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她是我們女兒

秦府的側門打開時,秦羽瑤曾在心中猜測,這軟轎裡坐的人,會不會是秦夫人?

說一點兒也不期待,那是假的。畢竟是秦氏的母親,而且秦羽瑤自己隱隱也期待着一份親情。只不過,她今日乃是爲了一觀秦輝的品性而來,故此攥了攥拳頭,忍下上前一看的念頭,退到一邊任由轎子經過。

誰知,上天自有定數。只見忽然從遠處飛奔而來幾隻皮毛肥厚,個頭壯碩的大犬,直直衝着轎子而去。大犬威猛勇武,瞬間便衝開了護在轎子周圍的婢女和小廝,不僅嚇得周圍行人驚叫連連,更把轎子裡頭坐着的婦人驚嚇到了。

哪怕裡面的人不是秦府的人,而是尋常路人,秦羽瑤也不能袖手旁觀。故此當機立斷,出手解救了裡面的婦人。下一刻,秦羽瑤便看見了從轎子裡解救出來的婦人的容貌——竟與她有六七分相似!

這必是秦夫人無疑了。秦羽瑤怔怔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婦人,但見她保養良好,面目一派溫柔可親,心中不由得砰砰跳動起來,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站在對面的秦夫人,自然也看見了這個救了自己的年輕女子的長相,略略打量一番,不由得驚訝起來。這個女子,瞧起來好生面善。

“這位女俠士,方纔多謝你,如若不然,我可要被那小畜生嚇死了。”秦夫人餘悸未消,望着被秦府的小廝們阻擋住了的大犬,臉上仍有些驚惶,忍不住往秦羽瑤的身邊躲了躲。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娘!”

秦夫人聞聲,立時轉過身子,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帶着焦急與擔憂,大步朝這邊跑來。秦夫人的眼中露出慈愛之意,擡起手對那男子招了招,溫柔地道:“輝兒,不必着急,娘在這裡,並沒有事。”

秦羽瑤的一句“不客氣”,就這樣卡在了嗓子眼。

這位,便是當年那孩子了吧?秦羽瑤按下一顆因爲見到秦夫人而激動得砰砰跳動的心,冷眼將握住秦夫人的手,滿臉擔憂的男子打量起來。

只見秦輝生得極高,僅僅比任飛燁矮一些,竟是秦羽瑤所見過的男子當中,第二高挑之人。且,他身量並不胖,反而有些削瘦,將一襲蘭色紗衫偏襟直裰,穿得風流倜儻,風度翩翩。

腰間繫着一條銀白底子粉藍繡金花卉紋樣腰帶,通身一派金玉富貴的公子哥兒氣度。尤其,他生得一張老少通殺的娃娃臉,笑起來時令人心裡如春風吹開了一樹桃花,懊惱擰眉時只叫人的心尖尖都擰了起來。

這樣的人物,難怪被秦夫人當成心尖尖來愛護了。秦羽瑤冷眼看着秦輝懊悔歉疚,腦中浮現出秦夫人寬容慈愛的笑臉。漸漸的,一顆心沉了下去。

“娘,你沒有事吧?都怪孩兒,魯莽衝撞……”秦輝握起秦夫人的一隻手,往自己的臉上打去,“這幾隻小畜生,孩兒訓了幾個月,總算馴服了。便拿了孃的兩條手帕,給這幾隻小畜生聞味兒,叫它們認主。今日本想帶着它們回來,逗娘開心的。只沒想到,這幾隻畜生竟然衝撞了娘。”

“哎喲,原來如此,我說這幾隻畜生怎麼旁人不偎,只衝着我來呢?”秦夫人笑得滿臉慈愛,聲音裡半分責怪都沒有,順勢撫着秦輝比女子還要白皙的臉蛋兒,目光溫柔得能滴下水來:“幸好呀,方纔有位姑娘救了娘。”

秦夫人說着,便半轉過身,指了指立在身後不遠處的秦羽瑤。

秦羽瑤抿着脣,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秦輝乍一望來,但見一名面容柔媚,神情冷清的漂亮女子,不由得眼睛一亮,絲絲驚豔的目光投了過來:“娘,這位姑娘瞧着好生面善。”

“什麼姑娘,分明是嫁了人的年輕女子。”秦夫人自知兒子的劣根性,那是見了貌美女子就走不動道兒的,十幾歲的時候就悄悄捉了府裡漂亮丫鬟的小手。只見他此刻看向秦羽瑤的目光,頓時就懂了。

只不過,心裡卻有些不喜,再看向秦羽瑤時,被秦羽瑤救了一回的感激神情便淡了許多:“這位女俠士如何稱呼?且報上姓名來,本夫人叫人上門道謝。”

那幾只小畜生原是輝兒所養,衝過來也不過是聞着她身上的味兒,想跟她親近罷了。秦羽瑤方纔之舉,便算不得相救之恩了。此刻,秦夫人心中想道。渾然忘了方纔,被嚇得腿腳軟麻,不停朝秦羽瑤身邊靠去的人是誰了。

秦羽瑤不傻,此刻察覺出秦夫人語氣之中的冷淡,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偏頭望了一眼路對面的秦府的牌匾,眼中露出一抹譏笑:“真是勳貴之家!”

“喂,你怎麼說話呢?”秦輝聽了,立時不樂意了,“我娘乃是太傅夫人,身有誥命,你還想讓我娘低聲下氣跟你說話啊?”

“誰也不稀罕。”秦羽瑤冷冷說完,再沒多看兩人一眼,擡腳走了。

身後傳來秦輝的跳腳,與秦夫人的哄勸,秦羽瑤的心中漸漸冷下來,只覺得說不出的發堵。回想起秦夫人看着秦輝的神情,隱隱覺得,哪怕她捅開真相,多半也落不了好。

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柔弱女子的模樣,那是曾經的秦氏。她生性柔順,不善言辭,只會埋頭幹活。假使認了秦夫人,有秦輝的珠玉在前,能討得秦夫人的喜歡?秦羽瑤越想下去,越覺着心寒。

秦府門口,秦夫人與秦輝仍舊在演繹着母慈子孝的一幕。

“娘,您這是要做什麼去?”秦輝問道。

秦夫人笑道:“本來是想出門散散心的。不過,既然輝兒弄了這些小畜生,娘倒不想出去了,且在家瞧輝兒如何教訓這羣小畜生。”

“好,好!”秦輝一下子開心起來,挽着秦夫人的手往秦府走去,神采飛揚地道:“我教了它們很多花樣,既會排成一排坐下,又會轉着圈兒快跑,又皮實又可笑,還聽得懂人話,一會兒就都給娘瞧瞧。”

“少爺,方纔有隻犬,被那位婦人揪住皮毛甩到路邊,卻是摔到了。”秦輝身邊的一名小廝說道。

秦輝順着小廝的指向看去,果然見到一隻大犬走路有些瘸,不由得皺起眉頭。

旁邊的小廝看見了,連忙諂媚道:“那婦人力氣大得咋舌,膽子也叫人小覷不得。同夫人說話,也那般高傲,真是不得了。”

秦輝卻沒有吭聲,腦子裡浮現出一張冷若冰霜的美麗面孔,直是心裡癢癢起來。若是打聽到那婦人的住處便好了,秦輝心中想道。

“胡說八道,那婦人救了孃親,我們該感激她纔是。怎麼能這樣說話?回府自去管事那裡,扣掉半個月的月錢!”秦輝正經斥道。

那小廝的馬屁拍在了馬蹄子上,連忙作勢打了自己一嘴巴:“哎喲,都是小人的錯,小人這就去領罰。”說完,一溜兒煙跑了。

他是秦輝身邊的得意人,主要的收入來源卻不是每月一兩銀子的月錢。哪怕秦輝隨手打賞,都比他幾個月的月錢還要多了。此時聽罷,倒也不往心裡去,只是想着,主子似乎口味越來越重了,如今竟然瞧得上良家婦女了嗎?

不過,既然主子喜歡,他這做奴才的必定替主子打點好才行。如此一想,便繞了個彎,又從角門出去了。擡眼分辨一番,便往秦羽瑤離去的方向奔去了。

另一邊,秦夫人卻拍着秦輝的手臂,格外驕傲:“我的兒,你可真是知書達理,有情有義,又賞罰分明。偏你爹,怎樣就是看你不順眼。我的兒,你且別理他,日後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也別抱給他瞧。等到他年紀大了,一個人孤零零的,看他不來求你?”

秦輝渾不在意,只攙住了秦夫人的手臂,嘴兒像抹了蜜一樣甜:“誰待我不好,我都不放在心上。有娘待我好,比得上全天下人待我好。”

秦夫人直被哄得合不攏嘴,格外高興,越看這個唯一的兒子,越覺得生得值了。

秦輝又唏噓道:“虧得方纔娘沒有被那幾只小畜生傷到,否則孩兒可真是百死難贖其罪。話說回來,還多虧了那婦人。”

秦夫人面色淡淡:“嗯。”也不知是秦羽瑤沒有上趕着奉承她,還是秦輝對秦羽瑤高看一眼,此刻心中對秦羽瑤救了她一回的感激,全然不剩一絲。

秦輝覷見秦夫人的不喜,忍不住一隻手背在身後,下意識地撓起了手心。秦夫人總是對接近他或者他接近的女子,格外有敵意。秦輝原先以爲,秦夫人是怕他娶了媳婦忘了娘,愈發使出渾身解數,逗秦夫人開懷。

可是即便如此,秦夫人仍然不待見別的女子。尤其,方纔那極特別的女子,竟是梳着婦人髮髻,只怕秦夫人更不肯了。

“也不知是不是緣分呢?我瞧着那婦人面善得很。”秦輝彷彿不知秦夫人的不喜,笑嘻嘻地又道。他已經一把年紀了,該往屋裡放個正經的人了。否則總是出去打野食,也是費勁。

而且,天天往外跑,也容易遭了秦太傅不喜。尤其,他還有個聰敏機靈的妹妹,讀書下棋都是極好的,愈發將他襯得一文不值,讓秦輝恨得牙癢癢。

雖然在秦府中,秦夫人待他最好,然而秦輝比誰都清楚,秦太傅纔是他後半輩子的倚靠。只因爲秦太傅在朝中人脈極廣,稍稍使點勁兒,就能給他弄個閒差做一做。

只可惜,他生性不愛讀書,便一直不被秦太傅喜歡。哪怕秦輝怎麼討好,也總是徒勞無功。就在秦輝心中轉了兩個彎時,忽然聽得秦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說道:“我瞧着那小婦人也十分面善。竟彷彿,有兩分夫人的影子。”

秦輝聽到這裡,才忽然明悟過來,猛地一拍手道:“怪不得!怪不得我瞧着她面善,原來,她竟是有幾分像母親大人!”

“去!”秦夫人又哪裡聽不出,秦輝是在刻意討她開心?此時回憶起來,倒也覺得秦羽瑤生得特別。而且,彷彿不是有兩分像她,竟有六七分像她。同她年輕時的模樣,竟有七八分相似。

秦輝只見秦夫人面上厭惡之色消減,便笑嘻嘻地道:“娘該不會是偷偷生了個妹子給我吧?”

“淨胡說八道,娘什麼時候生過閨女?這一輩子也就你一個氣壞人的皮猴兒,娘倒是想要個貼心的閨女呢!”秦夫人沒好氣地指着他的額頭道。

兩人一路說一路走,便來到了秦夫人所在的院子。可巧,秦太傅也在此坐着,不知等了多時了,見他們進來便起身笑問:“什麼事,說得如此開心?”

秦輝這幾日正想討好秦太傅,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答道:“回父親大人。原是在門外見了一名女子,生得同母親有些相似,方纔兒子正在打趣,母親與父親大人是否悄悄生了個女兒呢?”

剛一說完,驀地瞧見秦太傅的臉色一變:“她人呢?”

秦輝驚詫地低頭,瞧着被秦太傅抓住的手腕,暗暗想道,父親大人可從不曾對他如此親密過,口中則答道:“孩兒不知。”

話剛說完,便只見秦太傅猛地鬆開他的手腕,拔腿便朝外邊跑去。焦急中又隱隱帶着害怕的樣子,是秦輝從沒有見過的。

秦輝頗爲好奇,忍不住心想,難不成秦太傅當真還有個女兒?正在他詫異間,便只見秦夫人面帶冷笑,從秦太傅離去的背影上收回眼神,冷道:“別理他。”

這陣子,秦太傅總是古古怪怪。從前不愛來她的院子,如今三五不時便來坐一坐。也沒有正事,只是找她閒聊。且多是誰家又出了什麼稀罕事,原來養了二十年的兒子竟是野種,真正的血脈原是女兒,被鬼祟下人偷偷換了去等等。

這又關他什麼事?更不關她的事了。

每每秦夫人很不耐煩,也不肯搭理他。秦太傅自說自話,倒也開心,只叫秦夫人甚是奇怪,秦太傅冷冷淡淡了這些年,如今卻仿若話嘮一般,難道憋出病來了?

且說秦太傅一路大步疾走,出了大門,站在門口往外看去。只見街道上行人來往,皆是陌生面孔,哪有……那獨具一格的身姿?

她見了秦夫人與秦輝親密的情景,應當是難過了吧?她,爲什麼不進府來,鬧上一鬧?她對他這個父親,失望了是嗎?

一時間,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羣,秦太傅心中極不是滋味兒。最終,搖了搖頭,折身往裡頭走去了。她那樣聰明的孩子,又怎麼會進府來鬧呢?必然是心中傷懷,默默地離去了。越是這般想着,秦太傅心裡越是發堵。

他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便是秦羽瑤。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沒能爲她做些什麼。

這些日子,其實秦太傅一直在探秦夫人的口風。譬如:“假使這樣的事發生在咱們家,你待如何?”

秦夫人每每顧左右而言他,或者說根本不曾往心裡去,倒是偶然說出來一句:“若是不曾嫁人,便貼補她一些嫁妝,給她挑個老實人家,嫁出去便是了。若是已然嫁人,便瞧她過得好不好,適當貼補些就是了。”

自始至終,沒有提那個代替了太子的狸貓,該如何處置。

以秦太傅對秦夫人的認識,還真的猜不出來她會如何。故而,一拖再拖,便到了今日。

不能再拖下去了,秦太傅心想,再拖下去,便傷害了那個孩子。於是,一路走回秦夫人的院子,只見秦夫人坐在檐下,看着秦輝耍弄幾條大犬,笑得格外開懷。透過這張面孔,秦太傅彷彿看見了另外一張更爲年輕而沉毅的面孔。

他心中有些疼,便沉着臉對秦輝道:“不務正業,日後竟有什麼前途?”

秦輝一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這是嫌他,便也識趣,收起嬉皮笑臉,對秦太傅作了一揖,又對秦夫人行了一禮,道:“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孩兒告退。”

他走出院子,還未走遠,便聽到秦夫人冷怒的聲音:“你做什麼兇他?輝兒從小到大,你可曾教他什麼?白白讀了一肚子書,卻連個接班人都沒有,你臊不臊?”

秦太傅道:“是他不喜讀書,你賴我做什麼?”

“好啊,你真是好,我還道你改性兒了,原來一如既往嫌棄我們母子!”秦夫人氣道,“可你嫌棄有什麼用?他是誰的兒子呢?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會打洞。你嫌棄輝兒,便是嫌棄你自己了!”

秦輝忍不住頓住腳步,往回走了幾步,站在牆邊仔細聽去。他也想知道,秦太傅爲什麼嫌棄他?

便只聽到秦太傅低低的聲音:“你與我進屋,我有事同你說。”

奇怪了,秦太傅這樣反應卻不正常。秦輝心中癢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悄悄溜進院子,躲在窗戶底下,打算聽一回壁角。

從小到大,秦太傅對他不是不管不問,便是吹鬍子瞪眼。真正認認真真打算教他學問,卻只有極短的一陣子。這對於學識淵博的文人,素來以好涵養著稱的秦太傅來說,並不尋常。

秦輝少時只顧着躲唸書,對此只是慶幸。然而漸漸年長,當狐朋狗友們都在家族的資助下,大大小小尋了威風的閒差做着,他也不禁眼饞了。

等到弄清秦太傅的心思,他便可以對症下藥,叫秦太傅真正愛惜他,教他東西。畢竟,哪有老子不待見親兒子的?誰知,屋裡頭說的事情,卻不啻於一記驚雷,把秦輝震得懵了。

屋裡頭,被秦太傅扯進屋裡的秦夫人,蹙着眉頭極嫌棄地道:“什麼事竟叫你巴巴地攆了輝兒,單獨叫我說?”對於秦太傅的古怪,愈發覺着不待見了。

只見秦太傅面容嚴肅,正經說道:“你可知道,我前些日子爲何總與你講許多閒話?那卻不是閒話,而是真人真事。且,就發生在咱們家。”

聽的第一句話的時候,秦夫人面上沒什麼表情。聽到第二句,才輕輕地挑了挑眉頭。待聽到第三句,不由得“噗嗤”笑了:“你莫不是要說,輝兒是我換的,並不是你的兒子?”說到這裡,臉色驀地一沉,冷笑道:“我卻不是那種膚淺的婦人,不要女兒,只要兒子。”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秦太傅的臉色十分難看。誠然,秦夫人並不是那種膚淺的婦人。她如此喜愛秦輝,除卻兩人實在有緣分之外,也因爲秦輝是她的兒子。且,後者纔是主要原因。

真正膚淺的人,竟是他了。

秦夫人卻誤會了,連連冷笑道:“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麼意思?是府裡有刁僕,做了這種事?然而我卻知道,當年我產輝兒的時候,你就在產房外候着。竟是什麼樣的刁僕,能在秦太傅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了去?”

這一襲尖銳的問話,直叫秦太傅的老臉窘得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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