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眸底的笑意遮掩不住,背對着女人的方向朝岸上的小丫頭擺了擺手,那不足三歲的小女娃,竟心領神會,笑眯眯地跟爸爸眨眨眼睛,轉身撒丫子跑了。
這一處莊園地勢清幽,水聲停歇後,周遭突然就安靜下來,只有兩人之間水流微湍的細小聲響。那聲音,細細填進耳蝸,竟像極了男人女人激情親熱時纔有的曖昧聲音砦。
清涼的水流溫潤環繞,被高溫炙烤了一天的疲憊身軀得到全所未有的放鬆。身上雪紡的料子輕盈,隨着激盪的水流搖擺,一下一下撩在敏感的肌膚上,似電流劃過,又像是螞蟻在輕輕啃噬,叫女人極想脫掉這調皮磨人的布料。
意識終於稍稍清晰,她狠狠一擺頭脫離男人的吻,雙手依然按着他強勁有力的寬肩穩住起伏飄蕩的身子。
這人修長雙眸深邃無邊,拋卻一貫的清冷漠然,竟滿滿流動着溫潤與深情,彷彿那些水全都入了他的眼,叫人望去恨不能溺死其中。
而男人同樣凝着她。
被他疼愛過的紅脣微微泛着水光,那雙眸流光溢彩,先前的憤懣火光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羞赧和嬌嗔,似怨他,似恨他,更似……愛他。
一頭烏黑青絲浮在水面,有幾縷情不自禁地勾在了男人脖頸上,像是依依不捨不忍離去似的。
兩人四目相對,男人濃密的睫毛輕顫,精壯泛着水光的胸膛同樣微喘,莫瀟雲終究是應付不來,羞憤地眨了眨眼,錯開與他的對視。
從他肩上擡起一隻手將纏繞在他身上的黑髮撥下來,她輕而堅定地推開男人的胸膛,顯然準備離開上岸了鰥。
可男人不依,扶在她柳腰上的大掌微一用力,將她重新拉回來。
“孩子還在呢,你幹嘛!”惱怒地,她低斥一句。
男人劍眉揚起,朝她身後一點下顎,“哪兒在?”
她回頭望去,頓時驚愕。
暈!小丫頭什麼時候溜的?!
再次回頭,迎上男人灼熱到炙人的視線,莫瀟雲心跳忽然就加快了幾個檔次。
燈光唯美,氣氛融洽,兩人又“陷身”游泳池中,一個只着泳褲,一個穿着衣服卻比沒穿更具誘惑力……
最重要的,孤男寡女,曾經相愛。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越來越快的心跳叫她慌亂不已,彷彿那顆心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她不敢看男人,不敢再碰他,眼神閃躲四處亂放,慌不着路地想要逃離。
可是,男人不讓。
手掌不輕不重地定在她腰間,他也不用強,只那般溫柔細緻耐心十足地追逐着她的脣瓣。
她往左,他也向左;她往右,他也向右……
當他霸道強勢的氣息溫柔不容逃避地落下時,莫瀟雲的視線正好看到男人鬢角那一處的溫暖燈光。
許是光線作用吧,她竟覺得那人眼角眉梢的溫柔叫人沉醉不已,她一時恍了神。
陳子敬今晚是鐵了心要拿下她,收斂起骨子裡所有的殘暴和蠻橫,就那般慢條斯理地逗弄着,勢必要叫她神魂顛倒,分不清今夕何夕。
山間有輕風拂過,爲這旖旎浪漫的氣息又添了幾分情致。男人線條分明的脣瓣在她嘴邊慢慢地磨着,竟比這拂過水麪的清風還要柔和,莫瀟雲醉了……情不自禁、無法自控地醉了。
不知何時,禁閉的脣瓣微啓;又不是何時,芬芳的氣息主動迎接。
男人悄無聲息地笑,摟緊她,那纏繞在她身上的雪紡料子,不知不覺間,輕盈地飄在水面上了。
風景幽雅隱蔽的露天游泳池裡,分別了三年之久的愛人,享受着渾然天成的魚水之歡。
迷亂的激情,瘋狂而沉醉,不管在這之前兩人有再多的恩怨與糾葛,此時此刻,她擯棄了揹負三年的罪惡與仇恨,癡傻地抱着夜夜現身在夢裡的男人,嘴裡喚着他的名,似要刻進骨血。
所謂抵死纏綿,大概就是這般了吧。
強壯如陳子敬,數小時後抱着幾近昏厥過去的女人離開泳池時,雙腿也有些打顫。
矮几上,莫瀟雲的手機再度響起,他抱起用浴巾包裹着的女人,順手帶上她的手機。
黑瞳略略掃了一眼屏幕,眸光驟然深沉。
莫瀟雲任由他抱着,離開了後院,穿過客廳,上樓,回房。
不知道他把自己放在了哪裡,但可以肯定不是莫莫那間兒童房。她想逃離,可不願醒來面對他,便只能繼續裝困裝累裝眩暈。
此時冷靜下來,她才追悔莫及。
那會兒入了魔一般被男色迷住,竟在游泳池裡就跟他發生那麼瘋狂的事!
那個如飢似渴的女人,真得是自己嗎?
完全不敢置信!
可是,那些畫面還在腦海裡重放,甚至連男人撫摸自己的感覺都未完全消褪,這般如鐵如山的證據提醒着她——她真的跟陳子敬又發生關係了,還是在游泳池裡!
天!這輩子她再也無法正視遊
泳池了!
男人沉穩的腳步聲在房間裡走動,莫瀟雲聽的一清二楚,可是現在她哪有臉面醒來面對他。天啦,怎麼辦?難道要一直裝暈下去?
腦子裡混亂着想着,漸漸地,竟混沌起來。
昨晚一夜沒睡,這一天又發生了太多事,剛纔還被男人那樣折騰,她用盡意志力強撐,告訴自己要等這男人睡下後,偷偷潛出去帶了女兒連夜離開這個地方——可再強大的意志都抵不過人的生理本能,她太困太累了。
陳子敬換上居家服後,一回頭就見牀上的女人已經陷入了昏睡。
悄聲回到牀邊,盯着她的睡顏入定似的看了許久,情不自禁地,腦海裡也回味着那些畫面。
知道她今天很累,他該憐香惜玉的,可是封閉了三年,激情一旦泄閘就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了。
竟在游泳池裡對她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他也不敢相信。
不過事實證明,那真是一個絕妙的體驗。
回過神來,他單膝跪在牀上,輕柔地摸了女人的左手起來,長指翻轉,打開,掌心赫然躺着一枚閃閃發亮的鑽戒。
嘴角勾起淡淡幸福的笑弧,他輕輕執起女人左手的無名指,將那枚鑽戒緩緩推進手指。
她手指纖長有力,指甲也泛着淡淡的玫瑰粉,這枚鑽戒帶上去,猶如鑲嵌在指尖的一顆明珠,美不勝收。
左右端詳了一下,嘴角的笑意無聲擴大。
不錯,挺適合的,不知道她醒來看見會是什麼反應。
一顆心滿懷期待,他竟無比盼望着第二天的來臨,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似的心跳惶惶。
將她額頭的髮絲縷開,他探身過去,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眉間那顆小黑痣上。
昨夜未眠,後來又跟人打架負傷,方纔又做了那般劇烈的運動,他也很想爬上牀摟着女人綿軟的身子入睡——可惜,還有事未處理。
拿了莫瀟雲的手機輕輕推門出去,還未來得及回撥那個未接電話,手機竟再度響起。
嘖嘖,一晚上五個未接來電,這人到底對他陳子敬的女人有多上心?
盯着屏幕上的來電,陳子敬一貫淡漠清冷的眸底瞬間佈滿陰鬱,高大昂揚的身軀在沙發坐下,男人薄脣勾起冷笑,長指點下手機屏幕上的接聽鍵。
“席總,晚上好。”
那端一愣,顯然沒料到會是一個男人接電話,幾秒種後才反應過來,語調微揚:“陳總?”
“席總好耳力。”陳子敬依然淡笑,單手從沙發邊的矮几上抽了香菸過來,送到脣邊,又拿來打火機點燃,“這麼晚了,席總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找我孩子的媽,是有什麼急事?”
席鶴軒已然鎮定下來,雖然知道這通電話由陳子敬接起意味着什麼,可還是問了句:“瀟雲呢?叫她接電話。”
“她太累,已經睡了。”陳子敬慢條斯理地撣着菸灰,清越凜然的嗓音問道,“席總有什麼急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等她醒了我一定第一時間轉告。”
席鶴軒有些生硬地拒絕:“不用了,我明天再聯繫她吧。”
見對方有要掛電話的意思,陳子敬不急不慢地提醒了句:“席總,你是聰明人,有些話相信不用陳某說的太透你也明白。席總若是誠心做生意,陳某歡迎;可若是還有什麼別的打算,那就別怪陳某不客氣。凌風什麼時候沒了,席總可不要驚訝。”
---題外話---又有兩章被退回,我修稿耽誤時間了,先傳三千字。今晚還有一更,不過估計會很晚,大家明天來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