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然一天天的流逝,一晃眼又過了大半年,冷音並沒有等到她期望的結果,卻等到了一個對於她來說極大的威脅。
冰絕心從外面帶回了一個女人,一個特別的女人。
冥魂殿內,見過這個女人的人沒有幾個,只知道這個女人身體不好,似乎有什麼嚴重的病。
冷音望向冰絕心的寢宮,一股不安的情緒襲上心頭,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絕竟然讓她住進他的寢宮,即便是冷音也不常在他的寢宮中過夜,而且近些日子絕一直都親自照料她,爲她醫治身上的頑疾,這更是讓人匪夷所思,風鳴的醫術是他所傳授,可見冰絕心的醫術很出色,但是他從不會醫治任何人。
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她很清楚這個女人對於他來說是特殊的,然而於她而言,更是不得不除。
她要先去會會這個女人,冷音打定主意,挪動步伐走到冰絕心的寢宮門口。
她敲了敲門,半晌過後,依舊無人迴應。“絕,我進來了?”她詢問道,還是沒有得到迴應,她猶豫了片刻,推開門走了進去。
環顧了房中一週,並未見到冰絕心的身影,他恐怕是出去了。
冷音望向牀榻上躺着的女人,由於牀帳擋住了她的頭部,冷音看不清楚她的臉,這個女人的身子略顯清瘦,她的肩上似乎受了傷,裹着布條,不,不是傷,應該是……毒,因爲女人露在外面的手臂有些發黑,這應該是中了什麼劇毒吧,冷音思索着,正準備上前掀開牀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可以如此與衆不同,這麼輕易的得到她所一直想要的。
“冷音,別再往前了。”冰絕心的聲音在她身後猛的響起,令她的步伐瞬時一僵。
冷音轉過身子,望向冰絕心,他的嘴角依然有着一貫的笑意,到不了心底的笑意,讓冷音看不出他的喜怒。
“你怎麼會在這裡?”冰絕心漫不經心的問道,將手中的藥放到桌上。
“我……”冷音的心一緊,忙說道:“我上次似乎將我的髮簪忘在這兒了,我來尋它,所以……”
“是嗎?”冰絕心反問道,對於冷音的心思,他是了牾的,“僅此而已?”
“這……”冷音自知瞞不了他,索性坦白的答道:“我是想來看看你帶回來的女人是誰。”
冰絕心並未回答冷音的疑問,伸手測了測藥的溫度,隨即說道:“你該下去了。”
他的表現讓冷音更爲心慌,衝口說道:“絕,她到底是誰?值得你如此對待?”
“我說你該出去了,冷音,你聽清楚了嗎?”冰絕心的語調有些生硬,看得出他已有些動怒了。
冷音再次望了一眼牀上的身影,殺意在她眼中成型,她轉身氣憤的走了出去。
冰絕心端起藥,走到牀邊,掀開牀帳,望向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女人,他的心底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他不知這是種什麼感覺,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有,所以他救了她,將她帶回了冥魂殿,他伸手撫向她的臉龐,她長得並不特別漂亮,遠遠及不上冷音,然而他的心卻似乎能與她的引起一種共鳴,一種悸動,一種無由來的熟悉,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身體似乎隱約可以感受到她所受的傷帶來的痛,彷彿他們該是一體,他有着太多的疑惑,所以一再的爲了她破例。
可是……他皺起了眉,幾乎無所不能的他,現在也遇到了難題,他的視線移向她肩上的傷,這是被熾寒蛇所咬的毒傷,毒性之強連他也找不到解毒的方法,要知道這赤寒蛇是上古時期就存在的神獸,經過千百年,他以爲這東西早就滅絕了,卻沒有想到這女人居然會遇到。
他將藥喂到女人的口中,這個女人的命他是要定了,無論用什麼方法。
突然,一陣琴音傳了進來,僅管琴音不大,卻能讓屋內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躺在牀上的女人因爲這琴音而不安的扭動了起來,冷汗隨之從額前冒出,臉色也越發慘白。
冰絕心站起身,嘴角的笑意擴大,卻顯得格外陰寒,“冷音,你太不聽話了。看來我該教訓你一下了。”
他走到房中擺放的琴前,伸手撥動琴絃,與外面的琴音相抵。
片刻之後,冰絕心依然如故的沒有彈完曲子,琴音停止,外面的琴音卻也同時停住。
冷音身前的琴已被冰絕心的琴音震斷,再也不能發出一個音,而冷音也被琴音所傷,吐了一口血。
“冷音,是平日太寵你了嗎,讓你如此沒有規矩,在我的眼前,殺我要救的人。”冰絕心不知何時已來到冷音身前,冷笑着說道。
冷音拭去嘴角的血漬,擡頭倔強的望着他:“我就是不喜歡她,你從不阻止我殺人的,我……”
右手手臂傳來的劇痛讓她無法在往下說,一根銀針刺入她的手臂,疼的她說不出話。
“這一針會讓你一個月內無法在彈出任何音,這是我給你的一點點教訓。”冰絕心對於她的痛苦置若罔聞,居高臨下的望着她:“我要這個女人,不准你傷害她,聽懂沒有?”
冷音咬牙不願迴應。
冰絕心微眯着眼望着她,“還是你想我乾脆把你的右手給廢了?”
冷音一驚,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他,沒有受傷的左手不自覺的護住右手,不行,要是她的手廢了,對他來說還有什麼用,他不會再要她的。她妥協的答道:“我明白了。”
冰絕心輕哼了一聲:“最好如此。”轉身走回了他的寢宮。
冷音望着他的背影,久久無法站起身。
他怎麼可以爲了另一個女人如此對待她,她好恨那個該死的女人,她不該出現的,不該搶了那該屬於她的寵愛。
“站得起來嗎?”風鳴的聲音從冷音的身後傳來,他一直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如果冰絕心真的下手要廢了她,他是會出手救她的,不管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罰。
他向來如此,總是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守護她的安全,旁人看來他或許愚鈍,但是同她一樣,他也有着一份執著。
冷音呆坐在地上,“好痛”她的聲音很輕,但風鳴還是聽見了。
他忙蹲下身子,着急的望着她:“傷得很重嗎?”冷音是如此倔傲的一個人,他從沒見過她喊疼,所以這次他有些擔憂。
“心,心痛的好難受!”冷音按着胸口,費力的呼吸着。,
“冷音,你別這樣,走,我帶你去療傷!”風鳴想將她扶起來。卻反被她拉住。
“風鳴,求你,幫我殺了那個女人!求你。”冷音蒼白的臉上閃現着淚光。
風鳴聽了她的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