嚴,我們能輕饒他?”
頓一下,懊悔道:“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殺他的機會,要是跟丟了,下次再想找到這樣的機會,哪裡那麼容易?”
她緊緊攥着粉拳,揮動一下,道:“哪怕讓我多等一天,都是對我的折磨!”
蒙紗地女子輕嘆一聲,美眸中也流轉着一絲怨恨,道:“師姐說的不錯,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把握住機會,將他斬殺!”
頓一下,恨恨道:“我要讓他跪在我面前,磕頭求饒,然後我會毫不猶豫地砍下他的腦袋……”
“七師姐、小師妹不必着急,我們有孫師姐在,以她的追蹤術,一定能夠追蹤到敵人,你們放心吧!”有人出聲安慰暴怒的兩女。
“是啊,我們這次一定能斬殺那個凌家四少,爲你們報仇。”其她人也附和道。
“好了!”隊伍中,一個身穿灰色武師服的女子打斷幾人,冷漠地眼神兒掃視俏麗女子和蒙紗女子一眼,道:“這個凌家四少很不簡單,實力很強大,到時候追上他,誰都不準留手,直接將他斬殺!聽明白沒有?”
“是!”其她幾個女子低聲喝道。
“孫師妹,現在看你的了!”灰衣女子首領轉頭望向一個身穿黑色武師服,身材嬌小玲瓏地女子,這般說道。
“是,大師姐!”孫姓女子點頭,柔聲迴應道。
很快,在孫姓女子的帶領下,一行九位女子魚貫出了北城門,追蹤凌霄樓而去。
午後的陽光格外明媚,此時已經進入四月份,天氣已經開始變熱。但是凌霄樓站在萬人墳場外圍,卻感覺到渾身冰冷,如墜冰窖。
向前走了兩步,凌霄樓在萬人墳場一條黑色溝壑前面站定。溝壑裡散發出濃濃地腥臭味,而且塞滿了碎骨,分辨不出是人骨還是動物骨頭。
三十年前那場大戰,七十餘萬戰士喋血飲恨,這片戰場就滋生出無窮無盡地陰氣、怨氣、煞氣等負面精氣。
這片戰場終年不見天曰,始終籠罩在一層厚厚地灰褐色氣流當中。不時還會傳來嗚嗚之聲,仿若鬼魂哭泣,非常恐怖。
凌霄樓遲疑了下,走進了萬人墳場。
在這裡,凌霄樓除了感覺冷以外,並沒有其它不適。
相反,他還感覺到親切,萬人墳場裡面濃郁的負面精氣,非常適合修行屍山血海刀意和天魔鍾真意。
凌霄樓直接催動了天魔鍾真意,一座古樸無華,通體漆黑的銅鐘在他頭頂顯現,在灰褐色氣流當中沉浮。
行走在萬人墳場中,或許是受到了陰氣、怨氣、煞氣等負面天地精氣的滋潤,天魔鍾發出淡淡的震盪聲,愈發凝練。
這片戰場真的很大,凌霄樓行走了一個多時辰,纔算是進入墳場,距離核心區域還有一段距離。
“嗯?”突然,凌霄樓心中發寒,渾身冰冷,像是被什麼鎖定了一樣。
轟!
凌霄樓回首,眸子閃爍赤芒,一拳轟出,攜帶着熾熱溫度的赤火精元凝練成一道拳芒,氣息恐怖。
吱吱吱……
一陣怪叫聲在拳芒中傳來,眨眼間就戛然而止,一縷灰色煙塵融入灰褐色氣流當中。
“果真形成了怨靈……”凌霄樓眼睛倏然一亮,心中激動萬分。
這片戰場死傷數十萬戰士,土壤被浸染城暗紅色,地面上碎骨無數。不時傳來嗚嗚的鬼嚎聲,尖利刺耳,非常瘮人。
凌霄樓站在這片戰場上,感覺非常愜意,面容綻放笑容,非常的開心。
怨靈,在凌霄樓的理解中,是死去之人留下的怨念和不甘的意志,融合了負面精氣,形成的一種頗具攻擊性的生物。
現在,隨着他對真意的深入理解。怨靈也算是一種真意,只不過非常的邪惡,不可控。
而且,這種特殊的真意,會自主攻擊有血肉的生靈,通過吞噬生靈的血肉,可以自主進化。非常的邪惡可怕。
凌霄樓取出漆黑如墨地短刀,抓在手裡,慢慢的深入。
天魔鍾在灰褐色氣流中接受洗禮,愈發凝實。
行走了一刻鐘,突然,一羣灰褐色的鳥類怨靈出現,軀體似虛似幻,羽翼灰黑,發出吱吱吱的意念波動,撲殺向凌霄樓。
“咦?”凌霄樓驚訝,看着這數十隻灰鴉,左手握刀,右手成拳,兇猛地轟出一拳,赤火精元透過拳頭而出,衝向爲首的灰鴉。
赤火精元熾熱的溫度,燒的虛空扭曲,灰褐色氣流飄動。
吱吱吱聲中,爲首的灰鴉化爲黑色氣流,融入周圍的灰褐色氣流中。還有十多隻灰鴉也被波及,隨即泯滅。
剩下的灰鴉吱吱怪叫,快速逃竄。它們有極強的危機意識,知道凌霄樓不好對付,拼命逃離。
凌霄樓並未追擊,也沒有再出手,而是繼續朝着這片戰場的核心區域行去。
半個時辰後,他站在一條長長的溝壑前。
他神色凝重無比。這條溝壑長能有一千米,寬七八米,看周圍的痕跡,這是一位強者一刀砍下造成的,非常強大。
可見,當年那一戰,是多麼的恐怖。除了普通軍士的廝殺外,還牽扯到了強大的修行者。
凌霄樓明白,以他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做到這一步,一刀就是一條恐怖的溝壑。
離開這條溝壑,凌霄樓再次前行,他要找到一處負面力量極爲濃郁的地方。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此時,凌霄樓的臉色都有些發白,神色凝重,已經沒有了初入這片戰場時的淡定從容。
這一個時辰裡,他遭遇了八次怨靈的攻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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