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上省城
第二天一上班,柳小斌和程向東便對張裡祝賀。免不了張裡又是答應單獨請客才作罷。
坐下後,張裡使勁晃了晃頭,喝了濃茶定定神。拿起電話,給省城的死黨陳君和陳金虎,分別打了電話。
“老漢,是我呀,你忙什麼呢?”張裡對着電話問死黨陳君。
“喲,張大文豪啊,今天怎麼有空給我電話呀?”陳君開玩笑地說,張裡在校時會寫點小文章,看看古典文學,所以大家都有戲稱“大文豪”。
“我明天到省城辦事,要好好招待我呀!”張時裡在電話裡把事
簡單說了一下。
“不就是找幾家房地產公司嗎,別的我不熟,這個小忙我能幫上。你就放心吧,先來吧,到時我給你安排。”陳君很痛快地答應了。
第二天,委辦主任劉文聲給張裡調了輛半舊的桑塔那,專門送張裡到省城辦事,圖方便。
鍾吾離省城300多公里,張裡差不多中午的時候就到了,找個地方住下後,打了電話給陳君。張裡給司機放了假。自己打了車來到約好的飯店,老遠就看到陳君在門口上躥下跳地張望,張裡心裡一
,到底是老同學
誼深。
“你小子,還是沒什麼變化呀!”張裡下車後對着迎上來的陳君笑着說。
“呵呵,你倒是變胖了,有點白了。”陳君主哈哈大笑地走來捶了張裡一下,“老實說,還是不是處級?有沒有在下面縣裡做威作福?”陳君攬着張裡的肩膀邊走邊高興地胡侃。
“絕對正宗,你知道的,我不太
這方面!”張裡也詼諧地說,張裡以在校時的老實未談過一次戀
而標榜自己是跨世紀的新處男,遭到大家一致白眼。
“少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典型的悶
!”陳君朝張裡作嘔狀。
兩個人就這樣勾眉搭被地進了飯店的包廂。陳金虎還沒到。兩個人便在裡面胡吹八侃起來。張裡把自己這一年多的時間的事
說了一下。
“你小子混得不錯嘛,都是委辦副主任了,
,你的運氣真好!”陳君也有點羨慕道。不過其實陳君的
子過得不錯,現在在規劃局的用地科任副科長,手裡也有一定的權利,油水不少,很多房產公司都很巴結他。所以說張裡這事還真找對了人。陳金虎在省外經委外經貿處,專門負責區屬企業的境外投資出口等方面。可以說對企業界還是很熟悉的。
沒多久,陳金虎也到了。又是一番打趣,張裡覺得很開心,這畢竟是畢業後第一次見到昔
的同窗,很多的感
當時沒有感覺,一分別後,才發現失去的是最可貴的。
一頓酒喝得不少,大多是邊喝邊聊,聊過去,高興時喝,傷心時也喝。最後三個人都有差不多了。陳金虎有事搖晃着走了。陳君陪着張裡到酒店休息。反正也沒成家,就和張裡睡一起。休息了一下午,陳君打電話幫張里約了省城幾家大的房產公司,準備第二天去面談。
晚上三個人又湊到一起,這次是聊天爲主,畢竟中午喝了不少。在酒店的咖啡廳裡,張裡發現,兩個死黨都和過去有點不同,如何不同呢?自己也說不出來,可能是深沉吧,也可以說是沉穩。可能是踏入社會不斷磨礪的結果吧。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也變得有點城府了。
“文豪,現在在社會上混不容易呀,上邊沒人不行,關係很重要。”陳君說。張裡有點吃驚,在校時整天乍乍呼呼的陳君能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得讓他刮目相看。
“是呀,沒人的話,你就是再能力超羣,也只能是累死的牛,還沒人說你好。”陳金虎斯文的摸一下金絲眼睛說。
張裡對此深有同感,如果自己沒有領導的賞識他是不可能走到今天這樣的。
“在我們規劃局,那些有關係的房地產公司,上門來都是牛哄哄,都是上面打招呼,,局長還得陪笑臉爲他們辦事,當然他們也會做事,不虧我們。其實我們纔得到的一根毛都沒有,人家才發大財呢。”陳君感嘆着說。“去年我們有位副省長的公子自己搞了個房地產公司,全他媽的銀行貸款,結果這小子最近跟別人說:房產上賺得讓他數錢都數到手軟!”
陳金虎不吭聲,其實他能一畢業就到省外經委工作,多虧他有一個在外經委當副主任的叔叔,所以儘管有些事他很明白,但很少會直白的說。
三個人聊到很晚,很多事讓張裡也感觸頗多,社會是現實的,如果你不能適應這個現實,那你就是失敗的,談什麼清高,自傲,那是扯蛋。你總不能像孔乙己那樣穿長衫站着喝酒吧,那樣你只能是別人眼中的怪物,不爲這個社會所接受。當清正廉明是大多數是時,**就是異類;當**是大多數時,清正廉明就是異類。事物反常既爲妖。如何在官場上保持本心不失,確實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