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世捷仔細地爲她拭淨,吻了吻她的額頭。
“渴的話,我泡一杯花茶水給你。”
“不用了……”夏奈兒嗓子微啞,她是渴的。
蘇世捷起身下牀,隨意拿起一件浴袍披在身上,泡了花茶放在牀頭櫃上,就像往常恩愛過後。
夏奈兒聽到他進浴室的聲音,才終於從牀上坐起來,扯掉眼睛上的絲巾。
她不懂蘇世捷今晚爲什麼要給她戴絲巾……
是因爲她目光遊弋閃躲得太厲害,讓他看出了什麼,他不願意再看下去?
還是蘇世捷的一時興起而已?
夏奈兒嗓子乾涸,花茶的香味飄着,她忍不住端起水杯,剛好的溫度。
十字格的落地窗開着,荷葉擺的窗簾隨風盪漾,一些海灘花瓣落在窗臺上,粗大的枝椏穿破夜霧伸在窗臺上。
夏奈兒又看到那個妖嬈的少年,坐在樹枝上,單腿微曲,眼中如紛揚散開的花瓣,勾起一抹妖嬈至極:【夏奈……】
夏奈兒手一鬆,茶杯落下,花茶倒出來大半。
水漬弄得牀單上都是的。
夏奈兒,你到底在做什麼,在想什麼?
遊移在兩個男人之間,其實是最辛苦的……夏奈兒開始後悔她爲什麼要答應牧西城。
即便離開了蘇世捷,她也不配了啊。
如果沒有答應牧西城,她現在至少心中是坦蕩的,而不會看蘇世捷的眼神都閃躲,像做了很重的虧心事。
夏奈兒緊緊地咬住脣——
她明明就不是蘇世捷的妻子,她的人生是自由的,爲什麼不可以決定自己的未來?
爲什麼,她好像真的做了對不起丈夫的事情,像出軌了一樣?
夏奈兒,他不是你丈夫啊,他不是。
夏奈兒雙手揪着頭髮,痛苦地蹩起眉頭。
浴室裡突然傳來東西破碎的聲音!
夏奈兒的思想回歸,盯着敞開的浴室門:“蘇世捷?”
……
蘇世捷雙手撐在盥洗臺上,一個玻璃花瓶被他砸到牆壁上,跌落在地成爲碎片。
這股怨憤的氣,急需要一個發泄的口。
他蘇世捷如果是個男人,應該拿起手槍直衝到牧家莊園,找牧西城來了了斷。
偏偏,一個是他多年的摯友,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
蘇世捷第一次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啪,打火機點燃了嘴邊的雪茄,蘇世捷狠狠地抽了一口,試圖麻痹心口的血洞。
夏奈兒的反常他不會不懂,今晚這女人的目光一直在閃躲他,除非做了虧心事!
想到她以前拿着離婚協議書都能坦然面對她,而今天,她竟然會愧對他——
蘇世捷的心裡塞滿了千斤重的錘子,一直下沉。
夏奈兒難道揹着他跟牧西城發生了關係?
剛剛他鑑定過了,她應該沒有跟別的男人,她身上很清爽,只有她自己的味道。
或者是,她答應了牧西城什麼。
蘇世捷不難想象——
這女人是徹底選了牧西城,想要拋棄他了?
她休想,休想!
蘇世捷狠狠地咳嗽了幾聲,抽雪茄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被嗆得眼眶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