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還是差了個大境界,力量上實在無法抗衡。
我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手中鱗甲劍的灼熱能量。
陳無畏原本是推着我後退,突然力量調換,猛然把我往地上壓倒。
“砰!”的一聲震響,我整個人狠狠的砸在了路面。
好久沒有過的痛疼感再次襲來,彷彿身上的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整齊的青石磚面,也給砸成粉碎。
沒時間顧忌太多東西,面對陳無畏的發狠,只能富貴險中求了。
幸好,周邊那些高手們沒有對我進行圍攻,不然我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情急之下,我迅速的調整體內妖力,先護住身體。
戒刀已來不及揮出,面對銀光閃閃的鱗甲劍,我掄起反手,掄拳便砸。
陳無畏勾起嘴角,估摸心想:怎麼傻到敢赤手搏兵刃?
卻不想,從我拳頭上瞬間衝出一道透明能量波。
陳無畏臉色再次一變,想要收回鱗甲劍已來不及。
沒有任何聲響,陳無畏像是擊中了棉花般,劍上的力量全被擋掉,自己也直接被彈起三五米遠。
周邊那些殺手們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居然能抗這麼久。
“這小子果真有點本事!”
“東家的劍又一次被擋掉,我都看不懂了。”
“他絕對不止現在的修爲,定是隱藏了修爲,難怪能斬殺好幾名黑袍異人,難道說是真的?”
……
陳無畏也是滿臉驚訝,被彈開後,迅速穩定住身子,半飄在空中。
我看了眼手中薄如蟬翼的手套,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可惜提前注入的靈力已經用盡,暫時沒用了。
陳無畏目睹我翻起身,冷笑道:
“身上的寶貝還挺多,但光憑法寶,你能走出九窖麼?”
我站起身,呼了口氣。
遂晃了晃手中擁有紅色銘文的戒刀,也不甘示弱:“殺了你,就能出去!”
陳無畏仰頭一番戲謔大笑:“除非,你拿出和你名聲匹配的實力出來……”
仇敵對決,少不了口水戰。
而就在這時候,忽有幾道如長龍般的水柱,氣勢洶洶的從陳無畏身後飛起。
一些護主心切的高手們,趕緊扯着嗓子喊:
“東家小心!有偷襲!”
“東家小心啊!”
“這些水柱子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啊……”
待陳無畏皺眉轉身時,幾道水柱瞬間纏住了他的腰身,把他直接捲了起來。
這場面,讓周邊人驚慌失措,胡亂的朝着水柱丟了些暗器,卻根本沒用。
“到底是從哪兒來的水柱子啊?是有人控制麼?”
“大家都動手,助東家一臂之力!”
除了徐子宣,沒人能有這樣的能力。
所有的水,都來自街道邊緣處的排水溝渠。
徐子宣的修爲跟陳無畏相差太多,憑藉着鮫人淚的控水術,只能勉強拖延時間。
但也足夠了。
我沒有浪費這個機會,墊腳迅速的一躍而起,拎起戒刀便朝陳無畏飛去。
四面八方的高手,見主子遇難,都站不住了,全部抽出了武器,向我圍攻而來。
這幾乎是我最好的機會。
被水柱捲起的陳無畏,很快便掌握了穩定性,憑藉自己強大的修爲,硬生生的擺脫了水柱的糾纏。
而我,也衝到了距離他兩米遠的位置。
我掄起手中戒刀,卯足了渾身的力量,雙手緊握刀柄。
勢大力沉的朝着他狠狠的劈了下去。
這是我全部的力量,沒有更多了。
但我心裡計劃的並不是靠戒刀,而是手臂上早已蠢蠢欲動的小閃。
陳無畏有些氣急敗壞,準確說是輕敵了。
他沒有想到,我花招如此之多,更沒有想到,我還隱藏了一名幫手。
見我掄刀劈來,陳無畏臉色一沉。
他並沒有舉起魚鱗劍同我硬拼,而是口中唸唸有詞。
我目睹他的嘴巴越念越快,他的雙眼也逐漸泛紅,格外詭異。
也不知,他要施展什麼招數……
爲了保險起見,我心念一動,手臂上的小閃瞬間得令,“嗖”的衝了出去。
以肉眼難見的速度,要了陳無畏脖子一口。
與此同時,我手中的戒刀“噌!”的聲,毫無阻礙的劈了下來。
悶響入耳,陳無畏整個人,直接被劈成了兩截。
“東家?”
“這……東家怎麼會……怎麼會?”
“東家被這小子給劈死了……”
我緊皺眉頭,就像周邊圍過來又突然止步的衆高手一樣,滿臉驚疑。
陳無畏曾經被我殺死,後來才知,那是他的傀儡身體。
難道說?
我連忙低頭看去,這才恍然明白。
地上被劈成兩截的屍體,並沒有流淌出新鮮的屍體。
皮膚也瞬間乾癟。
剛剛和我交手的,一定是陳無畏。
他的傀儡不可能擁有靈真境的修爲。
若連傀儡都這麼強,那他豈不是無敵了?
回想剛剛情急之下他的言行舉止,應該是又玩了招金蟬脫殼。
也許,陳無畏早已沒了本體。
存活在世的,僅是陰靈之身?
當然,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陳無畏既然敢使用這一招,肯定是有把握的。
他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出現。
趁着這裡亂成一糟之際,我果斷的轉身,調頭朝着殺街入口衝飛。
沿途中給徐子宣了一個眼神,她心領神會,迅速跟上。
等身後的那些高手們反應過來時,我們已經逃出了百米之遠。
“抓住那小子!”
“不能讓他跑了,快去敲鐘鳴警,出動所有的高手!”
“傳令封住九窖出口!”
……
命令傳達的很快,我們剛逃出殺街,整個九窖便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鐘聲。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聲音,急促的鐘聲,給我一種莫名的緊張感。
爲了不引人耳目,我飄落在地,和徐子宣擦牆步行。
邊朝外走,邊換了外套,戴上帽子。
整個九窖充斥着各種命令聲,呼喊聲,腳步聲。
我拉起徐子宣的小手,小聲問道:
“怕麼?”
徐子宣擡了擡黑色的鴨舌帽,衝我勾嘴一笑:“怕什麼,不挺刺激麼?”
我又問道:“要是咱們逃不出去怎麼辦?”
徐子宣眼神堅定的盯着我:“死一起咯!”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