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返程這一路,幸運的沒有遭遇到大風大浪,並且大劉和江洗沙對海洋都非常熟悉,即使在漫無邊際的海面上,都能夠確定東南西北,所以我們一直都還算是順利。
但即使如此,我們也在海上飄了兩天一夜,一個個到最後又渴又餓,幾乎都要昏過去的時候,終於看到了陸地。
我們登陸的地方,距離大劉他們所住的那座海村有很遠的距離。爲了防止大劉三人到時候回去找我們麻煩,也因爲之前就有過承諾,我們找到公路後,花高價攔車趕奔市區,並在銀行給大劉的賬戶匯過去了一萬多塊錢。
大劉這一趟損失非常的大,除去精神上的損失不談,用來吃飯的船徹底毀了。不過他既然得到了江洗沙的馬蹄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只要找到合適的渠道出手,重新買上一艘好些的船,估計還會有不少的剩餘。
爲了防止引起大劉那村子裡面的人注意,我們在凌晨偷偷趕到了那邊,並開走了我們的車。
上車之後,我們纔算是長長鬆出一口氣,覺得這件事情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雖然過程很是兇險,也經歷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好在結果是好的,我們終於將江洗沙給帶了回來。
江洗沙的心情卻不是很好,登岸之後,便一直沉默不語。
君如海問江洗沙接下來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找火系摸金校尉,江洗沙表示不願同去。雖然他這一次並沒有完成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感覺挺丟人也挺遺憾的,但是他仍然想要先回到周家,去確認一下情況是不是真的像我們說的那麼糟糕。
我知道,他對於我們還是沒有真正的信任,於是沒有再多勸什麼。
君如海幾經考慮之後,最後答應了江洗沙的要求,並讓我給江洗沙拿了些錢,和江洗沙約定好了之後相見的時間和地點,得到對方的承諾之後,纔將他送到機場。
目前爲止,五大摸金校尉,只剩下火系摸金校尉還沒有找到。所以,我們接下來便沒有了選擇,在短暫的休息之後,直接開車向着南方去尋找火系摸金校尉。
一路無話,我們從東北一路向南,最終根據摸金符的指引,進入到了湖南境內的鳳凰古城。
鳳凰古城依沱江而建,景色非常優美,遊客也非常的多。雖然我們到的時候並不算旅遊旺季,但是整座小城裡面到處都是旅遊團,看起來非常的熱鬧。
不過,因爲這個時間出來遊玩的大多都是中老年人,所以這座小城給我留下的印象也特別的老,所以到了那裡,我不自覺的節奏也變得稍稍慢了下來,走到哪裡都想四顧看看風景。
鳳凰古城主要突出的就是個“古”字,穿過古香古色的古城門,踩在微微沾有水汽的青石板上,我總覺得自己好像穿越回了古代一樣。
宮,殿,廟,閣,塔錯落有致,遙相呼應,使得整座小城極具立體層次感,使得這座佔地不算是特別大的小城,顯得氣勢磅礴。
而苗族和土家族所聚居的一片片吊腳樓,又顯得小巧精緻,
走在山路上時,我會不知覺的哼起那首非常熟悉的童謠:“小揹簍晃悠悠,笑聲中媽媽把我背下了吊腳樓。頭一回幽幽深山中嘗呀野果喲,頭一回清清溪水邊洗呀小手喲……”
陳漠晞走在我的旁邊,聽着我哼着小歌,笑着問:“你怎麼心情一下子這麼好了,真難得。”
黑joker說:“哥哥肯定是想着很快就能把要找的人找齊,就能夠回去接姐姐,心情才這麼好的。”
我只笑笑,不置可否。
其實,走在這樣的恬靜的山道之中,我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家鄉,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爺爺。我已經太久沒有回家了,甚至有一年多都沒有顧得上給家裡去一個電話。
等有機會,我一定要帶着小初回趟家,去看看爸爸媽媽現在過得怎麼樣,去看看爺爺的身子骨是不是還是那麼的硬朗。
走着走着,前面的君如海忽然停了下來,好像看到了什麼。
因爲走的是山路,他在我的前面,我差一點就沒收住,讓我的臉貼在他的屁股上。
“怎麼了?”我一邊問着,一邊側身走到一旁,擡頭向上望去。
我竟然看到,在半山腰的一座吊腳樓旁邊,有一個穿着一身白色練功服,身材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女人正揹負雙手,俯視看着我們。
“你們來了?”那女人遠遠的衝我們問道。
我仔細看了看,確定並不認識那女人,於是皺眉低聲問君如海:“你認識她嗎?”
君如海點了點頭,掏出他的那枚摸金符,衝我比劃了一下。
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頭大喜,忙將我的摸金符也取了出來,向上一看,果然看到那個被我們鎖定的光點,此時正指向半山腰上的那個中年女人。
“她叫任雙,就是我們要找的火系摸金校尉。”君如海低聲介紹道。
我聞言一愣,沒想到五大摸金校尉之中竟然還有一個女的。
正常情況下,盜墓的不都是男的嗎,怎麼會有……
我扭頭看了一眼陳漠晞,又想到此時還在那座古墓中沉睡着的周茹初,縱是有多少不理解,也都憋了回去。
此時我才意識到,周家和陳家的這一代,都是女的。
君如海在石階上站了一會之後,略帶錯愕的表情變成了微笑,然後迎着上面的任雙走了過去。
我們幾個人跟在他的後面,一言不發。
不知怎麼回事,任雙就好像知道我們會在這個時間來找她一樣,並沒有表現出一絲迷惘,而是看到我們之後微微頷首問好,隨後向着旁邊那間吊腳樓擺了一下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帶着我們進入了那間吊腳樓內。
“這一年多,我都住在這裡,從來沒有這麼悠閒過,挺舒服的。”待所有人落座之後,任雙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有些奇怪的話。
君如海笑了笑,抿了一口任雙遞給他的茶,然後問道:“你好像知道我們會來。”
任雙道:“不能這麼說,而是
要說,我已經在這地方等你們等了一年多了。對了,新一代的土系摸金校尉,你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我聞言就是一驚,沒想到她不僅知道我們回來找到,甚至知道周家的土系摸金校尉已經換了人,還知道我也跟着過來了。
君如海沒有立刻介紹我,而是略帶警惕的笑了笑,反問道:“你好像已經知道了很多的事情。”
任雙道:“是啊,大家這一年多,每個人做了什麼,周家發生了什麼事,我都非常清楚。”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忽然面色變得非常陰沉,聲音冰冷的說:“因爲這一切,都是我和陸錦寬兩個人安排的。”
聽到這話,我腦中“嗡”的就是一聲,不受控制的站了起來,怒目瞪着任雙,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出怎麼樣的表情纔好。
君如海的情緒比我更激動,他站起身之後,一把將面前的桌子給掀翻了,擡手指着任雙的鼻尖問:“你是說,你和陸錦寬是一夥的?”
任雙搖了搖頭說:“也不能這麼說,我倆的意見分歧很大,一開始都想離開周家,做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甚至我當時還想過叫上你們其餘三位,琢磨着另立門戶。畢竟,周家早就已經不需要我們了。但是,老陸那人做事太極端,根本不聽勸,不僅徹底得罪了周家,還把你們三位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人微言輕,改變不了他,就只好自己離開了。”
君如海怒目瞪着任雙,咬牙切齒的說:“我老婆死了,陸錦寬害死的。”
“嗯?”任雙皺起眉頭,顯得有些意外。但隨後她嘆氣搖了搖頭,冷笑道:“那你就去找他報仇吧,這種事,我兩不相幫,你們自己的恩怨,自己解決。”
君如海憤怒的問:“你說你沒參與,我憑什麼信你?”
任雙似笑非笑的反問:“咱們一見面,我就跟你說了全部的實話,甚至沒有等你問我,你又憑什麼不信我?”
君如海表情陰晴不定,拳頭一會攥緊,一會鬆開,看向任雙的眼神也越來越複雜,情緒上已經有些失控。
我這時已經冷靜了不少,覺得這裡面牽扯到的事情太多,也有太多的疑點需要搞清楚,君如海如果是這樣的狀態,恐怕只會壞事。
於是,我急忙衝黑joker低聲說:“你快先把君如海拉出去,我和任雙單獨談一談。”
黑joker點了點頭,從座位上起身,快步走到君如海的旁邊,對君如海說:“這裡先交給哥哥吧,咱們出去看看風景,吹吹風,放鬆一下。”
雖然君如海並不願意,但他最後還是被黑joker拽出了門外。
這時,這吊腳樓一樓的大廳裡面,只剩下我,任雙和陳漠晞三個人。
任雙目送黑joker和君如海出了房門,然後扭頭看向我,問道:“你就是陸舟,新一代的土系摸金校尉?”
我起身點頭,坐到君如海之前的位置,然後看着任雙道:“是的,我就是陸舟,咱們談一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