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牙齒上已經乾涸的血跡,一邊跑一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前方目前只有張成立一個人的身影,他東張西望的,看樣子是跟丟了劉文建。
我貓起腰,沿着黑暗的地方小跑,離他越來越近,直到還剩七八米遠,他都渾然不知。
我緊緊捏着手中甩棍,冷笑着在他身後突然發聲:
“喂!”
這張成立嚇了一哆嗦,他連忙回頭,張口就說:
“臥槽,建子你特麼跟我捉迷藏呢,我……”
話說一半,他突然覺得不對勁了,眯着眼定睛打量了我幾秒,臉色逐漸陰沉。
“是你!”
我晃了晃手中甩棍,邁着小步子往前慢慢走,隨口說道:
“怎麼,不認識老子了?”
張成立有些驚訝的問道:
“老丁呢?是他把你放走的?”
我腳下一直沒停,直接說道:
“他被我殺了!”
張成立不敢相信的瞪了瞪眼,見我越靠越近,但好像也沒有害怕的意思。
他隨即看着我冷哼了一聲,擡起拳頭把手捏得啪啪作響,輕蔑的說道:
“算你小子走運,遇上老丁那個叛徒放了你。”
“怎麼?不找地方躲起來,還準備找我算賬?剛剛被我們打了個半死,還想在這裡裝比!”
張成立的自信,肯定是以爲我剛剛受了那麼重的傷,即使現在追上來,也沒什麼戰鬥力了。
可是,他並不知道,我身上越發恐怖的恢復能力!
就連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
我根本不想再和他廢話,猛然擡步衝上前去,手中棍子被我高高的掄起。
張成立的刀被我打斷,所以只能赤手空拳。
他萬萬沒有想到,我還會有如此強的爆發力!
他輕蔑的臉色瞬間變換,連忙試圖撤退,我不等他退步躲避,棍子已經沿着他腦袋掄了過去!
張成立情急之下,只能硬着頭皮擡起胳膊格擋。
但甩棍的威力,豈是他這普通手臂能擋住的,砰的一聲骨頭碎響,張成立擡起的胳膊,瞬間被打斷垂了下去。
他痛的面色扭曲,知道了厲害,抱起胳膊就往後逃竄。
我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手中晃着棍子,冷笑着說道:
“跑什麼?不收拾我了?”
張成立的粗重喘氣聲極爲明顯,他抱着胳膊,求生欲極強,時不時會皺眉回頭看我一眼。
見我始終跟在他後面,又不打他,也不放棄。
逼的他慌亂之下,急聲大喊:
“建子!老丁!……過來救我!你們特麼死哪裡去了!”
我猛的衝上前一腳踹在他後背,他直接踉蹌着了幾步,摔了個狗吃屎。
但很快又滿頭大汗的爬起來,繼續往前逃跑。
對於此時的張成立來說,我和死神沒什麼區別。
我跟上他,揚起棍子,狠狠的又抽在他腿上。
同時說道:
“剛纔都告訴你了,丁博達已經被我殺了,你是第二個!”
被打斷腿的張成立,倒在地上痛不欲生,他頭髮全都汗溼,捲縮着斷手臂,另一隻手按住斷腿,痛苦又恐懼的看向我,終於是求饒道:
“曉哥!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都是劉文建的注意,我跟你無冤無仇……”
我繞着躺地上的張成立慢慢走着,冷聲說道:
“無冤無仇?剛剛你們對付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張成立都快急哭了,我往哪個方向轉,他的眼神就往哪個方向看,顫抖着手擋在額頭前,生怕我一棍子掄下去。
我說完,又是一腳狠狠踢在他肚子上。
趁着他哀嚎之際,我冷聲問道:
“劉文建呢?”
張成立不敢敷衍,連忙說道:
“他剛剛在籃球場附近,把我甩丟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我發誓!曉哥……放我一命吧!”
我輕輕點了點頭,把甩棍也慢慢舉了起來。
張成立見我這動作,嚇得抱起頭,竟然褲子都尿溼了一片。
不停的顫抖身體求饒道:
“別……別啊!曉哥……饒命!”
我捏緊甩棍,咬牙照着他腦袋,狠狠的敲了下去。
張成立驚恐的慘叫了一聲,但甩棍卻在離他頭半掌的距離,停了下來。
不是我心軟了,而是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這個張成立對我,還有用處。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見我已經收起棍子,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爬在地上感謝我,如果不是腿被我打斷,估計恨不得跪下去了。
我看了看周邊的環境,於是拽着他的衣服,把他拖到了樓邊的大花壇裡。
張成立強忍着身上的痛楚,但抿着嘴不敢發出聲響。
做好一切後,我盯着他冷聲說道:
“待在這裡,別想着跑,我回來要是沒看見你,今晚我一定要你命!”
“不信你試試!”
張成立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連忙捂着嘴點頭。
我退到遠處看了看,只要這張成立不爬出來,別人不走近花壇,肯定發現不了他。
我暗自琢磨了會兒心中的計劃,於是沿着黑暗處,快步的向操場跑去。
來到籃球場附近,我看到光線似乎暗了不少。
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是死去的幾個人,燈都已經滅掉。
和我之前猜的沒錯,天狼的這些燈,就是暗喻着我們每個人的性命。
我沿着籃球場有規律的繞圈尋找,每次經過同樣的地方,都會擴大搜查範圍。
雖說學校很大,但能活動的也就這麼多地方,而天狼的遊戲是有時間限制的。
劉文建要爲吳媛媛復仇,曹皓要完成天狼的遊戲。
所以,他們兩人一定會主動靠近。
只要有動靜,我就肯定能找到他們!
果然,很快我就在學校的體育室附近,看到了劉文建的身影。
不僅如此,我還看到體育室的玻璃窗戶已經被人砸碎,但顯然不是劉文建砸的,應該是曹皓搞的鬼。
劉文建沉着臉,不停的在檢查着體育室的情況。
我往右邊繞了繞,想觀察的更清楚些,結果卻突然看到體育室的側面牆壁後面,地上坐靠着一個人,是曹皓。
兩人只相隔一面牆,五米左右的劇烈。
曹皓表情痛苦,似乎又受了傷。
反手按着的肩膀上,不停在嚮往外涌出血。
看來兩人已經交過手,而曹皓是輸了……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