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茹初這風風火火的到來,把我和黑joker都嚇了一跳。
不過,當黑joker聽周茹初說讓他去找小麗之後,立刻就興奮了起來,歡呼着跳起來老高,急急忙忙的就衝出了房門。
我在黑joker離開之後,反手將門關好,回身再看周茹初,發現她已經坐到了我的牀邊,正臉蛋紅撲撲的看着我。
“你這是……”我以爲她是來找我“入洞房”,加上晚上了喝了不少酒,心情難免有些激盪。
沒想到,周茹初雖然是紅着臉,但卻表情嚴肅的看着我,很是認真的說:“陸舟,我知道你爲了救我,這一段時間非常的辛苦。不過,我並不會感謝你,因爲你娶了我,所以你無論爲了我怎麼辛苦,都是應該的。而我既然已經成了你的妻子,在接下來的生活中,我也會盡我身爲妻子的責任。”
她說的這些話,聽得我心中充滿了期待,但是當我看着她此時看我的表情,卻根本就沒有辦法再把心思往那旖旎的方向去想,甚至不知覺的也跟着嚴肅了起來。
“小初,你到底想要說什麼?”我忍不住問道。
周茹初站起身,微微蹙眉的盯着我,一步步的緩緩向我走了過來,邊走邊道:“我想說,無論你以後爲我付出多少,我都不會對對你說謝謝。”
說完這話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我的面前,張開雙臂一把將我用力抱住,一邊在我懷裡哭,一邊哽咽着說:“我只會對你說,有你在,真好!”
我一開始聽到她說的那番話,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因爲我覺得,既然是夫妻了,好說感謝,真的很沒有道理。但當我聽完她在我懷中哭着說出的那句話,我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受到了觸動,竟然也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我伸出雙手,將她環抱在懷中,帶着眼淚,附身在她耳邊說:“這話該我說,因爲沒你的日子,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快瘋了。真的,有你在,特別好!”
就這樣,我倆相擁着抱了多久,周茹初就哭了多久。待到她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之後,她才緩緩從我的懷中離開,只在我懷中留下她那溫柔的體溫,和一點點的失落。
“和我說說,你這三個多月都是怎麼過的吧。”周茹初擦乾眼淚,坐回到窗邊,一邊抽噎着,一邊向我問道。
我走過去,坐到她的旁邊,伸出一條手臂,將她再次攬在懷中,將我這三個多月的經歷,以及我所調查出來的那些事情,都告訴了周茹初。
周茹初聽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在我幾次的追問之後,她才說出她深藏的心事。
原來,她在周父忽然失蹤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讓小麗召出狗遊魂,幫助她找到周父。可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她忽然發現,原來師爺郭曉有問題。
“偶然的機會?”我皺眉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茹初低頭沉默片刻後,對我說:“我接到了財叔的求救電話,他被關在
了一座古墓裡面,讓我找我爸去救他。”
我一下就聽出來這其中有些不太對勁,因爲我曾經進入到過古墓之中,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在大多數的古墓之中,一般手機是不可能有信號的。所以,有條件的時候,盜墓賊或者考古學隊員們,都會準備高倍低頻的通話器,可以和古墓外的人進行溝通,但絕對不能夠打出來電話。財叔能夠給周茹初打電話求救,那財叔肯定不可能在古墓之中。
“財叔好像也有問題。”我猜測道。
周茹初嘆了口氣,搖頭道:“其實我後來才知道,給我打電話的人並不是財叔,而是一個可以模仿財叔說話聲音和語氣的人。”
“你怎麼這麼確定?”我皺眉問。
周茹初低頭陷入沉默,好像想起了非常痛苦的事情,竟然又哭了起來。
過了好一會,她才說:“財叔死了。”
財叔死了?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那個開着酒吧的胖道士,雖然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但絕對是一個好人。當初他爲救我,可是下了不少的力氣。他年齡也就是四十多歲,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周茹初哭了好一會,漸漸恢復了平靜。
“他的屍體在我去的那座古墓被發現,而在他的懷中,有人發現了一封書信,竟是有人約他去那座古墓中見面。而那封信的自己我再熟悉不過,就是我爸的筆跡。”
我聽得有些莫名其妙,覺得這地方的問題似乎更大。
通過一年多前財叔對周茹初說過的那些話,可以看得出來,財叔和周父的關係非常的好。周飛究竟是爲什麼,要在那樣艱難的時候,把財叔喊道一座古墓裡面,把財叔殺死。
“財叔和師爺是一夥的?”我忙問道。
周茹初搖頭道:“當然不是,那封信,其實也是別人僞造的。當時要不是我太擔心我爸,我也不可能那麼傻。這其中的漏洞太多了,我居然會被那麼輕易就騙到,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先是電話是假的,再就是財叔身上的那封應該作爲線索的信是假的。我實在想不通了,究竟有什麼是真的。
周茹初停頓了好一會,緩和了一下心情之後,才繼續道:“我知道這件事牽扯的太多,如果真的是師爺對我家有異心,那麼很有可能會把你和小麗捲進來。我們都太弱,不可能是師爺的對手,所以我想了很多辦法,把小麗趕走,並給你打電話,說我要結婚了,讓你不要去找我……”
說到這裡,周茹初又回想起了那段往事,竟是哽咽的無法再繼續說下去,一頭扎進我的懷裡,再次哭了起來。
我抱着周茹初,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現在我在,很多人都在,我們要想的,就是該怎麼讓那些傷害過你們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周茹初擡起頭,看着我,眨着淚眼說:“陸舟,你變了。”
我勉強的笑了笑,問:“是變好
了,還是變壞了?”
周茹初認真道:“變成熟了,不再像以前那樣像個孩子一樣了。”
人生的成長,不就是這樣嗎,要經歷幾次痛徹心扉的傷,要疼到撕心裂肺,要勇敢的自己添傷,纔會真正的成長起來。
我說:“雖然咱們現在已經有這麼多人願意同咱們共進退,但是咱們和郭曉相比,恐怕實力還是有些弱。這場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容易打。小初,我想在同郭曉正式開戰之前,回去看一下我的父母,讓他們見見你。雖然我知道,在這種時候做出這樣的事,很不合適,但我擔心,這次不回去,以後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對於我們和郭曉這場無法避免的戰爭,我並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這些人能夠順利贏下。戰爭,總是要有犧牲的。爲了小初,爲了周家,我已經做出了犧牲的準備。只是,在那之前,我很想回家一趟,這是我唯一的願望了。
周茹初沒有拒絕,答應我陪我回家,但她還提出,希望能夠讓小麗和黑joker一起,去尋找她的父親。
雖然很多人都說周父已經死了,但只要沒見到周父的屍體,周茹初就堅信周父仍然活着,只是可能被困在了什麼地方。
做出決定之後,周茹初有些不捨的告別了我,回到了她的房間,將黑joker給我攆了回來。
雖然我非常想留周茹初過夜,但是畢竟太多事壓在我們的身上,我們都需要好好休息。最主要的是,我倆都有些不好意思。
休息半個晚上之後,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到了君如海和寧飛,對三位摸金校尉和那九位奇人暫時做出了一些安排,還秘密安排小麗和黑joker去尋找周父。
到了下午,我和周茹初才與衆人暫時告別,開車趕赴我的老家,去看望我的父母和爺爺。
我的老家,位於中北部的一座小山村。那裡很是荒僻,路很難走,即使離最近的縣城,還隔着一座山,幾乎是與世隔絕,非常的貧窮。
走在那條我上學時走過無數遍的路,周茹初說:“我終於知道,爲什麼你的夢想,是給自己家修一條路了。這地方真的是太難走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什麼也沒說。
如果不是沒有路,我家鄉那些土特產也不至於運不出去,村裡也不至於一直那麼貧窮。想當初,我上學時所需的路費和學費,都是村子裡面家家戶戶你湊一點,我湊一點湊出來的。我原本想着,等我學業有成,有了一定的經濟實力之後,回到家鄉,爲家鄉的發展付出我所能貢獻的全部力量。
只是沒想到,城市中的生活,並不容易。因爲學校並不夠好,我一直在社會的最底層打拼,到最後因爲失業,幾乎吃不上飯。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聽我那高中時在縣城的女同學的誘惑,進入到那傳銷組織中,更不可能遭遇這麼多的事情。
在極度的顛簸中,我們開車艱難的到了我的高中所在的那座縣城,並將車留在縣城,想辦法回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