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是爲了得到維森,所以才綁架我?”藍欣桐覺得自己的心都顫抖起來了。
“因爲維森和爵爺的關係實際上是牢不可破的,而你,是唯一的突破口。”韓夢解釋道。
藍欣桐不知道自己究竟有着怎麼樣的心情了。
……
“啊!”是來自一箇中年男人的驚呼,那聲音在夜空中顯得無比的驚恐。
司長峰看着被幾個屬下綁上來的楊成父子,面上咧起一抹如同鬼魅般的笑容,“好久不見!”
這簡單的四個字,只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好久不見,司長峰所謂的好久不見,無非是他在牀上躺了兩個月之久,若不是他原本身體素質就好,說不準現在還下不來牀。
“司長峰,你想怎樣?”楊成咬了咬牙,沒曾想自己所做的事情居然給父親惹來了司長峰這麼一個大麻煩。
他司長峰的勢力遍佈天下,誰都沒法從他的手中逃脫。
“怎樣?”司長峰紅脣抿起,漆黑的眸子裡像是染着一層薄霧,眸光落在旁邊的中年男人身上,“呵,楊先生,看來,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道理,你兒子還不懂!”
他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好一副悠然的模樣,可卻又操控着大權。
“爵爺,要殺要刮隨便你,又何必說這麼多呢?”男人擡起眸,冷冷地注視着司長峰。
“呵,楊先生倒是爽快!”司長峰的笑容愈發的恐怖。
“不過,有件事,可別怪楊某沒有提醒過爵爺你,這世間萬物,本就是物極必反,顧先生今日如此囂張,就不怕來日我們報復?”他的話音傳入司長峰耳內的時候,卻見司長峰眉毛一挑,深邃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
“楊先生這是在提醒我斬草除根?”司長峰肆無忌憚地笑着,“這裡是我司長峰的地盤,物極必反?哈哈!”
男人的笑聲傳入耳內,嘲諷之意十足。
他司長峰隻手遮天,今天的一切,全都是憑藉他自己的努力得到的,當初若不是物極必反這個道理,恐怕他早就餓死街頭了。
“司長峰,你……”面前的人咬了咬牙。
“爸,跟他廢話那麼多幹嘛?他司長峰無非就是仗着自己有權有勢,爲所欲爲,根本不把我們這些人放在眼裡!”楊成憤憤地說着。
“是麼?那你在公司裡的時候,不是在爲所欲爲?”司長峰冰冷的眸光像是要將他看穿一般。
楊成被他的話問得微微一怔。
“冷鋒,把楊先生帶下去陪後院那幾只藏獒玩玩!”他笑了笑,靠在沙發上,氣勢凌人。
冷鋒抿了抿脣,點頭。
正要離開的時候,又聽到司長峰的話音,“別把人玩死了,斷個三五根肋骨就行了!”
漫不經心的話音瞬間就讓人脊背發寒。
藏獒這種生物生性兇狠,就算不死也是半條命。
“司長峰,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楊成咬着牙,被嚇得腿都軟了,咬着牙,從牙縫裡一字一頓地說着。
司長峰眯了眯一雙英俊的眸子,“但願你的詛咒有用!”
在他的眼裡,楊成的這些所作所爲無疑是幼稚的,在這種時候,楊成的話在滑稽不過。
兩個人很快就被帶下去了。
……
韓夢走的比較晚,可是司長峰卻一直都沒有回來。
藍欣桐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盯着門框發呆,這裡,可沒有管家叔叔和Angela那些熟悉的人。
這裡無論是環境還是人,都是那麼陌生。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和泰國的經歷有關,藍欣桐變得有些害怕突然進入到一個十分陌生的地點。
她半靠在牀上,思緒一時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司長峰從外面回來,見藍欣桐不在,還未來得及上樓,一個聲音卻傳了來,“你回來了?”
那話音很輕,可藍欣桐卻隱約能夠聽見,司長峰腳步頓住,站在走廊上,靜靜地看着那人,他漆黑的眸子裡,隱隱約約散發着一股涼薄,誰霍青青。
此時,她正穿着一件單薄的真絲睡裙,外面披着一件羊絨毛衣。
因爲司長峰站在定,此時恰巧能夠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胸前那一片光潔的皮膚,司長峰下意識地別開眸光,應了一聲,“嗯!”
霍青青端着一杯熱水,“她沒有在?”
“大概是睡了,她最近身體不是很好。”司長峰心知她所說的人是藍欣桐,微微點頭。
“你……”霍青青抿了抿紅脣,他這不冷不熱的態度,總是讓她的心漂浮不定,“算了!”
司長峰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早點休息!”
霍青青不知道爲什麼,在她這裡,司長峰有幾分惜字如金的意思,她的眸光暗了暗,咬着紅脣。
恍惚間,卻看到司長峰轉身已經走進了房間。
門被猛地推開了,藍欣桐一驚,下意識地就跌進了他寬大的懷抱,面前的眸光漆黑如墨,似若黑夜裡灼灼生輝的星。
“沒睡?”他一手關上門,一手摟着她。
“……”藍欣桐小雞啄米似地靠在他的懷裡,那是司長峰身上獨有的氣息,莫名的總能讓她覺得安穩。
“時候不早了!”司長峰輕聲提醒着,可就在剛剛他關上門的那個瞬間,霍青青卻清楚地看到了他對藍欣桐那不同的目光。
她咬了咬紅脣,下意識地轉身走向黑暗當中。
基地裡的別墅,連通着通往另一處的暗道,霍青青早已經是輕車熟路,甚至不用開燈,就出現在了那間偌大的散發着黴味的房間裡。
“霍小姐,這麼晚了還沒睡?”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被關在基地裡的呂西樂。
所有人都知道呂家的沒落,也都知道呂西樂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資本,可是他們卻始終不知道,爲了以防萬一,司長峰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關到了這裡。
就像是藍羽和苗玉玲,楊成父子,當然,還有很多很多的人。
司長峰不想讓藍欣桐接觸這些,可是她總該明白,和他司長峰在一起,看到的覺不僅僅是光明,更多的,其實是黑暗。
“怎麼?你不想走了?”霍青青冷哼一聲,她從小就已經熟悉了在黑暗當中生存,即使不開燈,沒有月光,房間裡一片漆黑,她也能夠清晰地辨別出呂西樂所在的位置。
呂西樂笑了笑,“霍小姐還真是守信,不過我以爲今天司長峰迴來了,你需要避嫌?”
呂西樂和霍青青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三年前,她們就有幸在一次宴會上見過,當時就看彼此都不順眼。
“怕什麼?他現在恐怕分不開身!”霍青青苦笑。
他和別的女人在一個房間裡,還能做什麼她不會不清楚,可就算是這樣,她卻不能太過招搖。
呂西樂不會不清楚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眸光暗了暗,靠在椅子上。
“既然這樣,霍小姐想清楚了麼?要怎麼帶我出去?”她的話音很輕,像是怕驚動了黑暗當中的什麼人一樣。
霍青青莞爾一笑,黑夜當中,呂西樂看不清她究竟是什麼神情,可卻能夠聽出她話音裡的自信,“當然,呂西樂,這座島除了司長峰沒有人比我更熟悉,現在距離別墅最近的西北方向已經有潛艇在等着你了!”
“當真?”呂西樂眼前一亮。
“嗯,不過,離開這裡,你必須幫我找到那個人!”霍青青的話,在空蕩蕩的黑夜裡顯現出幾分空洞,卻又有些不真實。
“放心吧,恐怕,沒有人比我更適合了,反正,對於司長峰來說,我已經什麼都不是了。”呂西樂自信滿滿地笑了笑。
“快走吧!”霍青青將一部手機抵到她的手裡。
“你呢?”呂西樂下意識地轉過臉去看她,卻見霍青青在黑夜當中點起了一根香菸,瑩瑩火光當中,那一張清秀的臉顯現出幾分屬於東方女人的美。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霍青青冷哼一聲,呂西樂抿了抿脣,她迫切地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見呂西樂離開了,霍青青坐在牀邊,手指輕輕地觸碰到牀上冰涼的被單,隨後,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菸頭丟在了牀上。
很快,滾滾濃煙就吸引了外面的被冷峰請來照顧呂西樂的傭人,她匆匆走了進來,可是,剛一推門,就被霍青青從後面扣住了。
“啊……”她下意識地想要驚呼,可嘴卻被霍青青死死地捂住。
“好好接受死亡的到來吧!”冰冷的話音從耳邊傳入耳內,隨後,那傭人就被霍青青一掌拍暈了去。
她慌亂地走出房間,刻意弄髒了自己的臉頰,大口的喘着氣,“不好了,失火了,救命呀!”
刺耳的女聲劃破了黑暗的長空。
司長峰正在房間裡哄着藍欣桐睡覺,就清晰地聽到了樓下的警報聲。
在這座荒島上,別墅和呂西樂被囚禁的屋子是被暗道連接起來的,因此,那邊起火,這邊並沒有受到牽連。
又是火災,看來,最近幾天這火災發生的確實是有些頻繁了……
司長峰的眸光微暗。
“司長峰……”藍欣桐下意識開口叫他。
司長峰晦暗不明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乖,在這等我,我去看看!”
“嗯。”藍欣桐捲了卷被子,將司長峰放在牀頭的ipad一把搶了過來,“我睡不着,我要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