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凱都在電梯前愣了愣,畢竟現在的情況明顯不對勁,肯定沒那麼多巧合都上二十六樓。
六個電梯,每個電梯按最少的十人來算,得六十人上了樓。
若真是這樣,那劉凱的父親看來是凶多吉少了,雖然這僅僅只是我的推斷。
我朝四周看了看,所有的電梯都在同時下行,若裡面站着的全是敵人,那就又麻煩了。
於是我果斷的指了指角落的安全通道:
“走樓梯!”
劉凱除了焦急之外,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估計現在滿腦子都在胡思亂想。
我和他迅速的衝到了樓梯口,開始往上狂奔不止。
劉凱因爲實力稍弱,衝了十多層後,也開始氣喘吁吁,我便伸手拽住他胳膊,喚出充沛的靈力拖着他往前衝。
輕鬆的到了二十六樓,我示意劉凱先別吭聲,先喘勻氣。
我則輕手輕腳的把門開了條縫,眯眼看去。
第一眼,就讓我皺起了眉頭。
果然出了事。
因爲門外的電梯前,已經倒下了不少血淋淋的屍體,有男有女,看穿着應該是在這裡上班的員工。
連普通人都下手殺害,這些人肯定不是什麼好貨。
劉俊在我身旁焦急的小聲問道:
“怎麼樣了?”
反正早晚要面對,我也不必勉強,直接輕輕的推開了門,讓劉凱走了出去。
走出門後,當看到地面上血淋淋的屍體,劉凱再次一愣,有些不知所措的前後看着。
電梯門口死的人,他似乎都認識。
“阿玉姐?”
“全叔……”
“小平……”
……
我警惕的越過屍體往前面慢慢摸去,因爲這一層樓的面積太大,無法感應到所有位置的靈力波動,所以也無法保證這裡還安全。
劉凱在我身後輕輕喊着每一具屍體的名字,嗓音顫抖,時不時還會悲痛的搖搖他們,難以接受這個現實。
就在這時候,劉凱似乎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猛的就朝前面走廊衝去,應該是想到了他的父親。
我嘗試着阻攔他:
“凱子別急……”
但此刻的劉凱,已經聽不進去我的話,他衝到了半路就已經拿出了自己的大劍,勢要和對面硬鋼的架勢。
我趕緊迅速的跟上,擔心他會受到危險。
沿途望去,整層樓的每間屋子裡,都橫七豎八的躺着屍體,殺手十分無情,對這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簡直是屠殺。
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道,劉凱估計也看到了這些,越跑越崩潰,到最後都嚎啕大哭了起來。
或許只有他自己明白,這層樓的人,對他來說是什麼意義。
等跑到一間標有董事長門牌的辦公室前時,劉凱腿一軟的沒站穩,直接摔了出去,用身子把門給撞開。
映入眼簾的,是幾十名黑衣人,正擠在辦公室裡早早等着。
它們全都把自己蒙的嚴嚴實實,手裡捏着帶血的短刀。
而辦公室屋頂的吊燈上,正用繩子倒掛着一名發白的老者,老者還未死透,但身上已經被割了無數道刀口子,正往下慢慢滴着血。
一名帶着怪異面具的男子,正半蹲在高桌上,手裡晃着帶血的細刀。
很明顯,這殘忍的折磨手段,就是這怪異面具男子弄的。
他也肯定是這次殺人行動的主導者。
劉凱看到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悲痛而憤怒的立馬爬起了身,大聲喊道:
“爸!”
說着,他掄起手中巨劍,毫不猶豫的衝向了這幾十名黑衣人。
這些黑衣殺手的實力都不弱,特別是戴詭異面具的那人,身上有強大的氣息,連我都看不清品級,顯然實力在我之上。
我迅速的跟上劉凱,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他的身邊,同時抽刀就是兩記氣刃斬劈出。
儘管如此,被悲傷情緒充斥着的劉凱,也依舊衝了兩刀。
兩記氣刃斬也劈倒了最前面的幾人,我順勢一把拽住劉凱的胳膊,皺眉喊道:
“走!”
劉凱此刻目光一直盯着倒掛在房頂的老者,血紅的眼裡淚水不停滴落。
他掙扎着又衝了過來,大聲喊着:
“爸……爸……”
可能是因爲劉凱的聲音,原本奄奄一息的老者,竟然在這時候微微睜開了眼,眼神剛好和我碰觸。
我邊揮動長刀攔着黑衣殺手們,邊看向老者的嘴脣。
他已無力講話,但嘴脣還在輕輕的動,似乎再對我說着什麼。
和劉凱一樣,老者的眼眶也跟着溼潤,父子倆的憤怒、絕望、不捨……如出一轍。
而就在這時候,那帶着怪異面具的男子,忽然笑了兩聲,隨後一把抓起劉父的頭髮,手中尖刀熟練的對着他脖子輕輕一滑。
倒掛下的劉父,血如噴灑般流出,很快便死透。
劉凱在我身後幾乎崩潰的嘶吼着,像個野獸般齜着嘴脣邊的尖牙。
“我曹尼瑪!……老子要撕碎你!……放我過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我忽然感覺劉凱似乎力量變大了。
以他靈花境的修爲,根本推不動我,或許是因爲父親被當場殺死而爆發出來的力量,現在竟直接推開了我的胳膊,兇狠的撲到黑衣人羣中。
他早已經丟掉巨劍,用最原始的方法發泄着自己的情緒,見人便撲倒,和原始森林裡食肉動物般,要把獵物給活活咬死,再撕扯着屍體。
靠着他的兩顆尖牙,劉凱的戰鬥力比拿武器時,貌似還要強上許多。
我只能一邊保護着他,一邊喊道:
“凱子,回來,跟我走!”
劉凱已經失去了最初的理性,再加上他本來就被激發出了什麼血統,變成了怪物模樣。
或許,這次劉父的死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激發潛力的作用?
原本我以爲劉凱只是撲倒黑衣殺手撕咬,後來慢慢的,我發現不對勁了。
這劉凱不止是要撕咬別人,似乎還在用兩顆獠牙吸食別人的血。
那些已死的黑衣殺手,無疑全都是乾癟的乾屍狀態。
這……難道說真要變成吸血鬼了?還是狼人?
喊不動他,我只能拼命的護着他,任由劉凱一個個的撕咬吸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