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感情之事,喬遠十分懵懂,只是他記憶中一直有一個紅衣翩躚的少女,這少女的音容面容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中,不曾讓他遺忘半分,這少女便是他在清風山下叢林中邂逅的明若。
十五歲的他,曾經以爲和明若在一起便是一件幸福至極的事情,而當少女離開後,他失落難過,他將進入隱仙宗,與明若重逢,當做自己修煉的目標,至今從未改變。
而現在喬遠看着身前緩緩行走,不時轉過頭看向自己露出甜甜微笑的凌婉晨,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份感情,捫心自問,他的心裡絕對是有凌婉晨的,而且因爲剛剛那陰差陽錯的一吻,凌婉晨在他心中的位置也更重了。
不過明若是走進喬遠心中的第一個女子,以前在他心中幾乎佔據了全部位置,現在凌婉晨擠進了他的心中,讓他不知所措,他沉默,他低頭,他任由凌婉晨牽着自己的手,這一切只是因爲他心中已然成了一團亂麻。
而凌婉晨恰恰相反,她乾淨的如同一張不染一絲污塵的白紙,此刻心中已沒有任何複雜的心緒,因爲她在勇敢拉住喬遠手的剎那,便已然做了決定,抹去了心中猶豫、委屈、羞澀、怒意,剩下的便只有對喬遠純粹的喜歡。
她本就是一個凌厲霸道,強勢勇敢的女子,在面對自己從未經歷過的感情之事,她表現過迷茫、怯懦、猶豫等等複雜的情緒,但最終勇敢還是戰勝了一切。
從與喬遠相識的一幕幕,到現在喬遠甘冒死亡的危險救她,凌婉晨心中已然有了喬遠的影子,無法抹去,也無法掩蓋,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如此她便坦然勇敢的去接受,大膽的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便是現在的凌婉晨。
“喬遠,你怎麼了?”
此刻凌婉晨就是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女,她拉着喬遠的手,心中甜的如同蜜罐一般,只是她每次回頭看向喬遠時,喬遠都只是擠出一絲微笑,仿若在敷衍,她目光略有黯淡,停下來看着喬遠柔聲問道。
“沒什麼,只是體內傷勢還沒完全恢復。”
喬遠看着凌婉晨略有暗淡的目光,心中不忍,他臉上露出柔和的微笑,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距離傳承之地關閉還有一段時間,你先服下這枚丹藥,在這裡將傷勢治好。”
凌婉晨聽到喬遠的話語,不假思索直接取下掛在脖頸的一枚吊墜,她在吊墜之內取出了一枚通體晶瑩丹藥,這丹藥之上有着一道月白色的丹紋,其上更是散發着淡淡的香氣,不用細想,就知曉這丹藥有多麼珍貴。
她將丹藥遞到喬遠手中,語氣極爲柔和的說道。
喬遠看着手中散發淡淡香氣的丹藥,心中涌現一股暖意,但他卻沒有服下這顆丹藥,而是將她重新塞回了凌婉晨手中,輕聲說道。
“我體內傷勢沒有什麼大礙,不需丹藥,只需盤膝打坐幾個時辰便可恢復。”
凌婉晨眼中露出一絲擔憂,繼續勸說喬遠服下這枚丹藥療傷,喬遠猜測這枚丹藥之所以不放在儲物袋,而是貼身放於吊墜中,是因爲這枚丹藥是凌婉晨的保命之丹,如此他就更不能服用了。
最終在他的堅持下,凌婉晨將那枚丹藥收入了吊墜,不過她卻是沒有將吊墜掛在自己的脖頸上,而是看着喬遠鄭重的說道。
“這枚丹藥名爲凝傷丹,無論你受了多重的傷勢,只要肉身不毀,魂魄不散,服下這枚丹藥,就可保你不死。”
說完她便擡起玉手將這吊墜向着喬遠脖頸掛去,可喬遠卻是連忙抓住了凌婉晨的玉手,柔聲說道。
“婉晨,這丹藥太貴重了,你還是自己留着吧,丹藥我也有不少。”
凌婉晨自然不會就此收回,在她的極力勸說下,並且又拿出了一枚相同的丹藥後,喬遠終於還是收下了這枚丹藥,將那吊墜掛在了脖頸上。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服下這枚丹藥,他體內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剩下的對他來說微不足道,服用丹藥簡直就是浪費。
喬遠盤膝坐在地上,凌婉晨則是坐在喬遠對面不遠處靜靜的看着他,臉上露出甜蜜的笑意,似就這樣一直看上十年百年也不會有一絲厭倦。
喬遠收緊心神,細細查看體內的傷勢,這一看才發現體內的傷勢正在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癒合,雖然這種速度比不上他療傷的速度,但要知道這是他無意識而產生的自愈。
“這是戰神血脈的力量?”
喬遠心中暗道,他之前從未聽說過戰神這個稱號,此次也是來到這裡也是那神秘前輩送他而來,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又涌現出了許多疑惑,讓他十分頭痛。
暫且不提這些疑惑,喬遠體內的血液彷彿擁有了無窮的生機,讓他之前因爲吸收死煞之氣而喪失的生機慢慢恢復,這一點喬遠至此才發現,並且他額前的白髮也已慢慢變黑,凌婉晨都沒有看出喬遠曾經生過白髮。
隨着喬遠察看的越深入,他便是越是震驚,那股血脈之力已經融入了他的全身血液中,不僅擁有着大量的生機與自愈能力,而且還能慢慢增強他的肉身。
喬遠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肉身已然增強了兩倍,並且隨着血脈之力與肉身的契合度越來越高,他的肉身還在緩緩增強,若是有一天,這血脈之力與他的肉身完全融合,沒有一絲一毫的排斥與阻隔,那他的肉身必然會再增強數倍不止。
想到這裡,喬遠心中便是極爲興奮激動,這一次吸收血脈之力的危機,是他距離死亡最近的一次,甚至他自己都覺得九死一生。
因爲這不同於面對強大的敵人,面對白雲飛、紅眼蟒蛇,他可以拿出符寶保命,而面對血脈之力的摧毀,他除了依靠強大的意志力堅持,別無他法。
好在他的體內有神秘力量守護,這才讓他保住了一命,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危機之後便是造化,而這血脈之力的造化不但沒有讓喬遠失望,更是讓他激動興奮之下,覺得有些不太夠。
不過轉念一想,這些血脈之力本應全部屬於凌婉晨,他只是將凌婉晨無法吸收的部分拿了過來,沒有戰神後裔血脈,卻能得到兩成血脈之力已然是奪天地之造化,若是再貪心,那便有些不知好歹了。
有了血脈之力的加持,一個時辰後,喬遠體內的傷勢便全部恢復,他深呼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其眼中精芒一閃,似充滿了無限活力。
一睜眼他就看見向着自己緩緩走近的凌婉晨,他臉上露出柔和的微笑,站起身來,輕聲問道。
“婉晨,你能給我講一講戰神嗎?”
此刻喬遠心中疑惑太多,那神秘前輩爲何偏偏選擇自己來戰神殿幫助凌婉晨,而且他明明不是戰神後裔血脈,那神秘前輩怎麼知道自己能夠吸收戰神血脈之力,另外蒙臺的執念爲何會說自己身上有讓他熟悉至極的氣息。
此類種種問題縈繞在喬遠心中,讓他覺得自己都有些神秘起來了,神秘的讓他自己都不瞭解自己。
“關於戰神,我瞭解不多,另外我擁有戰勝後裔血脈的事,也是不久前師尊告訴我的,不過我已經得到了先祖蒙臺的全部傳承,只要我能夠將傳承徹底消化吸收,我想我應該會知道許多事情。”
凌婉晨搖了搖頭,緩緩開口說道。
喬遠輕嘆一聲,沒有再問戰神之事,而是神色一動,苦笑着說道。
“你現在獲得了傳承血脈之力,恐怕我再與你比拼肉身,卻是比不過了。”
“哼!你以前欺負我還少,也該輪到我欺負你了。”
凌婉晨嬌哼一聲,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揮舞了一下拳頭,俏皮的說道。
“那是我欺負你嗎?我躲你還來不及,……”
喬遠臉上苦笑更濃,看着凌婉晨輕聲說道,可是話語只說了一半,凌婉晨美目一瞪,嬌嗔道。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對了,宗門大比的時候你爲何一直要挑戰我?我們之前好像沒有什麼過節吧,還有這碎山棍是你們三月峰一位叫雷山的長老送我的,你爲何要拿回?”
喬遠訕訕一笑,連忙退後兩步,急聲說道,說完他便話題一轉,問到了長久以來一直存於心神的一個問題。
“你真的想知道?”
凌婉晨絕美的臉上露出一絲別有意味的笑容,揹着雙手,嬌軀微微前傾,將臉湊到喬遠近前,輕柔的說道。
喬遠看着凌婉晨那張美麗的俏臉已然快要湊到自己臉上,兩人鼻尖相距不過兩指之寬,凌婉晨說話時的那股熱氣噴到喬遠嘴脣上,讓他覺得有着絲絲甜意,甚至他有一股一口含住那櫻脣雪齒的衝動,不過卻是被他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喬遠嚥了口唾沫,將頭向後仰了一寸,看向凌婉晨明亮的美目,點了點頭。
凌婉晨看到喬遠的舉動,立刻掩嘴輕笑起來,美麗的眼睛笑成兩道彎月,看起來極爲動人,隨後她挺直身軀,看着喬遠緩緩說道。
“雷山是我二師兄,我不知曉他爲何送你碎山棍,但這碎山棍不是一般之物,我出關之後,心中不平,便想要將這碎山棍要回。另外,我本無意參加宗門大比,臨時出關也是師尊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