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顧銘被蘇夏傾這樣一踢,也清醒了,瞬間痛感
襲遍全身,但礙着蘇夏傾還在一旁死活不肯再發出半點聲音,只是靠着牆壁,強忍着痛。
而蘇夏傾一見自己解放了便趕忙逃走了,但跑到樓上拐角的地方一回頭,看見顧銘還維持着剛剛的動作,額頭上都冒出許多冷汗,不免有些擔憂。
他有搞什麼鬼?不會是故意騙我的上當的吧?
但再一仔細看,蘇夏傾發現顧銘整個人都有點虛,一咬牙,又轉身跑了下去。
顧銘一直在留心觀察這蘇夏傾,只等她一回房就看自己腿上被弄成什麼樣了,本來都要回去了的,不知怎麼的這女人有跑下來了。
雖然這樣想着,但臉上還是不知覺的露出一絲笑意,愈發小心的掩飾着腿上的傷。
不過越是掩飾越是容易被看出來,蘇夏傾見顧銘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整個人卻不停地冒着冷汗,突然的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來。
記得那時候水潑出去的時候,顧銘是站起來往自己這邊走的,那那些滾燙的水不全都……
想到這,蘇夏傾便不顧顧銘的阻攔執意掀開顧銘的褲腿。
整個小腿都紅腫了,原本有水泡的地方都爛了,緩緩的向外留着膿水。
“對不起。”一瞬間蘇夏傾說不出心中的滋味。
昨天自己受傷了,都是顧銘親力親爲的幫自己清理的傷口,上的藥,結果居然忘記關心他是否也被燙傷了,那麼大壺水……
剛剛肯定是踢到傷口了,估計這些化膿了的都是自己的傑作。
“上藥。”說着顧銘便一瘸一拐的往沙發那邊走。
蘇夏傾撇了撇嘴,跟上顧銘腳步,嘴裡還不忘嘀咕道“這麼大的人,怎麼還是不會照顧自己,你腿都這樣了,幹嘛不告訴我,還到處亂走,小心癱瘓了你。”
雖然嘴上不饒人,卻還是乖乖的過去攙扶着,等顧銘一坐下便趕緊跑到電視櫃那裡取了醫藥箱來。
“還不是拜某人所賜!”顧銘見蘇夏傾小心翼翼的爲自己處理傷口,突然覺得自己這一天沒有白白忍着,只要他等,總有一天這個女人會發現的額,不是嗎?
蘇夏傾懶得回嘴,專心致志搗鼓着藥箱。
而顧銘就這樣安靜的坐着,看着蘇夏傾爲自己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越看越覺得蘇夏傾變漂亮了,長長的睫毛微翹着,像小扇子一般的影子投在白皙的臉上,一股說不出來的美感。
因爲處理這這傷口是個細緻的活,難免的蘇夏傾整個人都要變換姿勢,以方便更好的上藥,而這一微微偏斜,便有一小束頭髮散落的下來,襯得蘇夏傾整個人都柔和了。
這樣看着,顧銘不知覺的便幫蘇夏傾將那一小束散落的頭髮重新挽到耳朵後面,而蘇夏傾由於心思全部都放在了處理顧銘的傷口上而任由顧銘將頭髮挽回去。
“嗯,好了,你一定要注意別再到處亂走了,還有以後想裝酷自己處理傷口也要記得把那些水泡全部挑了再上藥!”蘇夏傾好不容易處理完,便立馬擡頭瞪着一雙大眼睛直直的望着顧銘出聲警告道,渾然不覺自己現在有多誘人。
“只要沒有某人再踢我一腳,我想我的腿應該會好的很快的。”顧銘見蘇夏傾這麼鄭重其實的說便不禁揶揄道。
“我……·那也是某些人太……”
顧銘見蘇夏傾因爲生氣而可愛的泛紅的臉,不自覺的打斷到道“蘇夏傾,以後好好的過日子,怎麼樣?”
這是兩天之內,顧銘第二次提及要與蘇夏傾好好過日子。
愛她的話,他說不出口,畢竟之前種種荒唐的事還歷歷在目。
也許是見顧銘腳傷太重,蘇夏傾並沒有說什麼,轉身進了臥室。
好巧不巧,這頭蘇夏傾前腳剛剛關上臥室的房門,那頭方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顧銘皺眉看了看來電,猶豫了兩秒鐘,還是接了起來。
“顧……顧銘哥”方白已經肯定顧銘不會接自己的電話,卻還是忍不住打過卡,結果出乎意料的,竟然接通了,一緊張,竟然連句話也說不完整。
“恩。”顧銘淡淡應着,並沒有說下去的打算。
“顧銘哥,明天你可以來看看我嗎,還是上次的那個導演,是一個重要的飯局。”方白說的有些急切,還帶着些許哭腔。
當然,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明天的那個飯局,蘇夏傾也會去。
她說的楚楚可憐,目的就是讓顧銘擔心。
果然,電話那頭的顧銘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上次的導演?就是那個非禮她的?
方白不知顧銘在電話那頭想着什麼,哭哭啼啼的繼續說着。
顧銘被她哭的有些煩躁,淡聲打斷:“行了,明天我會去,方白,記得把項鍊拿着。”
說罷,也不等方白反應,掛斷了電話上樓休息。
而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夜深人靜,蘇家大宅裡燈火通明,楚一扯了扯嘴角,蘇正名那老傢伙就喜歡這麼高調。
與蘇夏傾見面,得知在顧氏查不到消息後,楚一便驅車趕到蘇家。
楚一大踏步走進蘇家大宅,傭人見了他紛紛行禮,已有管家提前去通知蘇正名。
聽聞楚一要來,蘇正名深感意外,下到一樓的時候,正看到楚一站在客廳一動不動,“坐啊,站着幹什麼。”
楚一站着沒動,嘴角清冷,開門見山道:“不用了,我來是爲了問一個問題。”
“讓你坐你就坐!怎麼,你連我的話也不好使了?”蘇正名剛坐穩的身子一愣,不滿地瞪着楚一。
整個家裡就蘇夏傾和楚一喜歡跟他對着幹,整日裡讓人不操心。
楚一抿了抿脣,最後還是決定坐下來,“我也不繞圈子了,我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沒料想到楚一會問這個問題,蘇正名一怔,隨即大怒,“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在找那個把你拋棄的畜生?”
蘇正名激動得從沙發上站起來,怒不可制的看着楚一:“我辛辛苦苦養育了你這麼多年,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
楚一冷着臉,似是不悅,他盯着蘇正名,平靜地說“別說笑了,你要是把我當成你的親生兒子,那爲何我在美國的那幾年你沒有給我過我一個電話。”
“我……”蘇正名一頓語塞,他強硬地把臉別過一邊,悶聲道:“反正我不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你知道。”楚一站起來望着蘇正名,一臉肯定。
蘇正名轉過身看着楚一,然後又不停地來回踱步,似乎是在糾結着什麼。
轉了好幾分鐘,忽然他停下腳步,一雙老狐狸的眼睛盯着楚一,語氣強硬:“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請求。”
眼眸一暗,楚一深知蘇正名此刻正在打一些小算盤,這個老傢伙從來不做沒有利益的事情。儘管早已知道,楚一還是忍不住心寒:“什麼條件。”
蘇正名見楚一這麼配合,得逞地冷笑一聲:“蘇然傾和蘇雅傾,你選其中一個作爲你的妻子。”
“蘇正名,好大的胃口”一陣怒意猛地從楚一身上散發出來,他冷冷地盯着蘇正名,語氣諷刺。
楚一很少對蘇正名發脾氣,蘇正名欺負將琴音和蘇夏傾母女倆,他可以警告蘇正名。或者可以爲了蘇夏傾母女倆隱忍,但那些,都沒有讓楚一像今天這麼憤怒過。
蘇正名明明知道自己喜歡的人是蘇夏傾,而蘇夏傾又偏偏對他們蘇家的人厭惡至極,現在卻要自己娶蘇然傾和蘇雅傾的其中一個。
楚一暗暗點頭,咬牙切齒地看着蘇正名,他這次的算盤,打得太亮了。
幾乎是想也不想的,楚一直接拒絕。
蘇正名也不在意,像是早就想到楚一會有這反應般,輕笑道:“就算是我和斷絕父子關係,也要拒絕?”
“你什麼意思?”楚一漸漸冷靜下來,在這緊要關頭,他決不能讓蘇正名佔了上風。
蘇正名板起臉,冷冷地哼了聲,輕蔑地看了眼楚一,道:“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你卻想着你的親生父親。你說這筆賬,最虧的是誰?”
“與其等你自己找到你的親生父親,還不如趁早了結我們現在的父子關係,省得我到頭來虧了這筆賬,還搞得自己心氣鬱結。”
楚一冷眼看着蘇正名,忽然冷笑了聲,“好啊,那就照你的意思。”
父子關係?楚一有些好笑的看着蘇正名,虧他說的出口。
誰知蘇正名面不改色地坐回沙發上,一臉不在意地吹了吹自己剛挖了挖耳孔的手指,接着又一臉遺憾地看向樓上,語氣滿是心疼:“可惜了將琴音,前幾天剛從醫院出來,身體不僅不好,還要因爲你的離開繼續遭受那三母女的欺辱,可憐,真是可憐。”
“你!”儘管早就知道蘇正名的奸詐,是那種爲了利益什麼都刻意拋棄的人,但沒想到,連自己多年以來的妻子也如何忍心的利用。更何況將琴音身體情況還很不好。
心寒到了極點,楚一握緊拳頭,壓制了很久才說服自己不要衝上去揍這個噁心的男人。生怕一拳打下去,蘇正名又以此爲題對那倆母女不利。
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壓抑得一觸便爆炸,半響,楚一暗恨,卻噙着笑一口答應,慢悠悠地吐出一個字:“好。”
聞言,蘇正名滿意地笑笑,“那你選誰。”
“隨便。”
語畢,楚一轉身離開,周身的寒冷嚇得門口的傭人都忍不住低下頭不敢看他。