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看到夏母,正好奇,夏奈兒淡淡地解釋道:“這是我媽。”
小張眼色變得震驚又詭異。
夏母緊張地問:“馨兒,是這個孩子?我能抱抱?”
下張聽到夏母叫夏奈兒“馨兒”,神色又變了回來,微笑說:“這位阿姨,這就是夏天,您的寶貝外孫。”
天下過一些小雨,公墓里長長的階梯溼漉漉的,兩邊白色的菊花一簇簇一叢叢地盛放。
夏奈兒記得,夏父過世那天,也下着大雨……天黑路滑……
夏奈兒跪在微溼的墓碑前,將一大捧鮮花擱下。
夏母打着傘,眼圈通紅,碎碎念地說着她的罪惡……
曾經她爲了逃避責任,把所有過錯都推卸到牧西城身上,現在牧西城死了,牧家沒有了,夏奈兒也死了,夏母在墓前哭得撕心裂肺,連夏奈兒都爲之動容。
“其實仔細想想,牧家也沒有對我們多不好……有些事,是定數……”
“就像奈兒會遇到牧先生是定數,馨兒你會替代奈兒發生那種事是定數……這些,都是命啊,是命……”
夏奈兒跪得筆直,背脊僵硬,頭髮被雨打得微溼,整個人陷入一種過去回憶的縹緲。
她好像想起了夏父在世的時候,想到曾經在牧家莊園生活的時候,想到很多……
過去的片段像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在她的眼前翻動。
以至於,她專注地望了一切,並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一列排長龍的車,冒着細雨停在公墓下。
黑色保鏢們統一打着黑色大傘,或捧鮮花或提着水果籃,簇擁着一個凜冽英俊的男人拾階而上……
並不是清明節日,公墓裡冷清極了,一眼就看到梯田公墓之上,在吊唸的夏奈兒和夏母。
“少爺,那邊有人……”
蘇世捷眼眸深諳,自然一下車就看到夏奈兒的背影。
“那好像就是夏先生的墓地。”保鏢事先做過功課,直到那個目的就是夏父的。
蘇世捷的腳步放快,他又看到幻覺了麼?那個女人的背影跟夏奈兒像——即便夏奈兒穿着寬鬆,但她的身形大概不會變。
蘇世捷心臟劇跳,不走近了辨認,他完全無法肯定。
“那裡有幾個人。”蘇世捷沉穩的腳步走着,眯着銳利深沉的眸。
“有兩個人,少爺?”保鏢不解地回答。
蘇世捷的心臟跳動越響——是兩個,那麼夏奈兒的影子,並不是他的幻覺了?
蘇世捷腳步加快,心臟越跳越響,濛濛的細雨,他讓所有保鏢停在緩步臺,一個人離開階梯拐進墓區。
夏奈兒筆直跪着,想得那麼出神,等她意識到有腳步聲臨近,轉過頭看去……
兩人的目光隔着細雨,猝不及防相撞。
夏奈兒好像靈魂都差點撞出身體,瞳孔極致放大。這一切來得太快,她的思維都沒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還是呆滯的。
蘇世捷心臟用力一緊,那眼神像刀子攪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