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龍霆沒有下力,如果他用力踩過去,碾一碾,她的手骨會瞬間啪啪地碎成幾節。
他一向殘酷血腥,可是現在卻下不去腳。
就算他沒有下力,對景佳人來說也夠不好受的!
“痛……”景佳人臉色更蒼白,“你鬆腳!”
西門龍霆鬆開腳,一把揪住她的領子將她提起來。
一掀手,將她扔到了沙發上。
景佳人的腦袋撞到沙發靠背,掀暈了一下……
西門龍霆冷冷地站着說:“現在,伺候我。”
景佳人的膝蓋好痛。
她蜷縮着坐起:“現在不行,我要把膝蓋上的玻璃渣清洗掉。”
“……”
“否則我會發炎的!”
西門龍霆狠厲一笑:“你發炎,與我何干?”
“我在伺候你的時候,玻璃渣子要是刺到你的身上,你也不舒服吧?鮮血流到你的身上,你也會嫌髒吧?”
西門龍霆頓了片刻,揚聲喚了傭人來……
“處理好傷口,來我的房間!”
景佳人抱着膝蓋坐好身子。
心裡空洞洞空蕩蕩的發疼。
對於現在的西門龍霆來說,她就是個像【景佳人】的替身。她身上受傷他不會半點憐惜,甚至嫌棄她的血會髒了他的視線……
很快就有傭人帶着家庭醫生過來。
景佳人咬着脣,整個挑玻璃渣的過程中不發一語,亦不喊痛。
呆呆的目光盯着前方……
傭人收拾着被弄髒的地板,她辛苦做的蠍子蛋糕在地上摔成爛泥。
二樓起居室。
門沒有關,半掩着,似乎在專程等待她的到來。
景佳人輕聲推開門,看到西門龍霆坐在一張深藍色的太子椅中,手裡拿着一個袖套。
不,準確來說,那是個毛線織的袖子……
只單單一個袖子,顯然是未完成品!
景佳人很快就認出了,那是三年前她給西門龍霆織的,本來是要織一件毛衣的。
她現在的毛衣也織的很好了,SUN冬天的毛衣都是她織的。
景佳人怎麼知道,每到冬天,西門龍霆都會戴上這隻毛線袖……
景佳人的眼睛一溼,忙別開目光,看到牀對面有個小型的玻璃衣櫃。
衣櫃裡掛着件妙曼的白色婚紗。
ωwш ▲ttκa n ▲Сo 薄如蟬翼,層層疊疊——世界上最美的婚紗。
而在婚紗身後,掛着一套淺藍色的西服。
比較特別的是,西服的兩隻袖子繞過婚紗的腰,打了個結。
就彷彿一個英挺的男人用雙臂摟着心愛的女人。
西裝和婚紗緊緊貼着,如同親密無間的人擁抱在一起。
每天西門龍霆睜開眼,從牀上坐起來,就看到對面的玻璃櫥櫃,看到那“相擁的愛人”?
景佳人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是因爲冥婚失敗,他始終沒有兌現娶她的承諾?
是因爲婚禮成爲他唯一的缺憾!?
窗外的天色見漸暗,房間裡沒有開燈。
“把門關上。”西門龍霆冷冽的嗓音傳來。
景佳人回過神,倒鎖。
暖色的燈光照着他的臉輪,英氣的眉毛鼻子眼睛在光線的勾勒中,彷彿陷在暮色中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