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穿過彩繪窗,帷幕飄動,帶來一陣薔薇花的馨香。
繞着酒莊種滿了藤本薔薇,血紅得妖冶。
猶如那個薔薇少年,他的話言猶在耳。
【夏奈,誰也不能弄髒你……】
他掏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她的臉頰,反覆地擦着,動作很溫柔,手帕的格子紋路摩擦得她的臉頰漸漸泛紅。
那是高一的新生典禮,她被高年級的學長告白,還偷吻了臉頰。
牧西城很生氣,拿着手帕擦了她臉頰半個小時。
而偷親佳人的倒黴蛋,被打折了腿,肋骨斷了好幾根……
當天就被迫轉校離開了,沒人知道他後來的下場。
夏奈兒不知道那個學長會怎麼樣,她沒看過溫柔的牧西城打架,事實上,他暴戾起來,絕對不好招惹。
【誰想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就是要我的命……我會跟他拼命。】
他站在光中,身後也有一大片盛開的薔薇花。
光芒暈着他,他的神情和麪容都看不清楚,卻恍惚能看到他眼中的星光。
【夏奈,你只能是我的。】
盛開的薔薇花中,他微笑,雲淡風輕。
……
噴頭打開到最大的水流,夏奈兒仰頭站在花灑下,肩頭輕顫不止。
她髒了……
再也不是他的了。
她的手用力地擦拭着身上的吻痕,點點的玫瑰色,那是魔鬼在她身上肆虐過的痕跡。
手指用力也擦不掉骯髒,她皺了皺眉,看到擱在架子上的毛刷……
這天傍晚,夕陽的餘暉還在,黑色的房車開進酒莊,一路駛過葡萄園。
李嬸看到蘇世捷出現在大廳的時候,整個人又是呆住。
多少年了,蘇世捷搭理了公司的業務後,還有很多的應酬,每晚都是準點10點左右回來。
有時候應酬較晚,抽不開身,也偶爾有破例延晚的時候。
但是像今天這麼早——黑夜還沒到來他就回到莊園——
還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不止李嬸,所有看到蘇世捷的傭人都像活見了鬼。
蘇總脫下西裝外套交給下人,淡淡地問:“她人呢?”
“少奶奶還在樓上休息。”
“還在睡?”蘇世捷蹩起眉頭,“沒吃東西?”
“少奶奶沒醒,我不便去打擾……不過粥已經按照少爺的吩咐熬好溫着的,就等少奶奶醒來就端給她喝。”李嬸打量着蘇世捷說道。
他蹩了蹩眉,小懶貓,也太能睡了。他昨晚把她折騰累了?
睡了一整個白天,也夠了。
蘇世捷穩健的腳步往樓上走去,很顯然,他回來的目的是奔着誰,瞎子都看得出來。
一些傭人面面相覷,打入冷宮的少奶奶要開始受寵了?
臥室裡還保持着蘇世捷離開的原樣,只是大牀亂七八糟的,被單毯子枕頭,皺巴巴地扔在地上。
浴室裡傳來水聲。
蘇世捷嘴角凝着淡笑走到門口……
浴室門沒關,夏奈兒失魂落魄地站在蓬頭下,用毛刷在身體上大力地刷着。
白皙柔嫩的肌膚被刷出一道一道的紅痕。
蘇世捷的笑凝住,臉色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