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悠早從姚淺淺一雙桃花眼中,看到她偷窺她家楚冥煜了,只是還沒有出聲,楚冥煜就開了口。
她只好眨眨眼,拉了搶了她臺詞的楚冥煜,說道,“我們走吧,夫君!”
和一個外人置氣,辱沒了她家夫君。
一聲夫君,取悅了楚冥煜,原來,給人做夫君,是這樣的美妙。
他的嘴角翹起,眼中除了沈悠悠,再也沒了旁人。
姚淺淺滿臉的尷尬,羞憤,不甘,所有的情緒,掩藏在眸子裡,一聲不吭,退在一旁。
就在剛纔,沈悠悠已經給月兒姨娘服下一顆雪蓮,就等着月兒姨娘醒來,好重新施針,做最後的毒素清理。
楚冥煜心疼沈悠悠,因爲幫着姨娘診治,一夜未眠,雖然月兒姨娘對他有恩,悠兒卻不欠月兒姨娘的,悠兒之所以勞心勞力,都是因爲他。
他正要陪着沈悠悠去休息,就遇到姚興國帶着人前來添堵,若不是身邊的人需要休息,不想讓身邊的人再耽擱,他早就出手,把那個不知道深淺的女子,眼珠子扣出來了。
上一次偷窺他,且上前和他搭訕的女人,現在怕是早就被野狗吃了吧?
他只關心他的悠兒,別人如何,和他有關係?
“表哥,表嫂,你們慢點,別和不相干的人生氣。”殷正鴻一邊陪着,一邊往外走。
表哥真給力,姚淺淺這個女人,她走就聽說了,住在落日城,除了給落日城的女子丟臉,別的事就沒幹過。
看看她結交的那幾個狐朋狗友,那個不是家中的敗家子?
這樣的女子,也配住在落日城?
她早就想要治治姚淺淺了,怎奈,祖母說了,姚侯爺住在落日城,也算安分守己,若是趕了姚侯爺走,朝廷不知道會派個什麼樣的人來接替。
與其和一個未知數打交道,不如讓姚侯爺代表朝廷,住在這裡,也好控制。
她已經忍了姚淺淺好久了,今天撞上,她順便也想要鬆鬆筋骨。
“表哥表嫂慢走!”她到了外面,說了一句,趕緊就轉身回來。
她可不想錯過眼前懲治姚淺淺的機會。
殷聚蘭正在那裡問話,“姚侯爺,你一大早的,不會是找到千年雪蓮了吧?”
女兒身上的劇毒終於解了,她的心裡像是放下一塊石頭,前所未有的輕鬆。
就連說話的語氣,都輕鬆了幾分。
姚興國聽城主對剛纔的事並未放在心上,且聽上去,城主彷彿心情不錯。
“回城主,下官的人的確是拿到了千年雪蓮,只是半道上,被一個女子給搶了去,下官派出去的人,也被那女子殺死,只有侍衛長死裡逃生,回來給本官送信,本官急忙帶着他過來,給城主報告,城主好派人尋找此女子。另外,下官已經派人再次上雪山,尋找千年雪蓮,一旦找到,馬上送來城主府!”
姚淺淺在一旁看着父親睜着倆眼說瞎話,根本沒有派人去尋找千年雪蓮,就被父親說的煞有其事。
哈哈哈哈!
她嘲諷父親的同時,也在嘲諷她自己。
這些年,她已經努力的向落日城的女子靠攏了,落日城的女子,除了看上她銀子的幾個敗家子,居然沒有一個願意和她交心交肺。
今天看到厲王妃,這才知道,她不只是長得沒有厲王妃漂亮,還沒有沈約那樣的一個好父親。
瞧瞧父親給她找的夫君,不是富商的兒子,就是已經有了家室的小官員,她姚淺淺,就只是這樣的身價?
她早就愛着厲王殿下,不然,她也不會吧吧的陪着父親前來。
她只是想要看厲王殿下一眼而已,就被嫌棄了。
現在才知道,她不只是配不上京城裡的厲王殿下,連一個富商的兒子都配不上。
她被厲王殿下嫌棄了,像所有喜歡厲王殿下的女子似的,被嫌棄了。
這很正常,這樣也好,她就能破罐子破摔,順便給沈悠悠添點堵,誰讓她的夫君愛她入骨?
“城主大人,我家侍衛長剛纔見到攝政王妃,曾經大喊一聲,可能那女子和攝政王妃長得極其相似,不如等侍衛長醒來,讓侍衛長描述一番那女子的形象,我們好尋找這千年寶物的下落。”
姚淺淺恬着臉,低頭說道。
殷聚蘭轉過身,眉頭微皺,問道,“這是?……”
姚興國說找到了千年雪蓮,只是半道上被人給搶了,且是個女子。
結合剛纔那個人的反應,搶走千年雪蓮的,極有可能是她的外孫媳婦。
外孫子和外孫媳婦是半夜回來的,姚興國不可能知道他們拿到了雪蓮,只是,他們怎麼篤定,就是外孫媳婦搶了他們的雪蓮?
莫不是外孫媳婦拿來的雪蓮,真就是從姚興國的人手上搶來的?
“哈哈!”姚興國尷尬地笑笑,說道,“這位是小女,沒出過門,沒見過世面,不懂禮數,冒犯了城主,城主莫怪。”
他睨了女兒一眼,還不靠後?
姚淺淺更加的看不上他這個父親。
作爲東楚的官員,有這樣巴結女人的嗎?
居然踩着女兒的臉面去巴結,人家不嫌棄!
殷正鴻正好走了進來,說道,“姚淺淺是吧?你的意思,是我家弟妹搶了你們的雪蓮?要不要派人把我家弟妹請回來對峙?”
她的眼中盡顯嫌棄,愈加的看不上姚淺淺。
她家弟妹,光明磊落,即便是真的搶了,弟妹也會據實告知,怎能把別人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
姚淺淺哪裡敢和未來的城主說教,急忙垂首,說道,“民女也是聽我家侍衛長所言,自己心中猜測而已。至於,那個女子是不是攝政王妃,還得等侍衛長醒來,再做計較。”
明着看上去她服軟了,實際上,她還是懷疑那個女子就是攝政王妃。
殷聚蘭那邊,眉頭鎖緊。
剛纔外孫媳婦給女兒服下雪蓮,並且說,女兒身上的毒已經無礙,並沒有提及雪蓮的出處,莫非……?
她剛要命人喚醒躺在角落裡的侍衛長,殷正鴻厲聲說道,“來人!拿一桶涼水過來!”
瞬間,在場的,全都明白了殷正鴻的意思。
敢情她是要用冷水潑醒地上的侍衛長。
現在這個季節,雖然已經春暖花開,因爲落日城距離雪山很近,太陽沒有出來之前,落日城的溫度還在冰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