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你妹啊!
藍欣桐現在死的心都有,司長峰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重度精神病患者,早知道他是這樣子的,她當初一定會立刻跑得遠遠的,什麼人都不能夠抓住她!
“你放開我……”她一個人的力量似乎總是有限的,而且司長峰又怎麼可能放過她呢?
“放開……你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司長峰的聲音很輕,甚至帶着幾分調笑的味道,讓藍欣桐紅了臉頰,身子一陣陣地感到燥熱。
“喂,你……”藍欣桐覺得自己的身體簡直都不是自己的了,司長峰的大手在她的身體上肆意流連,讓她的身體一陣陣地顫抖。
這個壞蛋……
藍欣桐現在要是真的有能力的話就真的去咬死他了。
“不要再掙扎了,讓我好好抱抱你……”司長峰嘴角微勾,讓藍欣桐有瞬間的迷惑。
真是要死了,司長峰這個混蛋,爲什麼總是露出這麼迷人的笑容,不知道她其實就是個花癡嗎?
見到帥哥根本走不動道的那種?
“你別這麼弄……”藍欣桐有些慌張,因爲這個很奇怪的陌生地方,因爲司長峰如此的熱情?
“不這麼弄怎麼弄?”司長峰呵呵一笑,整個人都欺身壓了上去。
春光四溢。
……
“阿風!”戴着墨鏡的女子對着走過的男人微微地揮了揮手,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
“你回來了!”女子走到男人面前,男人歪了歪頭,語氣中帶着淡淡的調侃,“我以爲來的那個人會是我哥。”
“他啊,他可是個大忙人,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女子微微感嘆。
“是啊,儲家的長子,集團總裁,他不忙的話,怎麼養着我們?”儲風的臉上是無比和善的笑容。
女人的表情微變,帶着些許落寞和疼惜,“不要說這麼多了,你是要去鳳山吧,我們現在去的話正好。”
儲風摘下墨鏡,安靜地點了點頭,連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停下車,在花店買了束花,安玲自覺地開向陵園,從花店出來,儲風便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安玲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想受到任何人的打擾。
黑色的寶馬慢慢駛進墓地,儲風抱着鮮花下了車,安玲擔心地看了他一眼,“需不需要我……”
“我自己可以的。”話沒說完,便被儲風打斷。
安玲自覺地閉上嘴,她知道的,他總要釋放一下自己的悲傷。
儲風站在墓碑前,他一反之前悲傷的表情,反而帶着幾分微笑,他說,“爸,媽,五年了,我終於還是回來了。”
五年,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五年的時間有時可以改變一切,有時什麼也改變不了。但是這五年,對儲風來說,卻是家庭的支離破碎,是自己最親的人離自己而去。
國內的鬥爭總是帶着殘暴和血腥的,替罪羊什麼的數不勝數。自殺的父母,他們究竟是用怎樣的努力保住了自己,儲風並不清楚,但是,這在他出國之前,是萬萬沒想到的結局。知道父親的工作出現了問題需要解決,他以爲,最差的不過是全家躲到國外。卻原來,能夠躲過這一劫的,只有他自己。
現在,他是儲家的次子,可是他真正的身份只有他和少數的一些人知道。
明明他們都是想要保護他,可是他卻依舊感到無比孤獨。五年,曾經的記憶並不曾消解,因爲太痛了,因爲那些人,那些事已經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底,這麼多年阮偉明一直都在調查當年事情的真相,試圖給他一個交代,但是事實證明,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利益勾結過於複雜,他幾乎已經有些無能爲力,心中的愧疚不由得加深。
只是,爲什麼連母親都牽扯進去了呢?儲風有時候也大爲不解,若不是當時他只有十七歲,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要摻進這複雜的黨派鬥爭中?
儲風清楚,他的父母,他的家庭,不過是那些真正掌權者鬥爭中的犧牲品罷了。
只是,爲什麼是他,爲什麼要犧牲他的家人的生命?
“媽,爸,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當年沒有聽你們的話先行出國,這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我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可是,我忍不住,你們希望我永遠都不回來,不要再回到這個傷心之地,但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你們就這樣躺在這裡,我怎麼忍心一輩子不會來看你們一眼?”
“不過你們放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會再參與,至於你們之前害怕的那些人已經被連根拔除了。很解氣是不是?可是啊,我卻一點也不開心,你們都不在了,我又有什麼可開心的呢?對了,我的女朋友你們還沒見過吧,她叫sala,是個混血兒,很可愛。不過她跟着家人去馬爾代夫度假了,過些日子才能回來。如果她到中國的話,我帶着她來看你們。”
凌俢然一邊說着,一邊想起了自己那個混血兒的女友,她是中美混血,卻居然一箇中國字都不認識,有時候,凌俢然自己都覺得,找這樣一個女友會不會傷父母的心。
其實,那個女友,凌俢然並沒有過分的心動,好感也僅僅是一點點罷了。但是那個丫頭拼命往上湊,凌俢然沒辦法,只能默認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即便周圍的人都覺得他們兩人之間是那麼的不適合。
不過,不適合又如何,他孤單寂寞了太久,這種寂寞到渾身冰冷的感覺,他再也不想體會,至少,那個活潑的女孩,帶給他孤寂的心一絲小小的安慰。
儲風看了眼手錶,輕輕皺了皺眉頭,對着冰冷的墓碑道:“爸,媽,時間比較晚了,我先回去,等有時間再來看你們。”
半山的墓地,一排排的松樹青翠欲滴,卻映襯着整個世界愈發的淒涼悲切,凌俢然沒再駐足,頭也不回地離去。如果不離開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這裡大聲哭出來,那樣的哭聲,被九泉之下的父母聽到的話,也不會瞑目的吧。
眼角溢出的淚水逐漸被風乾,凌俢然吸了吸鼻子,對着不遠處的安玲招招手,安玲對他一笑,隨後,兩人相攜離去。
“怎麼,是不是冷了?”安玲關心道。
儲風看着遠處的羣山,默默點頭,“也許是爸媽捨不得我吧。”
“行了,不要多想了,”安玲拍拍他的肩膀,“強子他們還在等着你,我們再不到的話就晚了。”
儲風點頭,隨即上了車。“你和強子的婚事……”
“行了,不說這個。”凌俢然話沒說完就被安玲打斷,顯然不想多談,於是,他很識時務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你的小女朋友什麼時候來華國找你?”安玲問。
儲風拿出手機,開開機,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上有不少未接來電。他皺了皺眉頭,剛要回撥,一陣音樂聲再次響起,他接起手機,淡淡道:“喂……”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安玲慢慢停下了車,她有些呆愣的看向儲風,拿着手機的姿勢彷彿定格一般,人卻好像逐漸變得透明一般。良久,凌俢然扭頭,給了她一個扭曲的微笑,“安玲,sala飛機失事了……”
安玲一驚,連忙撥通了強子的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晚點到,此時,她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做些什麼,但是,真的可以麼?
儲風認真地看着安玲,“拜託你,送我去機場。”他要回美國,他要確認sala是不是真的坐了失事的飛機。
安玲懂得他的慌張,但是此時飛回美國卻不是個好辦法,她只能低聲安慰着,將車子開往自己的公寓。
儲風現在的情緒不穩,就算要回美國,也要等他的情緒穩定下來再說。
儲風頭腦中一片空白,他分明記得自己回國之前,sala梳着可愛的馬尾,搖晃着他的手說:“然,我會從馬爾代夫直接去你那裡的,你要準備好華國美食好好等我哦。”
那個時候儲風笑着點點頭,爲她的孩子氣,爲她帶給自己的那一份溫暖。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那麼執意非要先行回來,如果自己當初阻止她去馬爾代夫,是不是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儲風不知道自己應該用怎樣的心情面對這一切,他輕輕抱住自己的頭,阻止一切莫名思緒的涌入。
安玲果然沒有依照儲風所說,將他送往機場,而是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她知道,事故已經出了,就算阿風立刻趕回美國,也解決不了什麼大的問題,畢竟,人可能已經沒了。
儲風沒做什麼激烈的反抗,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心思去反抗什麼。腦海裡反覆出現着sala的音容笑貌,清脆的笑聲,微笑時露出的兩顆小虎牙,以及那碧綠的眼眸和金黃的,好似芭比娃娃一樣的頭髮。
明明以前從來沒有記憶過,可是爲什麼一切卻突然變得那麼清晰起來?
儲風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忘記了周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只是隱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頭痛的厲害。他的額頭上漸漸冒出些許汗水,他下意識去按了按太陽穴,卻也只是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暗意襲來,然後,他便什麼也記不得了……不,也許還有什麼……大概,是安玲的尖叫聲吧,在完全失去意識之前,儲風這樣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