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敬剛回到公司,電話便響起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以爲是孫煒棟的來電,孰料拿出一看,竟是陳家。
“子敬,你怎麼還沒回來?你爸都等你半天了。”電話裡,趙雅芳溫婉的口氣含着埋怨。
陳子敬一怔,有些疑惑,“回去做什麼?”
“你特助沒跟你說嗎?”趙雅芳一頭霧水,“一早嚴秘書就給你特助打了電話的。峻”
“哦,我今天沒去公司。”聞言,陳子敬本能地維護孫煒棟,語調平平地問,“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我很忙。”
“這件事很重要,你爸讓你務必回來一趟。既然你很忙,那就等下班後再過來吧。”趙雅芳口氣很嚴肅,似乎真的有要事相商。
結束通話,電梯正好到總裁辦,孫煒棟迎上來,手裡拿着文件,還未開口便聽陳子敬問道:“陳家今天打電話了?”
孫煒棟一驚,立刻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斂聲道:“早上那會兒,我是準備跟您說,但見您急着出門。我又想,您每次回去都不開心,所以就……沒說。鯽”
陳子敬問起這事也並沒有責怪的意思,聞言接過他手裡的文件“嗯”了聲。
孫煒棟舒了口氣,又說:“陳總,別墅那邊來電話,說莫小姐出門去了。”
翻開文件的修長手指倏然一僵,陳子敬還未擡頭,孫煒棟繼續道:“一直跟隨她的保鏢,好像被莫小姐發現了,我擅作主張,讓他先撤了。”
推開總裁辦的楠木門,陳子敬大步生風地走進去,直到挺拔昂揚的身軀在冷硬寬大的辦公桌後坐下,纔對這件事做出批示。
“你處理得很好。晚些時候,你親自去安保公司挑一個身手和腦子都靈活的再派過去,告訴他,若是被發現,自動請辭。”
華商旗下還有一家極爲低調的特保安全顧問公司,專門爲知名企業家、藝人、明星提供安全護衛服務。因爲陳子敬自己的特殊經歷,所以安保公司成立之初就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只招收退役軍人和練功習武的人進來,且需要經過比武考覈通過後才能加入。
公司規模不大,但能聘請到他們做保鏢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其中一些優秀員工更是曾經服役於王牌特種部隊,例如陳子敬的司機王隆。
這也是爲何當初陳子敬的保鏢只是教訓了下姜尚海,就“輕而易舉”讓他斷了兩根肋骨,嚴重內出血的原因。
聽聞老闆威嚴冷肅的吩咐,孫煒棟沉聲應下。不過心裡卻在想,其實也不能怪保鏢飯桶了,主要莫警官並不是一般的花瓶女啊!當人家“優秀警察”的稱號是浪得虛名,被人跟蹤都未察覺?
莫瀟雲恢復了自由,一等陳子敬離開便也隨後出了門。
謝絕了張伯要開車送她的好意,她獨自慢吞吞走出了別墅區,又等了十多分鐘,終於等來一輛出租車。
許是警察的職業敏感性比較強,車子行駛一段距離後,她無意間發現後面一輛黑色轎車一直不遠不近地跟隨着。
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故意讓司機在市中心繞路,很快,後面的車子不見了。
想着陳子敬的作風,派人跟蹤她也不是不可能,但既然能甩掉,再好不過。
去療養院陪母親說了好一會兒話,快離開時,看護小邵說有事跟她商量,居然提出不幹了。
想着上回的事畢竟讓彼此心裡都有了隔閡,莫瀟雲也不強求,更沒有多問,立即給她結算了當月工資,利落放人。
於是,又臨時去家政中介重新找了一個看護來。
等到跟新來看護交代好所有注意事項,傍晚已經悄然來臨。想着跟豔豔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莫瀟雲只得離開療養院。
再度坐上車,依然觀察後方是否有跟蹤,慶幸的是沒有發現可疑車輛,心裡又懷疑,許是上午那會兒太敏感了吧。
到了約定地點,杜豔華已經等着了,她扶着柺杖過去坐下,長喘一口氣,解釋道:“在我媽那耽誤了一下,來晚了。”
闊別幾日,見閨蜜消瘦不少,連氣色也變得憔悴,杜豔華一眼瞧出什麼來,嘆息着問:“兩人還沒合好啊?”
莫瀟雲淡淡地笑:“不可能合好了。”
“爲什麼?”
爲什麼?一言難盡。
不知是在外面跑了大半天累了,還是陳子敬的罪惡罄竹難書她不知從何說起,莫瀟雲只覺得滿腹愁苦鬱悶卻沒有傾訴的***,愣了許久才毫無頭緒地說了句:“才發現,我對不起姜尚海。”
杜豔華聽得一頭霧水,“啥意思啊?”
看着閨蜜探究關心的眼神,莫瀟雲才漸漸打開無力疲累的心,將這幾日所發生的事緩緩道來。說到最後,平靜的心湖又忍不住掀起波瀾,激動地道:“豔豔,你說有錢人是不是都這樣猖狂?何況還是陳子敬這樣有錢有勢的!我最痛恨這種仗勢欺人隻手遮天的行爲!如果可以,我真的想離開他,立刻、馬上離開!”
杜豔華聽了陳子敬毆打姜尚海的事,也覺吃驚,可頓了一下說:“瀟瀟,陳子敬的做法也有道理,當年姜尚海不肯分手,那陣子都到了魔怔的地步,如果不用一些極端手段,他不可能放手的。”
“連你都這麼說?”莫瀟雲瞪眼,覺得無法接受。
“瀟瀟,你還是警察呢,按說這種事早就司空見慣不足掛齒了。你這麼生氣憤怒,是因爲被打的對象是姜尚海嗎?”換句話說,是不是聽說姜尚海被毆打過,心疼了愧疚了,所以又動了惻隱之心?
明白閨蜜話裡的意思,莫瀟雲淡淡地搖頭:“我對他不會有什麼了。況且,我媽那個看護被買通的事,也未必就是陳子敬做的,我覺得現在的姜尚海也不是我兒時記憶裡那個單純陽光的男孩了。”
聽到這兒,杜豔華想起那天在療養院門口跟姜尚海的簡單對話,皺眉點點頭:“你也看出來了?我早就發現如今的姜尚海已經不是當年你愛的那個了。”
人都會變。
只是當變得那個人是自己曾愛過的,心裡便難以接受罷了。
心情壓抑了多日,點餐時莫瀟雲忽然想喝點酒,杜豔華知道她心裡難受,也不說什麼,義氣地陪喝。
本來就有一條腿不良於行,喝了些紅酒下去,後勁兒上來,莫瀟雲軟綿綿的身體連站立都成問題。
杜豔華幾次想要扶起她都宣告失敗,只能氣餒地讓她坐回沙發上,雙手插着腰琢磨着到底是給陳子敬打電話呢,還是給姜尚海打電話。
這情景,總得有個男人來幫忙才行。
莫瀟雲並沒有醉,只是四肢有些乏力而已,見閨蜜爲難着急,她擺擺手說:“豔豔,我沒事,坐會兒就好了。”
爲今之計,也只能這樣了,杜豔華一屁股坐回去,心疼地嘆息:“哎!叫我說你什麼好呢!愛一個人傷一次,回回都弄得自己痛不欲生!愛情是美麗浪漫的,你怎麼盡是煎熬難過!”
腦子混沌了,說話也就隨心了,莫瀟雲一手撐着腦袋靠在桌面上,另一手撥弄着面前的酒杯,笑了笑說:“愛情就是穿着高跟鞋跳舞,外人看着美,其中磨腳的痛苦,只有當事人清楚。”
“你丫還做打油詩呢!”杜豔華沒好氣的唾她。
兩人這一坐就坐到了餐廳即將打烊的時候,杜豔華不得不推推趴在桌面上睡着的人,問道:“到底怎麼辦啊?能不能走?不能走給你家霸道總裁打電話!他這會兒說不定在滿世界找你了!”
正說着,杜豔華手機響起來,她拿出一看是陌生號,疑惑地接起。
“杜小姐,”似曾相識的冰冷客氣語調,凍得杜豔華無端一個戰慄,眼神立刻看向那趴在桌上的女人,“她跟你在一起吧?”
杜豔華皺眉,“嗯”了一聲,想了想說:“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喝了點酒,她這會兒走不了路。”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生氣,又像是在斟酌着該怎麼辦,杜豔華正等着他說來接的話,誰料那清冷的嗓音波瀾不驚地道:“今晚麻煩杜小姐照顧她一下,等她明早酒醒了就叫她回來。”
話音落下,隨即切斷了電話,快得杜豔華都沒反應過來!
這——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幾個意思?
---題外話---今天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