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管是從前的夏奈兒還是現在的夏奈兒,她都沒有真正的立場,站在蘇世捷面前,露出幸福的小女人的笑容。
她有多幸福,就意味着她有多罪惡。
夏奈兒輕抿了下嘴脣,望着蘇世捷說:“我也很少看到你笑。”
她指的也是蘇世捷幸福的笑容。
他平時都是冷笑、涼笑、嘲諷的笑……
蘇世捷面容邪俊,目光中有些恍惚:“我從來就不會笑。”
從懂事的那一刻,他就沒有真正開心地笑過。
“你有。”夏奈兒說,“人是天生就會笑的,你也會……有一次,你那樣笑過。”
“哪次?”
那次,是在去“維拉斯”海灣的出租車上,夏奈兒讓蘇世捷放開心胸,去看那些美好的事物時,蘇世捷笑了,是那樣乾淨澄澈,心無雜念的笑容。
那笑容那麼迷人,彷彿是畫卷一般印在了夏奈兒的腦海中,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真的很懷念,那樣笑着的他……
蘇世捷記起來了,那次,是在他根本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便笑了。
等他意識到自己笑了事,他的心胸已然非常開闊……
夏奈兒也許不知道,那是他活了20多年以來,最開心快樂的一段時光。
“蘇世捷,你有沒有聽過富商和蜻蜓的故事?”夏奈兒問。
蘇世捷凝眸:“是個什麼樣的故事?”
富商在臨終前,見窗外的市民廣場上有一羣孩子在捉蜻蜓,就對他4個未成年的兒子說:
“你們到那兒給我捉幾隻蜻蜓回來吧,我許多年沒見過蜻蜓了。”
不一會兒,大兒子就帶了一隻蜻蜓回來。
富商問:“怎麼這麼快就捉了一隻?”
大兒子說:“我用你送給我的遙控賽車換來的。”
又過了一會兒,二兒子也回來了,他帶回來兩隻蜻蜓。
富商問:“你這麼快就捉了兩隻蜻蜓?”
二兒子說:“我把你送給我的遙控賽車租給了一位小朋友,他給了我三美分,這兩隻是我用兩美分向另一位有蜻蜓的小朋友買來的。爸爸,你看這是多出來的1美分。”
不久,老三也回來了,他帶來了10只蜻蜓。
富商問他:“你怎麼捉了這麼多的蜻蜓?”
三兒子說:“我把你送給我的遙控賽車放在廣場上,如果誰要玩賽車交一隻蜻蜓就可以了。要不是怕你着急,我至少可以收18只蜻蜓。”
到最後來的是最小的兒子。
他滿頭大汗,兩手空空,衣服上沾滿了塵土。
四兒子說:“我捉了半天,也沒有捉到一隻,那些蜻蜓好可愛,飛的那麼高,我蹦起來都捉不到它們。不過,有好幾次我差點抓住了!”
四兒子眉飛色舞地講述着,似乎還沉浸再抓蜻蜓的快樂中……
富商笑了,笑得滿臉是淚,他摸着四兒子掛滿汗珠的臉蛋,把他摟進了懷中。
第二天,富商死了,他的孩子們在牀頭髮現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
【孩子,我並不需要蜻蜓,我需要的是你們捉蜻蜓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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