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水注射下去,需要在牀上靜躺二十四個小時,才能真正的恢復。
顧爺爺帶着顧銘回到了家中,剛剛將他放在了牀上,囑咐道:“你現在就好好休息一下。”
他纔剛剛走到了門口,迎面衝上來的管家差點將他撞到。
顧爺爺站穩了之後,大罵道:“你怎麼走路的!”
“老爺,對不起,對不起。”
“行了行了,到底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
管家見老爺不再追究自己的責任了,心中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他連忙將捏在書中的報紙拿了出來,遞給了顧爺爺,指着上面的一個篇幅,說:“顧爺爺,你看下這個報道。”
“什麼報道讓你這麼慌張,等會兒我下樓了再看都來不及啊?”
纔剛說完,顧爺爺便緊緊的皺起了眉頭,他將報紙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怒吼道:“究竟怎麼回事?這個消息誰泄露出去的!”
“現在還不知道!而且,現在電視裡也都在放這個消息!”
這時,躺在牀上的顧銘只覺得心跳加速,彷彿要發生什麼事情一般,連忙問道:“什麼消息啊?”
“沒……沒什麼!”
顧爺爺連忙否認,只是聲音中還是有着些許的心虛,他連忙說:“你現在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先去樓下了。等會兒,我讓傭人送白開水上來。”
顧銘就這般躺在牀上,一直等着傭人上來,只是,時間怎麼彷彿過得特別慢。
他彷彿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了,實則才過了兩分鐘,終於有一名傭人端着一杯白開水推門進來了。
他放下了茶杯,準備扶顧銘坐起。
剛剛伸出了雙手,便被顧銘制止了。
“先等會兒,你先去門口地上看看有沒有什麼報紙,有的話撿起來給我看下。”
傭人依言走到了門口,回答道:“有的。”
然後,他撿起了報紙回到牀邊,就這麼站在一旁,將這張報紙上所有的新聞一一念了出來。
“顧家準孫媳,婚禮前遭人***,龍鳳胎不保,最終無緣顧家大宅!”
傭人戰戰兢兢的唸完了這一句,正猶豫要不要繼續往下,便被顧銘打斷了。
“你現在趕緊扶我起來,我要下樓!”
聲音中滿是焦急,可是他看到一旁的傭人毫無任何的反應,不禁再次催了一聲,“你還不趕緊的!”
無法,傭人不敢拒絕,便只能依他所說,將顧銘背在了肩膀上下樓了。
顧爺爺剛剛拿起了電話,正準備打電話,卻看到了趴在傭人身上的顧銘,連忙放下電話,站起來,迎上前說:“你現在下來幹嘛啊?不是讓你休息二十四個小時嘛!”
顧銘示意傭人將他放在了沙發上,他的雙手雙腳此時已經稍稍可以動下了,他焦急的說:“爺爺,不行,夏夏現在被記者這麼說,我不放心,我要過去看下!”
“不許去!”
顧爺爺嚴詞拒絕,指着他,問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過去了,能幹嘛,有什麼用啊!還不如好好的在家裡休養,等好了你再過去看下!”
“那你趕緊打個電話給楚一,問問看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顧銘無力的舉起手,想要重重的錘一下雙腿,終究還是沒有任何的力氣。
只要顧銘不去,讓顧爺爺打個電話有什麼關係呢?況且,他之前本就打算打個電話給楚一,只是因爲看到顧銘下來,才中止了。
於是,顧爺爺重新拿起了電話,過了許久,楚一才接起了電話。
“我是顧老爺子。夏夏現在情況怎麼樣啊?”
“顧老爺子,真要謝謝你請的醫生。看了兩天,夏夏現在已經恢復許多了。”
“那就好。”
聽到有好轉,顧爺爺真的鬆了一口氣,接着問道:“現在報紙上的事情,怎麼樣了?”
“現在外面已經被記者們圍得水泄不通了,根本沒辦法開門走出去。”
聞言,顧爺爺皺了皺眉,略一思索後,他說:“行,我知道了,等會兒我派幾個人到你那邊。”
掛斷了電話,顧爺爺看了一眼顧銘,問道:“現在你可以回去牀上躺好嗎?”
顧銘這才點頭,一旁的傭人連忙背起了他,往二樓走去。
隨即,顧爺爺便重新拿起了電話,將海川市幾位傳媒界的頭頭各打了一個電話,希望他們能夠召回自己手下的記者,不要再圍在楚一家門口了。然後,他又打電話到了gk集團的保安室,調了幾名保安到楚一家,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記者們便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去了。
只是,能夠趕走這上百上千的記者,卻是沒有辦法封住他們的嘴巴。
現在,社會上關於蘇夏傾的談話越來越難聽,甚至將顧銘快要穿破鞋了這一說法都時刻的掛在嘴邊。
顧爺爺聽着管家說的消息,眉頭皺的越來越緊了。
而此時,蘇家大宅內,沈暮霞卻與素雅傾兩人坐在房間裡笑的正歡,甚至肚子都要笑痛了。
“媽,你所大家會拿這個新聞討論多久啊?”
“應該要個把月吧?”
沈暮霞直起了身子,一隻手仍然捂在自己的肚子上,另一隻手舉起來,在半空中擺了擺,說:“不行了,我的肚子都要笑抽筋了!”
“我也是!”
蘇雅傾附和道,她收起了笑容,瞬間變換着表情,冷冷的說:“我還想方設法的想要對付她,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麼容易!媽,我真的覺得,有時候運氣來了,真的是擋也擋不住啊!”
兩人笑的正歡,突然,房門被人推開了。
沈暮霞與蘇雅傾兩人連忙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坐直了身體,待看到站在門口的居然是蘇然傾,立馬換上了鄙夷的態度。
沈暮霞撇了她一眼,雙手環抱胸前,冷冷的說:“呵,真是稀客啊,你怎麼來啦?這個時候,你不應該抱着蘇正名的大腿,在街上逛街嗎?”
蘇然傾將手中的報紙重重的砸在了她們面前,瞪大了雙眼,質問道:“這個消息是不是你們兩個放出去的?”
“是又怎麼了?不是又如何啊?”
“如果真的是你們放出去的,你們就不怕顧銘哥對付你們嗎?媽,你都多少歲啦,你怎麼做事情都不知道動動腦筋想一想的啊?”
沈暮霞伸出手指,戳在蘇然傾的太陽穴上,開口罵道:“你這個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現在都敢來教訓你媽我了!”
隨即,她收回了手,雙手環抱在胸前,笑着說:“現在就我們三個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雅傾是一定不會說的!顧銘怎麼可能會知道!”說完,她衝着素雅傾擡了一下下巴。
“恩。媽,你知道我的,我的嘴巴很緊的,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重重的推開,撞在了牆上,發出了響亮的一聲。
沈暮霞正準備開口罵人,卻在見到站在房門口,一臉盛怒的蘇正名,頓時換上了笑容,迎上前,討好的說:“老爺,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今天你要去公司處理點事情嗎?”
不然,她也不會和蘇雅傾這麼肆無忌憚的在房間裡大笑了。
“如果不是我回來家裡拿文件,我就不會知道,原來這個消息就是我的枕邊人泄露出去的!”
說完,蘇正名舉手,緊緊的掐着沈暮霞的脖子。
她頓時漲紅了臉,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拍打着。
“爸,你趕緊放開媽,她現在都呼吸不過來了!”
蘇然傾連忙上前求饒,卻被蘇正名瞪了一眼,她只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蘇正名鬆開了沈暮霞的脖子,轉而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關進了對門的客房裡。
隨即,他又回來,不顧蘇雅傾的掙扎,將她關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蘇正名將兩個房間的鑰匙都拔了下來,放在手掌上看了一眼,隨即冷冷的說:“誰要是敢給他們兩個開門,到時候我就教訓誰!”
冷冷的聲音,讓蘇然傾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這句話彷彿就是對她說的一般。
她看着蘇正名的背影漸漸遠去,耳邊則是沈暮霞與蘇雅傾被關在房間裡之後的哭喊聲,她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讓自己沒辦法聽到,大喊着說:“媽,我跟你說過了,這件事情不能做,爸爸會很生氣的,可是你們不相信,現在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說完,蘇然傾小跑着回房了。
蘇正名從蘇家出來之後,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雙手,文件還是沒有拿出來。
但是,他已經不想要再進去了。
他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乾脆將會議延期,隨即,便開車到了楚一的家中。
蘇正名走進了客廳,只見夏夏正拿着畫筆,坐在一旁不停的畫着,彷彿狀態已經變得不錯了。
“夏夏,你最近感覺怎麼樣啊?”
“還不錯。”
蘇夏傾擡頭看了一眼,淡淡的笑了一聲,隨即便低頭,繼續着手上的畫畫。這段時間,蘇正名對自己的關心,她不是沒有感受到,只是,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與他的劍拔弩張,反倒忘了父女之間的親密應該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