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我身後重傷的伍元昌,害怕我吃虧,都傷成這樣了,還扯着嗓子幫我喊道:
“週末!他是黑無常將軍的朋友,你有氣全衝我來!”
伍元昌說着,還用另外一隻手撐地,艱難的又站了起來。
上半身和斷手還在往下滴血。
那週末覺得可笑的搖了搖頭,擡手再次下令:
“你們都聾了嗎?讓你們抓人,還需要我一個個的教?”
白陰差們聽到週末命令後,再也不遲疑,紛紛抽出腰間的鐵鏈,開始往村子裡包圍。
有些不知情站在屋後的小孩,直接被鐵鏈纏住身體,被綁住後被摔扔在了空地上。
一時間,村子裡各種叫罵聲,哭喊聲瞬間響起。
明明是陰差軍,卻搞得像是土匪強盜進村般。
就在這時候,原本龜縮在人羣后的黑袍祭司,終於是忍耐不住。
它和姚大人幾乎同時衝出了人羣,毫不猶豫的朝着週末動手。
擒賊先擒王,只要控制住了週末,那些白陰差們肯定不會在亂來。
姚大人的功夫我見識過,黑袍祭司還是第一次見,它手中的法杖是它武器。
也不知是因爲它的本領並不靠打架,所以動起手來,沒想象中那麼犀利。
週末遊刃有餘的在它們二人中間穿梭,水晶鐵鏈時不時都會來一次重擊,每次重擊都打得兩人後退好幾步。
我見那些白陰差並沒有要來動伍元昌的意思,便回頭說道:
“伍大哥,你先保護好自己,我去幫忙!”
說完,我也提着戒刀,加入到了戰場。
這傢伙看起來年紀輕輕,手中水晶鐵鏈卻不含糊,每次攻擊都勢大力沉,武器撞擊下,震得我是虎口發麻。
我看姚大人的手心早就已出了血……
不僅力量出色,它速度也非常快,水晶鐵鏈如有靈性的蛇般,稍有空隙,便鑽孔擊打過來。
若不是黑袍祭祀經驗豐富,我們三打一都未必能贏。
眼下,駝着背的黑袍祭祀成了我們這邊的主要力量,它揮動法杖時帶着和我一樣的黑霧,力量絕對不容小覷,那狡猾的週末從不硬接,都是想辦法躲開再反擊。
連續躲了我們聯手的幾招後,週末彎着嘴還趁機說道:
“很好,三個都是魔界的奸細,看來我得立個大功了!”
黑袍祭祀打鬥時,還心繫周邊被抓住的村民,它皺眉還試圖好言相勸:
“大人,我們真的只是老實的生活在這裡,求你放過我們一馬吧,那些孩子都是無辜的啊……”
週末晃了晃鐵鏈:
“廢什麼話,一幫卑微的小鬼而已!”
得到這樣的回答,那黑袍祭祀的臉色也逐漸沉了下來。
其實我一直想問,都成了這樣,它培養的那些暗夜獵手爲什麼還不出手,要等到村民都被抓起來嗎?
雖然我們在這邊打鬥,但依舊能清楚的看到空地裡,有些性子強悍的村民被直接殺死在地。
我看了眼黑袍祭祀,焦急的問道:
“前輩,暗夜獵手爲什麼還不幫忙?”
黑袍祭祀沉着臉,似乎對於指揮暗夜獵手很爲難。
但最終,它還是喃喃說了句:
“對不起將軍了,老夫要不守信用了!”
話音落下,黑袍祭祀只是輕輕的拍了拍手。
剎那間,周邊雜草裡的暗夜獵手瞬間發出“嗖嗖嗖……”的聲音,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但周邊幾乎所有的草叢都在動。
那些白陰差們也都停下了手,都滿臉疑惑的看向周邊。
只聽“噌!……”的一聲細響。
一名白陰差的額頭,瞬間被一根箭直接穿過,身體僵硬的往後倒去,瞪着眼死的不明不白。
接下來,雜草裡幾十上百根箭羽,都急速的飛了出來。
如漫天飛羽,不停有白陰差中箭倒下。
眨眼間,原本包圍村子的白陰差們,又被暗夜獵人們包圍。
那週末自信的笑容逐漸僵硬,估計萬萬沒想到這裡還隱藏着如此多的高手。
它眯着眼,惱怒的齜牙說道:
“還私自組建暗軍隱藏在地府,這等居心,我周某定不能放過你們!”
說完,它猛的甩出水晶鐵鏈,抽打過時,鐵鏈上都燃起了綠色的火焰。
我們三人趕緊跳開躲避,鐵鏈拍地“啪!”的一聲,瞬間就是一道半米深的溝槽,溝槽上還殘留着鐵鏈上附帶的火焰。
這威力要是抽打在身上,稍微弱點的,估計得直接被抽成兩截吧。
黑袍祭祀在躲避時,藝高人膽大,試圖趁着它收回鐵鏈時反擊。
轉身墊腳踩住鐵鏈,隨後揚起法杖,勇猛的砸向週末。
那憤怒的週末渾身一顫,鐵鏈上的綠色火焰“轟”的聲燒得更旺。
黑袍祭祀的鞋子都被火焰給點着,順帶着這股勁兒,週末揚起胳膊把鐵鏈用力擡起。
原本撲向它的黑袍祭祀,瞬間脫力的往邊天上飛起。
我和姚大人也沒閒着,趕緊一左一右的攻去。
只是,我們都低估了這個年輕白陰差的實力。
它甩飛黑袍祭祀後,自己竟也一躍而起,不依不饒的拖着帶有火焰的鐵鏈,追趕着又是一擊!
天空中的黑袍祭祀滿臉凝重,帶火焰的鐵鏈抽過來時,那股力量把它的長髮和鬍鬚都給吹動起來,露出蒼老的臉。
緊接着“砰!”的一聲大響。
天空火星四濺,黑袍祭祀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重重的砸在地面,濺起了陣陣灰煙。
週末如殺神般拖着火焰鐵鏈,滿臉暴戾的衝我們喊道:
“區區這點兒螻蟻小兵,還不夠我周某殺的,剷平這骯髒的地方,我一人足矣!”
它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又看了眼重傷的伍元昌和黑袍祭祀,眼珠轉動:
“你們能安然無恙的在這裡養兵搭巢,魔界的人、黑陰差,你們是不是早就狼狽爲奸了?”
“是不是……爲你們撐腰的,就是那廢物黑無常?”
伍元昌艱難的提起手中鐵鏈,指着週末:
“滿口胡言!不准你侮辱將軍!”
週末冷笑了一聲,拖着帶有火焰的鐵鏈再次朝伍元昌走去。
我們無論誰上前阻攔,都被它兩招打退。
它一邊朝伍元昌走,口中也不忘說道:
“將軍?”
“你是指話都說不清楚的那個傻大個嗎?”
“它那廢物水平,是不是我也可以坐上黑無常的位置了?”
伍元昌不再費口舌,憤怒的嘶吼了聲,邁步就往前衝。
儘管實力懸殊,儘管是飛蛾撲火,但似乎在伍元昌的心裡,將軍就是將軍!
週末也一步躍起,身後拖着的鐵鏈上火焰燒的呼呼作響。
那氣勢,就像是要把對面撕的粉碎。
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伍元昌衝向週末,卻無能爲力,在我心裡,伍元昌基本上已九死一生。
鐵鏈率先相撞,毫無懸念。
伍元昌的紅色鐵鏈,竟“砰”的聲直接被抽斷成兩截。
它本就身受重傷,現在鐵鏈斷裂傳過來的力量,輕鬆的把它推倒。
週末氣勢洶洶,冷漠的揚起帶火的鐵鏈,狠狠的朝着伍元昌的身上抽去。
眼見着這一擊毀滅性的攻勢就要來臨,伍元昌乾脆咬牙閉上了眼。
也就在這時候,一道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它們中間。
那帶着綠火的鐵鏈依舊抽了下來,可卻在半道上靜止。
週末驚恐的瞪大雙眼,如石化了般。
那鐵鏈上的火焰依舊在烈烈燃燒,只不過多了一隻寬大的手,正緊緊捏着鐵鏈,似乎那火焰對它來說,毫無作用。
來者身材魁梧高大,白臉紅腮如紙人,腦後留着小辮子。
腰間確實掛着和週末同樣顏色的水晶鐵鏈,但不曾使用。
它一手繼續捏着鐵鏈,任憑火焰燃燒不管,同時腦袋往下傾了傾,靠近比它矮兩個頭的週末,盯着週末,面無表情的問道:
“汝似何人?要坐本髒爺的位自?”
(晚安,一直喜歡的髒爺,沉寂了這麼久,總該讓它冒冒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